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信念與意志的傳承

  “幫你一個忙？”

  兩人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方鴴皺著眉頭問道。格蘭特這算是給了他一個答覆，但並不能他滿意，聽雨者與之盟誓之間的紛爭，他並不願意介過深，而他真正關心的是，自己一行人要怎麽離開這個地方。

  孤白之野在那扇巨門面前站定，抬起頭看著巨門上的花紋，目悠長，像是過死氣沉沉的巖石看到了那上面更多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頭，看向森林的方向說道：“格蘭特在那邊。”

  方鴴隨之看去，但那裡林間枝蔓低垂，漆黑幽邃，除了點點螢，便什麽也看不到。倒是月如輕紗，從夜空之中倒垂而下，依稀可見遠樹冠之上，那艘飛艇的廓。

  孤白之野待他看了片刻，才說：

  “他在向其他人解釋，之前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雖然事出有因，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支持他。哪怕他現在揪出了鬼，讓其他人有些同仇敵愾的心理，可人心惶惶，除了數死派，誰也不看好公會的未來。”

  說到這裡，前者再看了看方鴴。因為正是對方幫格蘭特找出了那幾個鬼，要不是這樣，現在聽雨者有很大幾率已經是一個歷史名詞了。

  但即便如此，似乎也沒什麽意義。

  他歎了一口氣。

  “格蘭特覺得公會還有一線生機，我既然是暴風雨的旅團團長，自然會盡人事聽天命。不過我並不認同格蘭特的看法，他對聽雨者有特殊的，這我理解，可訓練營的那些新人們選召者的經歷才剛剛起步而已——”

  他停了一下，用滿是追憶的語氣說道：“大約十年前V.E.M解散的時候，我就經歷過那樣的事，所以我不希看到自己上的歷史在這些年輕人上重演。假設真到了不可挽回那一步，我希旅團裡的人能有一條退路。”

  方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看著孤白之野手中鏽跡斑斑的匕首，心中一時不知是什麽滋味。

  那就是像是一份時的傳承，寄托著先一輩選召者對於後進者的寬容，它並不是什麽聲明與規約，但卻仿佛是一種自願，彼此約定，薪火相傳。

  那時代的閃，便淡淡地融其間。除了公會之外，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麽的相連，但這一代選召者的夢與理想，便已經蘊涵在這短短的話語之中了。

  那就像是一句再樸素不過的寄語：

  別停下，繼續向前。

  方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手，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也正是為了這樣的覺。

  “這就是你想讓我幫的忙？”方鴴有些訝然：“可我們那個小小的冒險團，又不是什麽大公會，我真不是Elite的青訓隊員，我又能給他們什麽前途？”

  但孤白之野並沒把匕首收回去，而是淡淡地答道：“我知道。”

  他話鋒一轉：“格蘭特讓我來向你們致歉，說他本不該把你們卷這不相乾的事裡面。他讓我告訴你們請放心，聽雨者從不會讓盟友失，他一定會給你們安排好，讓你們安然離開這個地方。”

  方鴴微微一怔，不由問道：“他打算怎麽做？”

  “格蘭特手上其實也有籌碼，看到外面那些小公會了嗎？芬裡斯原本不過是兩分天下的局面，聽雨者勢力稍遜於之盟誓，但和其他公會聯合在一起，也能勉強與之製衡。而今聽雨者一旦不複存在，其他公會也會失去生存空間，所以他們會和我們一起。”

  “他想用那張地圖，迫之盟誓同意，讓我們公平參加試煉。而一旦試煉開始，那就是你們離開的機會了。”

  “怎麽離開？”

  “佩魯聖谷地下的黑聖城比你想象中更大，蛇人早在先古時代就在芬裡斯地下建立了枝枝蔓蔓的龐大通道，有一些通道甚至可以通往南方的平原上。”

  “你是說，讓我們穿過這些通道？”

  “以參賽者的份，綠龍麥哲裡會提供給你們保護，你知道那件米萊拉的聖吧？”

  方鴴皺皺眉頭：“可我聽說，這個試煉不是對於訓練生的考驗嗎，它一定有某種限制吧？”

  如果一個針對訓練生的試煉，還有二階三階的選召者參加的話，他想不出這個試煉有什麽意義。縱使在試煉中不會真正死亡，但正式選召者對於訓練生也是殺吧。

  但孤白之野搖搖頭：“你搞錯了，這個試煉其實分兩條路線，格蘭特怎麽可能把希寄托在訓練生上，就算他同意，之盟誓的人也未必會認同。這個試煉其實還有一個限制十五級之下角的項目，格蘭特就是打算在這個項目上與之盟誓一決高下，你們也可以參加這個項目，我會給你們一張地圖，告訴你們應當怎麽離開那個地下迷宮。”

