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傳奇 IX

  方鴴使用的正是余量——或者說名為先置命令的技巧，他對這一技巧的接其實也沒有多深，從Shana給他第二段訓練程序算起，滿打滿算也才不過一周而已。

  他當然不知道在第二世界，超過一個指令的余量至今還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因為那個訓練程序的積分排行榜上，至有好幾個人是可以讓發條妖控飛行三秒以上的。

  這種別人可以做到，但自己毫無頭緒的覺實在是糟了，他每天至花費了大量時間去思考與計算如何解決這一問題，訓練毫無進展，但對於余量卻也不大不小有了一些了解。

  正因此，他才會在進戰鬥時第一時間想到使用余量的可能。

  而至於眼下的這一擊的靈，其實則來自於從孤白之野手上得來的構型設計的激發，雖然那構型並不能用在訓練程序之中，但卻給了他一個嶄新的思路——讓他開始考慮外在條件對於余量的影響因素。

  能天使的應力場自然第一個進他的視野。

  這是他第一次把能天使的應力場與余量技巧用在實戰之中，沒想到效果奇好。

  能天使手中的白金刀刃一劍那龍之爪牙的心臟之中，後者表凝固，如流沙一般塌下來，化為黑的塵埃四散。

  方鴴‘哢’一聲收回手套，剩下兩頭龍之爪牙反應快得驚人，一左一右散開，一頭向他撲來，另一頭飛向前猛地一爪揮向靠它最近的能天使。

  但方鴴手上作也毫不慢，舉起手來，集中力分別潛控手套之上多個魔力浮標之上，指引主水晶的魔力驅能天使的每一個輸出水晶與可機關，讓金屬刀刃一般的修長雙各後退一步，重心下移，發力一躍，在半空之中平衡重心，浮空而起，與龍之爪牙的爪子錯而過，雙方之間不過失之毫厘而已。

  龍之爪牙隨能天使的翻躍起而回頭，看著倒懸著越過自己肩頭，並一劍刺向它後心，它向前一步，堪堪避開這一劍，同時一轉，長長的尾掃向後。

  在那裡，第二臺能天使剛好抵達，若不後退，這一記掃尾剛好如鞭子一樣在上。

  第一臺能天使才落地，立足未穩，因為浮空攻擊損失的平衡十分驚人，一擊不中，系統上回饋來的信息也告訴方鴴剩下的平衡也不足以再發起第二次攻擊。

  再平衡需要大約三分之一秒時間，已足以龍之爪牙擊退第二臺能天使之後，回應戰。

  但此刻若一退，則前功盡棄。

  方鴴抬頭來看，視野之中映正向自己狂奔而至的另一頭龍之爪牙。

  機會在什麽地方？

  他心思如同電閃。

  國王廣場上響起一陣低呼。

  人們正仰著頭看著這一幕，當然看出了方鴴正面臨的絕境，但下一刻，他們眼中映了一道緩緩向前的、淺藍的芒，猶如一道漣漪，一朵黑暗之中綻放的幽蘭。

  第一臺能天使正倒向地面，但口水晶之中放出一束幽，那幽形一個半球形的罩，並向前越過的劍刃，撞在龍之爪牙上，並將它向前一推。

  這一推本來也不算什麽，但偏偏龍之爪牙的攻擊才完一半，在這一推之下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向前一步，這一步在平常的狀態下似乎也無害，但此刻在眾人看來就好像是它主撞上能天使的刀刃一樣。

  因此一劍穿心。

  “這家夥……”銀維斯蘭的會長在大廳之中看到這一幕也不由一笑，忍不住搖了搖頭，把能天使的大護盾用在進攻之中也不算什麽高端的技巧，但思路至天馬行空。

  他和奧丁都不是專業的戰鬥工匠，沒看出之前的余量技巧的水平，不過對於對方的戰鬥直，還是頗為欣賞。

  有些人技很高，但並不擅長於戰鬥。

  顯然這個年並不是這樣的選召者。

  但其他人並沒有他們這麽高的眼。

  無論是國王廣場還是龍角大廳，人們皆張大了，腦海之中似乎還從之前一幕中沒回過神來。

  畫面之中異持劍人飛躍敵人，在半空之中尋找平衡，並同時展開攻擊，龍之爪牙閃避，然後反擊，但前者一落地，張開的護盾將後者向前推去，它還沒反應過來，便一劍穿心。

  一系列眼花繚的手，頃刻之間結束。

  勝負已見分曉。

  但這並不是通常的戰鬥。

  這是戰鬥工匠。

  所有人皆不約而同地看向畫面中心的那個年。

  龍角大廳中，不人也過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不由大聲起好來，隻胡地一個人在眾人之中一不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有些慨——又變強了。

  他一下回憶起了自己在工匠挑戰賽上遇到對方時的形，那時自己還可以教他如何去應付比賽，對方看起來好像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出了好多的洋相。

  而只有那令人驚歎的天分——

  當時如此，此時亦然。

  對方那時候與吳迪、紅葉那些人相比便毫不遜，而現在，或許他們已經遠遠不如他了吧？

  胡地不由握了握拳頭，他自己也是戰鬥工匠，也是對於靈活構裝的興趣與好奇——對於FOX，對於Loofah，對於構裝王冥那些人的崇拜與向往才走上這條道路。

  在多裡芬的經歷似乎消磨了他太多的意志，以至於他已經忘記了過去的那些經歷。

  但此時此刻，他到一團微小的火焰在自己心中重燃了起來，那火雖然還十分微弱，但它終有一天會長起來，為另一個理想與旅程之中的故事。

  他忽然站起來。

  他答應過希，要帶那個去看看艾塔黎亞各地的景，或許也是時候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傳訊水晶之中的畫面，才下定決心轉離開，而其他人見他舉，不有些意外：“胡地，你不看完嗎？”

