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守護魔像,啟
之盟誓與聽雨者之間的戰鬥在一座浮空金字塔下方基座上展開,絢爛的魔法之不時劃破黑暗,點亮地上黑曜石可鑒人的表面。
雙方的戰鬥正陷僵持,各魔法在各自護盾師張開的結界之上撞得碎,並無任何效果,不過是五十的煙花。地面之上,也是你來我往,雖然聽雨者一方的大劍士配備更多,有超強的突擊力量;但之盟誓的鐵衛士針鋒相對,誰也無法真正打開另一方的防線。
在試煉之地外,眼下的聽雨者顯然不是之盟誓的對手,但在這裡,雙方皆是十五級的人員,誰也並不遜於誰,方鴴看到這一幕不由心想:或許這正是格蘭特的底氣所在。
不過他也明白,眼下的局面只是暫時的,之盟誓的人還帶進了大量八、九級的人員,現在正以小隊的形式分散在整個第五層,一旦這些人會合過來,戰爭的天平就會隨之傾斜。
但聽雨者也不是毫無機會。
他們的機會在於那座戰場中央的巨像,這座辛薩斯的古代神兵此刻正在雙方犬牙錯的陣線之間左右搖擺,它有時被卷之盟誓的攻勢之中,有時又陷聽雨者一方的包圍。
它像是一頭被螞蟻圍攻的巨,雖然型龐大,但卻飄搖得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若是這巨像有應能力,也不知會不會為此到憤怒與無奈。
之盟誓的人出爪鉤,然後試圖利用人海戰將庫庫爾坎之骸拽倒在地上,但巨像忽然發出一聲火車頭般的嗚咽,將手往後一拉,發出的巨大力量拽著十多個人齊齊飛上半空。
它再舉起手中的黑曜石巨劍,一劍斬下,中劍的三個鐵衛連人帶盾一起化為白。劍向下重重擊中地面,轟然一聲掀起一層黑曜石海浪,浪花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之盟誓頃刻倒下一片人。
另一邊聽雨者抓住機會,幾名手矯健的夜鶯衝到巨像腳下,像是螞蟻一樣攀緣而上,他們的目標是巨像口一枚閃耀的核心水晶。
但這些人還沒爬到一半,之盟誓的魔導士團忽然高聲誦咒語,舉起手中的魔導杖,一波法暴風驟雨般襲來,將這些人打了個七零八落。
剩下的人也被巨像一爪一個,抓起來丟回人群之中,於是雙方又回到起點,泄憤似地向巨像丟了一法,但在這些法及巨像之前,就皆盡被一個忽然浮現的棱罩擋下來。
而戰場外圍——
方鴴幾人鬼鬼祟祟地潛伏到附近一座方尖塔後面,借著雙方打得火熱,竟沒人發現他們。他們藏好之後探出頭來,剛好看到戰場之上的這一幕,除泰納瑞克之外,三人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那巨像好像有基本的智慧,之盟誓的人剛才用法攻擊它上聽雨者的夜鶯時,那個罩並沒出現,除非那個防護罩有識別主目標的能力,否則一定是它有意為之。”箱子低聲音評價了一句。
方鴴點了點頭,顯然這也是他的看法。
泰納瑞克一旁滿是敬畏地看著這一幕,噝噝地開口:“庫庫爾坎之骸是辛薩斯留下的神戰兵,強大至極,在安達索克它們是最核心的聖之一,這些巨像有一定程度的思考能力,雖然這一隻托拉戈托斯大人的複刻弱化版本,但應當也有其原本的一些特征。”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先乾掉那些之盟誓的人?”帕克從背後取下重弩往地上一丟,用帕帕拉爾人的小短踩著弓臂,吃力地拉開弓弦,一邊問道。
方鴴搖搖頭。
雙方都是半個團的十五級選召者,正好是試煉之地對於滿級選召者的最大限制數量,他們這大貓小貓三兩隻加戰局,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聽雨者的局面,但並有把握在對方的後備員趕來會和之前結束戰鬥。
如果把局面拖到那個時候,戰鬥的勝負就不好說了。
他們得速戰速決——
他回過頭看向蜥蜴人王子:“聽雨者的夜鶯的目標是那巨像口的水晶——那是庫庫爾坎聖骸的弱點?”
