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賞賜一件同樣品質的碗帶回去。
但在明朝,瓷風格已然不與宋同,不可能找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於是皇帝隻能派人打了鋦釘修補後送還。
而這種獨一無二的殘缺,恰恰俘獲了更多人對它傾心。
傅老預計,他修複那隻明宣德青花大碗,以及那隻白釉黑花碗,過程需要三到四個月,據瓷破損程度,那隻明宣德青花大碗要更容易修複一些,傅老估計,隻需要一個月就能完修補工作,而許西棠也打算在這邊再待一個月,然後回申城,完主任給的修複任務,如果一切順利,過完年,應該就是文保中心的一名文修複師了。
當然,實現這些的前提是,必須通過考核。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許西棠白天都泡在傅老的修複室裏跟傅老學習鋦瓷技藝,晚上也住在傅隔壁的院子裏,算起來,住溫泉酒店的日子算起來連五天都沒有。
晏西岑是工作狂,那天之後,他便飛往倫敦。據淩霖待,他去參加一場科技峰會。
傅老和許西棠在修複室教學時,放寒假的傅小石便在一旁安靜地錄視頻。
這期間,許西棠依舊沒有臉,但或許是好奇心的作用,傅小石的視頻播放量隨著的神繼續水漲船高,播放量最高的一期視頻裏,傅小石無意間把許西棠的側臉拍了進去,雖然隻出鏡了兩秒,但那期視頻的播放量竟然超過了千萬,傅小石都樂懵了,天天磨著求許西棠正臉出鏡。
“姐姐你真的不考慮出鏡一下嗎?我的朋友對你太好奇了,你就是我的引流法寶,他們發彈幕說你不出鏡一定是因為你長得太醜了!”
許西棠正在修複一件花五百塊從古玩市場淘來的青花瓷瓶,用刷刷去瓷片上的灰塵,擰眉道:“你的沒有別的關注點嗎?另外,你的激將法能不能換一種?攻擊我的長相沒有用哦,還有,長得不好看就不能當修複師了?淺!”
傅小石吐吐舌頭:“不止我的發癲,姐姐你都不上網嗎?靳以澤的緋聞友事件還在鬧呢,覺是有人故意找事兒,靳以澤是不是得罪了圈裏什麽人啊?好多不理智的網友都在攻擊你,說你是醜八怪癩蛤蟆想吃天鵝!”
“……?”
許西棠的手一頓。並不生氣,因為每天照鏡子,鏡子告訴,還真不是醜八怪,也不認為自己是癩蛤蟆。
不過,有點兒擔心靳以澤的心理素質到底能不能承這些非議,先不說這事兒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談,真有這麽罪大惡極嗎?
.
英國,倫敦。
一場科技峰會在新金融城舉辦。
“讓科技打破一切不可能”——
淩霖將目從主會場巨大的電子屏上收回,他問了現場工作人員洗手間的方向,之後靠著隔間的門板點燃一香煙。
憋了幾天,進終於找上機會上一口。
原因無他,晏西岑的工作強度一向有點兒變態,工作場合,不允許有人煙,這幾天都連軸轉,在飛機上也有開不完的會,晏西岑幾天沒煙,暫時不想聞煙味兒,上司不,他哪裏敢。
他剛從東京回國,索亞電機收購案圓滿落幕,還沒緩過神,琳達已經不了一個人被上司榨,所以拿他當擋箭牌,他本來有半個月假期陪老婆孩子,但晏西岑邀出席在倫敦舉行的一場科技峰會,琳達又正好在這個時間點兒修年假,新招上來的書又太異想天開,天天噴濃香水,穿大的短在辦公室進進出出,有一次還給咖啡潑晏西岑辦公桌上,十幾份文件潑得。
幸好文件都有備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晏西岑懶得罵人,但他不給人機會,一句話把人開掉,搞得人事部人心惶惶,隻因晏西岑已好久沒開人,選上去的人忽然被開,他們嚇都嚇死了。
一不留神,人事部經理都給你開掉。
上一次晏西岑開掉不懂事瞎他的書以及人事部經理,還是兩年前。
琳達休假,書又暫時沒找到合適的,淩霖不得不放棄休假跟晏西岑飛倫敦。
一煙完,淩霖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到,他去主會場,走到貴賓接待,現場工作人員認得他,還沒等他開口,穿製服、金發碧眼的姑娘就用一口純正的倫敦腔問:“先生,請問晏先生還沒到嗎?”
主辦方設置貴賓接待,為重要嘉賓提供一對一的接送機、現場指引服務。
淩霖微笑說:“晏總昨天去曼徹斯特聽音樂會,也許還得等他半個鍾。”
姑娘正糾結,會場門口,主辦方請來的保鏢立即開道,無數曝燈下,從邁赫普爾曼上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金眼鏡泛著冷白的。
他在眾人的圍隨指引下,闊步來到會場簽到。
工作人員立刻遞上峰會資料,他略微看一眼,遞給淩霖。
工作人員又遞上替賓客準備的花、伴手禮、會議牌,以及一塊重要賓客才有的貴賓禮賓繩,之前那位金發碧眼的姑娘,是主辦方為他安排的諮詢人員。
淩霖想到國靳以澤和許西棠的緋聞,網上罵得很難聽,愈演愈烈,難保不是有心人在背後控,萬一許西棠的信息真被人挖出來……
晏西岑進主會場前,淩霖猶豫,問:“晏總,許小姐上熱搜,要不要下去?”
