“母后？”

顧清衍看著淚如雨下的姜瑜，有些無措的輕聲喚著。

【阿衍......才是本宮的孩子嗎？】

霎時，顧清衍的心尖驟，不可思議的看向姜瑜：方才母后是在說，他才是母后的孩子嗎？

【姜家的脈傷口恢復起來要比尋常人快許多，阿衍......阿衍是姜家的脈。】

姜瑜猛地把顧清衍抱進了懷里，徹底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京城...十歲左右...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苦難，原來蓉嬪說的就是阿衍！】

姜瑜的緒徹底崩潰，只的摟住顧清衍，仿佛一不留神顧清衍就會從眼前消失。

【明明有跡可循的，阿衍生的同本宮相似，顧恒竟然把本宮的孩子記在了襄王名下。】

哭著哭著，姜瑜覺到懷里的顧清衍有了靜。

“母后別哭，孩兒給您眼淚。”

顧清衍雙手同樣也開始抖，他日日夜夜的祈禱終于被上天聽到了嗎？

因為太過羨慕，他一直在逃避那個同母后有著脈羈絆的孩子，原來，竟然是他自己。

姜瑜哭的有些力，雙眼也腫了起來，“阿衍，是母后對不起你。”

【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讓你了那麼多苦。】

顧清衍吸了吸鼻子，“母后沒有對不起孩兒，若非母后，孩兒如今就如同那飄萍一樣。”

姜瑜聞言眼淚卻更加洶涌，無力的搖頭，不是的，阿衍還不知道他才是的孩子......

【若是阿衍知道本宮曾經把他弄丟了，讓他白白了這麼多苦，會不會怨恨本宮？】

的阿衍本該自出生就份尊貴，得天下名師教導，再加上定遠侯府的支持。

太子之位......本該是的阿衍的！

顧清衍微，卻又在幾瞬后咽了回去，母后尚不知他能聽到母后的心聲。

他不怨的，他只覺得慶幸和激。

......

練武場上，顧清衍不知疲倦的同臺樁對打，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去發泄，發泄他心中難以言喻的驚喜。

“你不過是一個已故親王的孩子，我父皇能給你留一口飯吃就不錯了。”五歲那年，瘦弱的他被顧清風和顧清瑤堵在了回王府的宮道上。

“就是！你這副模樣出來也是給我們皇家蒙。”顧清瑤雙手叉腰，“不如你我一聲主子，我就放你走。”

“沒聽見公主的話嗎？你若是不，我就讓我大哥把襄王府給封死。”

當時，他渾的都在囂著反抗，可是他不敢，不敢拿整個襄王府做賭。

就在他快要放棄掙扎之時，一抹虛弱的聲響起：

“不得無禮。”

他抬眼去，是一個面慘白但卻分外好看的人。

“為何要這樣欺負弟弟？”人說一句話便要咳上許久，顧清風和顧清瑤見狀癟了癟，似是極度厭惡人一般直接轉離開。

而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人蹲了下來，眼神里是他從未見過的溫。

;“你就是襄王的孩子？”

他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來人，送世子回王府。傳本宮的命令，日后不許苛待了世子。”他有些看呆了，下意識的手拽住了人的角。

意識到后，他快速的松開了手，本以為會被責罵，卻見人手了他的腦袋：“這麼瘦弱怎麼能行，可要好好養著。”

短短幾句話，他的生活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再也沒有宮人敢隨意欺辱他。

后來他才知道，那是皇后娘娘。

烈日炎炎，顧清衍一拳一拳揮出。

三生有幸，那個他曾覺得像神仙一樣遙不可及的皇后娘娘，是他的娘親。

“三皇子。”秦維忍不住開口，“傷筋骨一百天，您這樣仔細傷了右手臂。”

顧清衍了氣，這才停了下來，“今日本皇子心好，賞你一年月俸。”

天空格外湛藍，顧清衍口滿是鼓脹。

那年母后愿意蹲在他的面前同他平視，所以他也愿意蹲下來同顧清風平視。

“多謝三皇子賞賜。”約約的，秦維覺得顧清衍有些高興的過分。

顧清衍猛地朗聲大笑，這一刻，他終于同過去的自己和解。

他就是從母后肚子里生出來的，同母后脈相連的孩子。

......

姜鶴匆匆趕到昭寧宮，看到姜瑜無恙后提著的心方才松下。

“娘娘急召，還以為娘娘出了什麼事。”姜鶴平復著呼吸，環顧四周后才發現沒有看到顧清衍的影。

“兄長，阿衍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姜鶴徹底僵在了原地，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娘娘的意思是，阿衍就是您的親生孩子？”姜鶴閉了閉眼，那襄王呢，阿衍不是襄王的孩子嗎？

姜瑜便把顧清衍傷口同樣比尋常人好的快的事說給了姜鶴，姜鶴抿了抿，“原來，皇上一直把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瞞過了我們所有人。”

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苦難。

“娘娘之后打算如何？”

只見姜瑜面若含霜，眼神銳利無比，“本宮的孩子，就是中宮嫡子，該屬于阿衍的東西本宮都要拿來給他。”

虧欠了阿衍這麼多年，勢必要給阿衍最好的。

第一次，姜瑜直白的對奪嫡起了心思。

“定遠侯府永遠是娘娘和三皇子的后盾。”姜鶴朝著姜瑜行禮，“娘娘只管放心去爭。”

有定遠侯府守著，三皇子為何不能一爭？

一炷香后，姜瑜扶起姜鶴，發出了一聲極淺的嘆息，“兄長，若是有空，給他帶壺好酒。”

【本以為阿衍是他的孩子，如此看來，他當年的死也另有蹊蹺。】

“襄王......”姜鶴的語氣也多了一抹沉重，他也快速的反應了過來，那個絢爛的如同太的年，到底是死在了上位者的算計里。

“兄長，他說過，為將者戰死沙場乃是無上的榮。”

姜瑜握雙拳，“可若是他沒死在沙場，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憾的吧。”

顧臨......

的孩子卻被記在他的名下......

姜瑜心尖微，總有種說不出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