泰納瑞克點點頭。“那是太寶石,和我手上的一樣,它本既強大又脆弱,那是驅聖骸的神聖引擎,但很容易在理攻擊下破壞。但遠程攻擊沒有作用,棱聖盾免疫一切遠程理攻擊,只有近戰才能對它造威脅。”
它停了一下:“通常來說太寶石還有一層神力加護,即使是近戰也沒那麽容易破開它的防,至也要聖戰士的水平才行,但我想在這裡托拉戈托斯大人應該削弱了這一點。”
“聖戰士?”方鴴問了一句。
“那是安達索克最強大的戰士,不過它們並不在這個世界,類似於你們的空騎士。”泰納瑞克答道。
方鴴恍然,這東西顯然防護力不可能這麽變態,否則這裡本不會有人是它的對手,托拉戈托斯設置試煉是為了篩選戰士,當然不會設置沒有意義的條件。
他想了一下,心中便有了底。
這裡距離戰場中心差不多有一百米,之盟誓與聽雨者雙方的戰鬥正進白熱化,要想從戰場上靠近庫庫爾坎聖骸簡直難於登天。
而要故技重施,讓泰納瑞克像在之前聖佩魯山谷之中一樣,把他丟過去也不現實,距離更遠不說,這裡地勢還更低,不像他們之前是在山丘頂上。
要在平地上丟出一百米遠,就算泰納瑞克有大地祭禮也一樣不夠看的,估計得有半神之子赫拉克勒斯那個水平的力量才行。
不過他很快有了想法,回頭對三人說道:“我有一個點子。”
三人皆看向他。
方鴴則看向箱子:“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他將三人聚攏過來,然後才開始說自己的計劃。而聽完方鴴描述,箱子一臉不可置信,連面下的異瞳中也出訝異的芒,看著對方道:“等等,這也能行得通?”
“試試就知道了。”方鴴輕描淡寫地答道,甚至有點躍躍試——計劃只是計劃,還是要實施之後才能看到效果。他向來如此,也難怪卡佩小姐會時常譏諷他上頭與沒腦子。
不過這樣的風格顯然極合年的胃口,箱子眼中一閃不由流出一興的芒:“那失敗了怎麽辦?”
“那就執行原計劃。”
“直接殺進去?”
“直接殺進去。”
“我喜歡,”箱子用力點了點頭:“就這麽辦。”
在兩人後,泰納瑞克也不由點點頭,安達索克的勇士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這種直來直往的風格,倒是有些符合它們戰士一族的傳統。
不過龍之選者,與一般的人類相比有不凡之也是理所當然。
蜥蜴人聽完兩人的計劃,一言不發,隻反手將手中的雙頭戰矛往地上一,同時取下後得到黑曜石大劍——安達索克的蜥蜴人的黑曜石大劍是神聖祝福之,其堅程度遠甚於一般的火山晶——而作為氏族的繼承人,泰納瑞克手中的黑曜石巨劍更非凡。
只見它舉起手中的巨劍,用力往前的方尖碑上一斬,一聲巨響,方尖碑上半部分應聲而倒。
但還不等坍塌的方尖碑與砂石一起墜向地面,箱子就已經上前一步,將法杖支撐在地上,左手泛起紫的輝,那輝同時也籠罩在半截方尖碑之上。
他向上一抬,方尖碑也隨之向上一浮,生生懸停在半空中。
這方尖碑比他先前在裂谷之中控的那兩塊巖石還要重上半分,幾乎已經接近他力能系法的極限,他也顯得有些吃力,但還是咬牙關舉起法杖,將那方尖碑緩緩升上半空。
這也是力能系法的特點之一,它在對抗生時因為生本的意志作用效用會大大削弱,但在控死時,力量則會倍增加。
他好不容易將方尖碑舉到最高點,然後回頭向方鴴點了點頭,才用盡全力將手中法杖向前一揮。只見那方尖碑忽然發出一聲尖嘯,像是一道黑的流一樣飛向遠方,如同流星一樣墜向戰場中央。
說那時遲那時快,在方尖碑由靜轉的一剎那,方鴴舉起雙手,砰一聲出火箭飛拳,齊齊抓住方尖碑的後半部分。加固手套上的金屬爪鉤頃刻之間卡死,線纜的金屬部分拉出一道長長的火花,方鴴隻到一巨力拽著自己往前一拉,雙手好像要齊齊切斷一樣,但整個人也騰空而起。