  方鴴聽了還是皺眉：“可我們冒險團裡也不只有十五級以下的角，其他人怎麽辦？我們還有一頭馱，它總不可能也進地下罷？”

  “沒關系，只要你們團隊中有人參賽，剩下的人就會到綠龍麥哲裡的保護。你可以讓其他人提前到那裡去和你們匯合，等試煉結束之後，之盟誓的人應該就注意不到你們了。”孤白之野答道。

  “難道你們手上真有那地圖？”方鴴不由問道。

    孤白之野搖了搖頭。

  “格蘭特沒告訴過我，公會高層消失之前帶走了很多東西，那地圖還在不在他手上我也不清楚。不過不功便仁，贏了一切都好說，輸了那地圖在不在我們手上其實也不重要。”

  他停了一下：“重要的是，之盟誓敢不敢賭這一點。”

  方鴴心想之盟誓的人最好是敢賭，不然他們就麻煩了，對方肯定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畢竟這兒誰都有可能帶走那幅地圖。

  他心中很清楚那些大公會的行事方式。

  說到這裡，孤白之野才回轉匕首，將它遞過來：“是你之前提醒了我，當年那一戰中因為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其實本沒什麽不好說的，但有些東西，我認為還是你自己去會更好一些。”

  “只是因為你提到R，我才會突發奇想。暴風雨有一個今年剛剛加的年輕人，我想你可能會喜歡他，很像當年的R——才華橫溢，諸世未深。假設聽雨者真會被之盟誓吞並，我想讓他留在這個地方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當年V.E.M的解散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

  “所以，”方鴴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們帶上他？”

  孤白之野點了點頭。

  “為什麽？你認為我們能給他什麽前途？”

  “直覺。”孤白之野看著他，靜靜地答道：“如果說十年來我已經忘記了太多東西，但只有直覺還能讓我依稀找回當年的覺，艾德，你很不一般，在你上，我看到了那種頂尖選召者的潛質。”

  方鴴臉上微微有點發燙，他沒想到孤白之野會對自己如此高的評價。

  “可是——”他還是有些猶豫。

  “別擔心，”但孤白之野答道：“這是雙方的選擇，我會安排他和你們見一面。不過我有信心，你們一定會彼此欣賞，因為真正優秀的選召者，一定會明白什麽樣的隊伍適合自己。”

  他將匕首放在方鴴手中。

  方鴴猶豫了一下，也並未推讓。

  “這把匕首是當年R回寄給我的，和匕首一同的，其實還有一張煉金圖紙，那應當是他發明的構型。當年我沒有看懂他的意思，以至於錯過了一個機會，現在我把它和那張圖紙一並給你，希你能利用上它們。也算是你幫我這個忙，一點小小的心意——”

  “這圖紙……”

  方鴴手一上那匕首，圖紙便自在他的選召者系統之中浮現出來，他一眼便認出那是一個閉環系統。再仔細一看圖紙的屬，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封環型構型（技/圖紙，A級品質）

  讓魔力回路可以以最後一個指令關閉接口，並進指令自循環狀態。

  重量：+30%/20%/10%/6.5%（小型/中型/大型/巨型），功耗：+11%，積佔比：1

  基本材料：閃水晶，銅，銀，魔力發生裝置，之

  學習條件：魔導理論D級或以上，以太知識E級或以上，魔力流預測學E級或以上

  方鴴幾乎是看到這張圖紙的一瞬間，就想起了‘余量’這個作技巧，進而想到Shana給他的那個新的訓練系統。說起來那個訓練系統他至今還沒有寸進，始終卡在第一關，讓他大打擊，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個弱智。

  而這個閉循環構型，毫無疑問就是專門為了‘余量’這個作技巧的思路而設計的。

  但它有什麽意義呢？

  反覆閉循環一個指令，方鴴能想到的，唯一有意義的大約也就只有持續飛行與移這樣的技巧，用在實戰中，確也能省一部分計算量。

  但構型件是需要佔用靈活構裝部結構、額外重量與功耗的，僅僅是為了省這點作量，那他還不如去安裝一個專門優化計算的件，功耗比這個小多了。

  而這還是一張A級品質的圖紙，眾所周知A級以上屬於製品范疇，這竟然是一張品構型圖。方鴴微微一怔，不管這圖紙對他有用沒用，一張品構型圖在市面上可以說是天價啊。

  ……

  　下一章8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