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許葉世

這個問題自現許葉化形貓開始就困擾。

其實本想等他主說的，這段時間也生太多事，導致這麼久才覺許葉從未對展現過負能量一面，總是他幫，照顧，他就像不知憂思爲何的神仙。這樣的關係太不對等，想爲他做點什麼，朋友之間除了分快樂，也能分擔痛苦。

不過……

「如果你今天不想說，沒關係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

許葉兩手扶上茶杯，白煙淡了，他乾淨的廓和得像一幅畫。

「我沒有父母，很小的時候我就死了。」

他嗓音似背景裡舒緩的鋼琴曲，近乎局外人。

「因爲年齡太小，我不記得自己怎麼死的，也不記得死亡時的痛苦。因緣巧合之下我借貓死而復生，爲鴻蒙族人，跟他們一樣能在貓和人之間自由化形。鴻蒙族人藏在世界各地，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他們給我做份證，讓我得以以人類份生存。鴻蒙族人壽命很長，年前化形人的模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化，到年就進漫長的定型階段，所以每隔二三十年，鴻蒙族人會更換常住地，這也是我看起來碧較年輕的原因。」

信息量太大，沈靈枝在腦子裡過了幾遍才慢慢回過味來。

沒想到鴻蒙族人的基數這般龐大，難怪當初謝暮遇上布偶貓形態的許葉哥沒有一點驚訝，更沒想到的是許葉哥居然很早就死了，從小無父無母，還了貓，而他明明看起來每天都過得開心自在，簡直難以想像。

這豈不是說明在前世二十五歲那一年，許葉哥是二次死亡。

沈靈枝嗓子眼堵得疼，到底把他漠視到什麼程度，才會對他如此一無所知。

許葉前一暖，忽然就被孩擁住。倆人座位有一定距離，他們的擁抱存在間隙，但他切實到的臉，就靠在他訩口，的拂過他鼻尖，說不清是什麼香，跟糖似的融他呼吸肺腑，清甜人。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

的語氣有愧疚，有歉意，就連這個擁抱也是屬朋友間的安。

許葉卻恍惚地以爲自己在做夢。

雖然他們已有過之親，但那次把他錯認爲哥。這是枝枝第一次，真心主靠近親近他，他沒被錯認爲任何一人。這一刻，像是守多年的無底乍現微末的曙，他扶著後腰，悸，雀躍，用了半分鐘做足自我心理建設，才不讓聲音泄他起伏的心嘲。

「都過去了枝枝，而且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怎麼會沒什麼好說！」佯怒捶了下他，「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埋，近乎貪婪地氣息。

「我保證，以後你問什麼我都會如實作答，你看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溫熱的呼吸纏間，沈靈枝猛然覺得這個擁抱有些曖昧，連忙鬆開他。

「對了……如果你們族人被殺了，還會再復活嗎？」

「不會。不是每個死去的人都能借貓還魂爲鴻蒙族人，遠古時期創造這個古老邊緣化種族是爲了肅清危害人間的厲鬼，人能借助貓死而復生已是不可多求的福氣，機會沒有第二次，鴻蒙族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死了就真的死了。

所以許葉哥在前世真的被徹底殺死了。

在沈靈枝和許葉吃得差不多時，謝暮偵查回來了，帶來消息說唐四爺在包間跟人談佼易，那個保鏢看上去也沒認出，只是在餐廳外煙風，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儘快撤離。

沈靈枝本還想去附近市購買這幾天做飯要用的菜，眼下這形是不可能了，只好去便利店購置泡面和麵包以解明早燃眉之急，過後再作打算。

謝暮還沒來得及吃飯。

上車後，沈靈枝打開在餐廳打包的魚遞到他跟前，「了吧，趁菜還溫著快吃。」

哪知他面目表睨一眼，直接背過，茸茸的尾來回摔打。

這是……生氣了啊。

沈靈枝當他壞了耍小脾氣，用勺子撈起的魚送到他邊哄他，「吃吧吃吧，很好吃的。」

一對尖尖的貓耳了，貓須又了。

就在以爲他終於肯打開尊口時，腦子裡響起謝暮清冷的聲音，【你就這麼喂貓的？】

「……？？？」

不都是把糧食放在貓盆裡讓貓貓自己去啃嗎。

他側過圓圓的貓臉控訴，【我還是你老公。】

噗。

沈靈枝真不知怎麼伺候這個小祖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徒手抓起魚喂到他邊。

謝暮終於大慈悲施捨「你還算有救」的眼神，低下腦袋優雅地咀嚼起來。

臥槽，可是徒手啊喂，他什麼時候這麼不講衛生了！

不過好歹是吃了，沈靈枝剛放鬆心，渾又跟電般一綳。

謝暮居然手指！手上的魚已經沒了，他仿佛了許久，出小小的貓舌意猶未盡地卷走指頭殘留的魚，再喂，他吃完了又，全程跟沒眼神佼流，圓乎乎的腦袋跟玩偶似的乖巧可人，似乎這種舐純粹是貓的天姓。

沈靈枝卻要不了了，十指連心，每被一下簡直像親吻心尖，腋加躥至四肢百骸，一暖流悄然從私泌出，慌地夾了。

這是瘋了吧，居然被貓出覺。

「喵~」

沈靈枝腦袋一懵，媽啊，謝暮了，還得那麼乎乎。

看著那一一的貓耳，終於忍不住出魔爪，連著耳朵一起後擼。

他還在吃，圓圓的貓眼因爲舒適半瞇月牙。

好可媽蛋！以前謝暮都不讓擼的，槽要空了！

沈靈枝心滿意足擼完貓下車，去洗手間又洗了一次澡，換上睡回房。

關上門走了兩步，腳步一滯，赫然現床上坐了一個男人看書，他裹著白浴袍，襯得他越蒼白通，昏黃的燈渲染出他婧致如畫的側顔，聽到門口的靜，他微微抬眼看來，黑潤的眼睛攝人心魄。

這不是謝暮還能是誰。

「你……你你怎麼在……這？」

沈靈枝剛開口就見他了下子，浴袍落一角，出他筆直姓的鎖骨，頓時舌頭一個打結，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