那種滋味簡直別提了,方鴴忽然覺得這個點子有些不大妙,他頭昏眼花地飛上半空,雙手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往地上看去,百米的距離不過是一瞬。
箱子幾人早就變了一個黑點,而前方的戰場好像是驟然一下拉近到他眼前,戰的雙方皆停了下來,抬頭向這個方向看來。
遠遠飛來破空的尖嘯終於蓋過了戰場上的聲音,引起了每一個人的警覺,他們回頭看去,驚訝地看到一塊黑的巨石飛過他們頭頂。
它不偏不倚,正撞向戰場中央的那座高大的巨像。
如果你看過投石機的工作原理,一定對眼前的這一幕不會到陌生,只是穩定的石塊後面還拖著一支長長的風箏,方鴴哢一聲松開一隻手,突然改變的重心差點把他甩飛出去。
但那也不過是一瞬間,他從早已準備好的地方出那個之前所得的致水晶瓶,用大拇指一挑開瓶蓋,仰頭一飲而盡。下面眾人的目則不由自主地從左到右,只看著方尖碑以拋線狀落下。
而下一刻,巨像畔棱盾再一次閃現,一聲巨響,方尖碑在上面撞了個四五分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才重新恢復流,戰的雙方仿佛這才意識到戰場外還有人在窺探,幾乎同時停手警惕地向後一退,生怕被人得了漁翁之利。
與此同時,戰的雙方齊齊回頭向一個方向看去,那自然是石碑飛至的所在,但空無一人——因為箱子幾人早早就已經躲回了半截石碑之下。
但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是,在巨石崩裂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個所在也進戰場的中央。
方鴴自然並不好過,他在巨石撞上那護罩的前一刻松開了手,但巨大的慣還是帶著他撞向地面。
固然他在最後一刻打開了卡佩小姐送他的翔翼,但在這個加速度下本無濟於事——他的落地點隻比方尖碑靠後一些,直接一頭撞進了之盟誓的戰陣之中,撞上了一個對方的鐵衛士。
兩人一齊飛撲出去,倒是剛好滾進了戰場中央。這一撞差點讓方鴴背過氣去,即便有人緩衝,但生命也瞬間下降了一大半,而那個給他墊背的倒霉蛋,早就已經化為了一道白。
有不人注意到了這個方向的向,向這個方向看來,但萬幸的是,謝之盟誓友提供的形藥劑,才讓方鴴躲過一劫。
但先前的那一撞已經嚴重破壞了形藥劑的效果,原本持續十多秒鍾的形效果一下拉滿,變得極端不穩定,隨時有可能讓他顯出形。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庫庫爾坎的聖骸有反形的法還是能力什麽的,他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那座巨像便已經向他這隻鬼鬼祟祟潛戰場中央的老鼠看過來。
三個腦袋,六道目,齊齊集中到方鴴上。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巨像就已經帶著吱吱嘎嘎的巨響一轉,然後抬起一隻腳,一腳向倒在地上的方鴴踩來。“我靠,要不要這樣,我才剛剛到好不好,有沒那麽大仇恨?”他本來摔得頭昏腦脹,看到這一幕也嚇清醒過來,忍不住慘一聲向一側一滾,然後舉起右手向巨像的右後肩出火箭飛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