第五十章
50.
一月末, 申城大雪紛飛,一場三十年不遇的鵝大雪淹沒這座南方一線城市,因大雪連下三天, 列車晚點、停運, 部分高速路段也采取了管控措施。
相較於習慣了冬日大雪的北方人, 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許西棠被申城的大雪震驚。
在襄市看慣了大雪, 申城的大雪並未引得太多喜樂,甚至苦惱。
還有幾天是除夕,結束短暫的學習生涯,告別傅老, 在臘八這天登上回程班機。
下機時已近下午六點,天黑, 大雪還未消融, 寒意骨髓。
許西棠取了行李,共三隻大箱子,很重, 一箱服,一箱古玩兒, 還有一箱傅送的土特產,傅小石也送了小禮, 盛難卻,通通接, 以至於推著三隻大箱子艱難行走在風雪中還樂此不疲。
出租車和網約車都難, 隻好撥通家裏的電話。
“秦姨嗎?是我,小棠, 陳叔有空嗎?我在機場打不到車……”
“西棠小姐?你回申城啦?老陳不在,寧雙小姐今天逛商場, 現在還沒回……”
“那我媽在家嗎?”
“太太到林太太家裏打牌去了。”
“……行吧,我打車回去。”
許西棠掛斷電話,懊惱幾秒,正出神,一輛阿爾法房車停在三米的位置,車門拉開,抬眼去,靳以澤的助理阿珂從車上探出一顆腦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上次去做群演,後來在酒店,阿珂為要了楊一巡的簽名照。
阿珂下車後一路小跑,穿一領厚厚的黃羽絨服,黃羽絨帽下,一張臉完全用圍巾裹住,兩隻眼睛,呼出的白汽氤氳。
“許小姐?真的是你。靳老師跟我說,我還以為他看錯了呢,你打不到車嗎?要不要上車送你一程?”
阿珂說著,已經替將行李箱抬上阿爾法。
許西棠猶豫了會兒,眼見天越來越黑,車又打不到,天氣還好冷,一橫心,跟著阿珂上了阿爾法房車。
車空間很大,獨立航空座椅,座椅加熱通風,飾暖白,車頂安裝七彩頂燈,兩側配帶有七彩氛圍燈的百褶窗簾,七張座椅,有衛生間,整豪華又溫馨,可以做商務接待,也可做劇組明星使用。
車暖氣很足,剛上車,許西棠就熱得背脊冒汗。
挑了中間一張座椅坐下,褪下羽絨服、圍巾和手套,整理長發時,驚覺靳以澤就在隔出來的一塊小區域睡覺。
他躺臥在一張小床上,上搭一條厚毯,聽見靜後睜眼,坐起,頭發有些,眼睛下方一道淺淺烏青,似乎沒睡好。
許久不見,許西棠有些拘謹,褪下的羽絨服又蓋在上,問:“靳老師,你好像很疲憊,沒睡好嗎?”
靳以澤從阿珂手上接過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了半瓶,說:“劇組趕在二月份殺青,這次在敦煌取景拍了半月,明天趕另一部戲的通告,昨天確實沒怎麽睡。你呢?聽說你去襄市。”
阿珂拿出一盒冒著熱氣的綠豆餅擺上桌,許西棠拿了一顆放在手裏暖著,道:“我去襄市找一位修複大師學習修補技藝,待了快兩個月,今天剛回申城。”
阿珂:“靳老師這段日子在網上被黑慘了,許小姐,你沒到什麽困擾吧?”
許西棠吃東西的手一頓,了角說:“還好,我沒怎麽上網,呃,罵得很難聽嗎?”
阿珂擰眉,繪聲繪道:“可難聽了!其實藝人的微博啊方的社賬號這些都是經紀公司在控,靳老師想關評論區都不行,不知道公司怎麽想的,放任輿論打靳老師,太過分了。”
靳以澤卻無所謂似的垂眸看手機,好像對網絡上那些謾罵和抹黑毫不在意。
許西棠心裏一咯噔,問:“靳老師,你心理素質還行嗎?”
靳以澤笑了笑,“做藝人,心理素質強是基本要求,玻璃心的,早退圈不幹了。怎麽,你擔心我?”
許西棠:“呃,一點點擔心。”
靳以澤:“才一點點?”
許西棠轉移話題,看向阿珂,問:“你們靳老師的經紀公司是哪家啊?怎麽不幹活兒呢?都不給藝人公關嗎?”
阿珂:“是凱悅傳。背後的大東是香港凱悅投資份有限公司,我一個小助理不太懂,但聽說凱悅傳的老板張總,是凱悅集團董事長的婿,張總好像有意向,要挖一個當紅小花進公司,給一姐的待遇,所有好資源也要優先給到……靳老師一直想演電影,名義上是一哥,其實一直被公司打,塞的資源看起來不錯,其實都是別人不肯接的那種,像正在拍的《錦繡如意》,大主劇本,男主邊角料,片方接了好幾個男藝人都不演,張總投資了這部劇,要塞給靳老師演,明明有更好的劇本在洽談……我們靳老師就是牛,演一部火一部,好幾部戲都是別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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