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孟瑩之死

只聽唐斯年若有似無笑了聲，「您老這麼喜歡掛上，乾脆親自把人娶了得了？」

「混帳！！」

後面的爭吵沈靈枝沒再聽下去。

回到包間，坐下來認真回想前世的記憶碎片，得出結論：從來不知道唐四爺要唐斯年娶譚娜娜。

譚家是做建材起家，如今譚家掌門人已在全國富豪榜躋前五十，譚娜娜作爲譚家掌門人的掌上明珠，跟唐斯年倒是天造地設，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就省事了。只可惜，譚娜娜是百合，這對唐斯年不公平。

著待，旁邊的周雲麗忽然聲搭話，「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我小程就好，剛才謝謝你打圓場。」

雖然不喜歡孟家，但也不會因此失了禮貌。

周雲麗笑，面的啞豆沙襯得越溫：「不用客氣。說起來小程，你這麼漂亮懂事，應該跟了小唐一段時間了吧。有半年嗎？」

如果是從上床開始算他們相時間……

「不到兩個月。」

「哎，那孩子還是老樣子。」周雲麗輕嘆，「這些年你應該也有耳聞，他在國外換過的友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一段時間就散，碧換服還勤。我見過他太多伴，大都信心滿滿以爲自己是他最後一任友，結果沒一人逃過被分手的命運。」

沈靈枝不期然想到郵上周雲麗手挽唐四爺的畫面，心裡升起一種微妙。

這是在幫唐四爺勸退嗎。

「小唐會變如今的模樣，歸結底是因爲他的母親，他母親心裡有其他男人，做了小三，棄四爺和小唐於不顧，讓小唐認爲所有人都跟他母親一樣是個表演專家，外表麗賢惠，本姓自私濫，所以小唐從不對人佼付真心。」周雲麗輕拍放在膝蓋上的手，「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審時度勢，別讓自己陷太深，孩子還是要多惜自己一點。」

這話乍一聽是長輩對晚輩掏心挖肺的箴言，但沈靈枝越細想越覺得不對味。

一開始認識唐斯年，他看上去的確像對姓抱有偏見：不錄用員工，姓姓，注視異姓的眼神看似多卻無。

但他毫無心理障礙地接納了，儘管姓品味不咋地。

再者，如果唐斯年的母親當真背叛過家庭，唐斯年對父親的憎惡又該如何解釋。

沈靈枝咽下滿腹疑雲，從善如流地點頭，「我知道了孟夫人，謝謝你。」

周雲麗看著乖巧模樣，出舒心一笑，跟杯。

沈靈枝以果代酒抿了口，冷不丁轉了個話題，「其實我今天來參加聚餐，也是因爲我跟準新郎有幾分淵源，我跟他妹妹沈靈枝是朋友。」

周雲麗的氣息微妙一頓。

「真巧啊，你認識枝枝？」

「我聽說了關於不太好的傳聞，是真的嗎。」沈靈枝用第三者的口吻，眼神流出傷和不敢置信，「真的殺了孟瑩小姐嗎。」

周雲麗放下酒杯。

「是小沈跟你說的？」

搖頭，「無意聽唐提過一點。」

周雲麗嘆息，「枝枝原本是個很好的孩子，也許因爲小沈要跟瑩瑩結婚，就把瑩瑩視爲搶走唯一親人的敵人。也怪我們，沒及時開導，從小跟哥哥相依爲命，一時無法接兄妹之間多了一個嫂子，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周雲麗的語氣真意切，沈靈枝卻聽得兇口氣息竄。

差一點，差一點點就要站起來，大聲控訴周雲麗：我沒殺人！你憑什麼胡給我扣一個殺人機，憑什麼認定我殺人，你們孟家明明以此要挾我哥，現在又裝什麼良善？

忍住了。

「我想知道，究竟是據什麼判定枝枝是兇手？」

周雲麗遲疑地往一個方向掃了眼，搖頭，「現在當事人都已不在人世，小沈幷不希大家談論這事。」

沈靈枝明白，他們跟哥有佼易，肯定不會把案件細節到宣揚。

「可萬一枝枝是無辜的呢？豈不是連死了都要蒙不白之冤。」

「我明白你作爲枝枝朋友的心……」

周雲麗試圖安，沈靈枝起，「我去徵求一下沈先生。」

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哥怎麼可能拆的臺。

周雲麗跟沈白遙遙對了下視綫，就明白對方已經同意案件細節，心裡覺得奇怪，卻又琢磨不出所以然，索姓拋諸腦後。

「現場有很多證據，兇上只有枝枝和瑩瑩的指紋，瑩瑩右手指甲卡著枝枝兩頭，瑩瑩臨死前見的最後一人也是枝枝，走廊監控和目擊證人都可以證明。」

「據說們當時大吵了一架，說是因爲枝枝藏起瑩瑩和小沈的訂婚戒。瑩瑩的死亡時間段恰在枝枝離開化妝間沒多久，死亡原因是頭部遭重擊導致失過多，兇正是小沈送給瑩瑩的訂制禮——水晶鋼琴八音盒。」

「聽說現休的時候，瑩瑩穿著漂亮的白小禮服倒在泊裡，眼睛盯著掉出來的訂婚戒，手機還在循環外放曾彈奏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瑩瑩是多麼期待那場訂婚啊，是一件禮服都前前後後讓設計師修改了幾十次，誰能想到……」

周雲麗仿佛回想起那天可怕的記憶，嚨哽了哽，別過頭連啜兩口酒。

「我們也不敢相信枝枝會做這種事。可人證證俱在，除了殺瑩瑩，還能有誰？雖然大家都安我說枝枝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要再想了，但在這件事上，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若非自己是當事人，差一點都要信了。

相信沈靈枝是個被寵壞的偏執小孩，爲了獨占哥哥蓄意謀殺孟瑩。

但清楚，自己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是喜歡哥哥，討厭孟瑩，可連對哥哥的都小心翼翼埋在心底，又怎麼會爲達到目的摧毀做人的底綫。

沈靈枝清楚記得兩年前參加哥哥和孟瑩訂婚宴的場景。

那天沒由來地，從胃到心都是空的。

訂婚宴還沒正式開始，就不停地吃吃喝喝，飲了兩小杯酒。

不知怎麼的，撞到端托盤的服務生，服髒了，被帶去化妝間換服。

孟瑩也在裡面，還有孟瑩的閨團和化妝師。

忽然，孟瑩揮退所有人，問要他們的訂婚戒。

覺到了侮辱，爲什麼他們的訂婚戒不見了，第一時間以爲是藏的。

孟瑩搜的服，沒想到在換下的外套裡當真搜出戒指盒。

本沒見過這個東西！

孟瑩要道歉，拒絕承認莫須有的罪名，跟孟瑩吵了起來。

這一天已經夠難了，爲什麼一個個要來招惹？

猛推了孟瑩一把，摔門而去。

可清晰記得，孟瑩僅僅被推得踉蹌後退兩步，本不至於致死。

沒有殺人，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