  胡地搖了搖頭：“不用再看了，我相信他能做到。”

  但他有一句話並未說出口：你們或許永遠也不清楚，他在多裡芬實現了怎樣的奇跡——

  “如果夏亞再來旅者之憩的話，”他臨行之前，對其他人補充了一句：“幫我轉告他，我在十七號房間留了一些東西給他，他可以找馬扎克先生要房間的鑰匙。”

  眾人不明就裡，但也只有點了點頭。

  看著他走出大廳。

  那一刻他們心中有一種覺，或許要很久之後，才會再見到這個從多裡芬走出來的年了。

  國王廣場上有些安靜。

  上空的畫面之中一分為二，分別由兩隻發條妖傳輸過來，一面是銀維斯蘭與眾多小公會的大部隊正突出重圍，殺向最後一座橋之上。

  但這時已經沒有太多人關注這個方向了，所有人的心都與另一個畫面上，那個年的命運聯系在一起。

  畫面之上三頭龍之爪牙之中只剩下了最後一頭，但它與方鴴之間已再無任何阻隔，這怪從嚨之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嘶，猶如一支弦的利箭，向方鴴直而來。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抓了。

  但方鴴不慌不忙，他心中十分清楚這時候閃避已來不及，後退一步，擺出迎擊的姿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戰鬥工匠的近戰水平，要越級挑戰怪，那還有勝算嗎？

  這還是他們不清楚方鴴實際的等級，否則只怕此時心更要往下沉。

  龍之爪牙一爪向方鴴揮來，方鴴想也不想舉起左手一擋，他不是重甲職業，左手的加固手套也早已失，這一擋直接在他左臂上留下三條深可見骨的口子，翻卷，鮮漫湧而出。

  縱使早有預料，劇痛也差點讓方鴴眼前一黑，但他知道自己作不能有毫變形，否則僅有的一線生機也會逝去，於是咬牙關一記膝撞向龍之爪牙頂去。

  但這區區不過十級戰士力量水平的一擊，不要說在龍之爪牙看來，在眾人眼中也顯得有些太慢了一點，唯有晨曦與奧丁皆繃著臉沒有開口——他們也看出還有一線機會，就看對方能否抓住了。

  龍之爪牙左爪向下一分，便按住他的右膝——完了！眾人心想，有些人都於心不忍地閉上眼睛來，生怕看到龍之爪牙把這個年撕兩片鮮淋淋的場景。

  但與他們想的不同，方鴴等的正是這個樣一個機會。

  龍之爪牙左右爪皆以出擊，但與人不同的是它們還有尖牙利齒，憑借本能一口咬向方鴴的頸項，然而方鴴固然左手傷，卻還剩下右手，他立刻舉起右手頂住對方張開的盆大口。

    火箭飛拳，發。

  一聲巨響，龍之爪牙口噴鮮地倒飛出去，落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這一拳不但打斷了它好幾牙齒，還打爛了它的舌頭，但還不至於把它打死，這頭怪痛苦地嘶兩聲，滿是地爬了起來。

  雙方手不過剎那，這時候方鴴從發條妖視野之中看到剩下四頭龍之爪牙已經近了臨近的一條小巷，它們出現不過是片刻的事。

  而他的狀態也談不上好，對方飛出去的時候也在他膝蓋上留下兩道傷口，嚴重影響了他的行能力。

  更不用說左手幾乎已經完全廢掉，只能扔它那麽垂著，讓泊泊順著指尖往下流，他甚至來不及包扎，只能灌下一瓶治療藥劑之後，立刻命令能天使向龍之爪牙發起進攻。

  之前釋放護盾的能天使才回復了四分之一不到的魔力，但也夠用了，那龍之爪牙被他一擊打得頭昏眼花，在兩臺異持劍人的夾擊之下，很快引頸戮。

  戰鬥一結束，方鴴立刻讓兩臺能天使一收，來不及看現場有什麽戰利品，一瘸一拐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心都揪了，仿佛與方鴴同，隻恨不能讓他跑更快一些，不過他們的祈禱仿佛起了作用，方鴴前腳離開，剩下四頭龍之爪牙才剛剛抵達戰場。

  在眾目睽睽之下，方鴴側閃另一條小巷之中，然後停下來包扎左手的傷口，而那四頭龍之爪牙停了一下之後，才溯著方鴴留下的跡追了過來。

  方鴴右手與牙齒並用，包扎作很快——事實上他在黎明之星時除了幫忙修複裝備之外，也偶爾充當一下‘護士’，幫艾爾莎理眾人的傷口，因此急救技能還是掌握了一些的。

  他一邊包扎一邊向後看去，雖然估算了一下後續敵人可能抵達的時間，但還是擔心自己會計算失誤。

  好在並沒有，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次貿然出擊其實完全是出於對自的自信，但也是不得已為之，對方分開之時是他唯一的機會，不先乾掉那三頭龍之爪牙他幾乎沒有突圍的可能。

  繞路？

  那風險更大。

  幸好一切順利，銀維斯蘭給他的力量件也幫上了大忙，要不是力量大幅提升，之前龍之爪牙那一爪就能把他打飛出去，而不僅僅是重傷，後續反擊就不用再提了。

  也多虧計算沒有失誤，三頭龍之爪牙全部乾掉，自己雖然了一點傷，但還在可以接的范圍之。

  他包扎好傷口。

  那四頭龍之爪牙也剛好出現在那個方向的路口。

  而由於他躲在影之中，對方第一時間還未找到他的方向，方鴴想也不想便故技重施，抬手又是一記火箭飛拳，同時命令兩臺能天使出擊，可惜對方沒有親眼看到之前的那一戰，否則它們一定會有所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