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男人們的故事

  “我才離開羅塔奧前往巨樹之丘時，下了船，已無分文，也無可去，是艾緹拉小姐收留了在下。是艾梅雅的牧師，樹海神殿的守林人，於是我就在樹海神殿當守殿騎士，你知道，雖然我信仰瑪爾蘭士，但艾梅雅神並不需要為看守大門的人要懂得古樹之道，善良的靈們也不介意這一點。”

  “艾緹拉小姐是聖樹守林人？”方鴴不大不小吃了一驚：“可我聽說樹海神殿的守林人是艾梅雅的選民，純潔，們輕易不能離開聖樹林？”

  “向白橡樹立了古老誓言，所以不算違規。”瑞德答道，他爪拍了拍方鴴的肩膀，向他眨眨眼睛：“至於別的，想讓你知道的時候，艾德，會告訴你的。”

  方鴴點點頭。

  “那帕克你呢？”

  “我嘛，”帕克打開平臺邊緣的木桶，踮起腳尖想要從裡面拿什麽東西。羽從他手上接過蓋子，從裡面拿出一隻蘋果遞過去。帕克接過蘋果，在上用力了，咬了一大口，甕聲甕氣地答道：“我的故事說來話長，三天三夜恐怕也講不完，我就從最彩的那一段講起吧，有一次我在沃岡遇上了一頭巨龍，真正的巨龍……”

  “好了好了，”方鴴打斷他，放任他說下去恐怕真要說上三天三夜：“你就說說你那把短劍的事，你怎麽從盜賊大賽之中優勝的？”

  他之前已經和帕克解釋了那把短劍的去向，不過帕帕拉爾人拿到一對A++的短劍興高采烈，這點‘小事’他也就‘大度’地忘記了。

  “啊，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那些參賽的家夥笨得要死，連傑德都騙不過，我隻好勉為其難地拿個冠軍了。”帕克有點沮喪地揮了揮小短手，在他看來巨龍才是值得一提的事。

  “傑德？”

  “那是桑夏克領主養的一隻貓，不過它原本沒那麽，直到我和它結了廚房同盟之後。”帕克又咬了一口蘋果答道。

  “那是一隻位移。”獅人幫他指出這一點。

  “位移？”方鴴愣了愣：“那種東西不是能知空間之中的變化，你怎麽能躲開它的探測的？”

  “我不說了嗎？我和它有攻守同盟約定的，它怎麽能出賣盟友？”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作弊？”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在這個地方？”獅人搖搖頭：“這家夥也是自作自，不過你現在回去給領主先生道歉的話，還來得及。”

  “我才不要給那個矮胖子道歉，我臨走之前一把火燒了他最喜歡的帽子。”

  “那你可真了不得。”瑞德擺開爪子，攤攤手。

  方鴴這才看向幾人中唯一沒有開口的、沉默寡言的年：“羽有什麽故事嗎？你為什麽會想為選召者？”

  羽搖搖頭：“我父母都是選召者，這是他們對我的期。”

  “你父母？”方鴴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從羽的年齡來推算，他父母就算不是先行者，至也是第一代選召者。

  “他們是星門之後第一代選召者。”羽點了點頭。

  第一代選召者就是《蘇瓦聲明》之後第一批進星門之後的人，這一代人以真正的無畏與探索神而著稱，他們中很多人後來都為了傳奇。

  羽停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對我期很高，對我要求也很嚴格，為塔波利斯的訓練生，選擇元素使的道路，都是他們給我安排好的。”

  在方鴴聽來，這條路顯然要比自己平坦許多。

  但他聽不出羽有什麽興或是雀躍的口氣，仿佛一切平平無奇，這是一條早就被安排好的路。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喜歡這條路，也沒問他的父母是誰，但第一代選召者想來不會是泛泛之輩，看著羽一片平靜的臉，方鴴實在也不清楚這對於他來說究竟算不算是一件幸運的事。

  至於他自己，實在也說不好是羨慕還是不羨慕，不過如果早上半年，他應該會十分羨慕吧。

  “那你呢，小家夥？”這時瑞德偏過頭問他。

  “我？”方鴴搖了搖頭，輕輕一笑：“我的事能告訴大家的都講得差不多了，翹家，賄賂工作人員，渡進星門港，為了來這個世界，膽大包天的事我乾得夠多了。”

  “你乾的這些事，艾德，你在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它們的後果？”羽的目在黑暗中有些明亮，看著他有地問了一句：“你後悔嗎？”

  “我沒來得及考慮那麽多，”方鴴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我只知道我一定要來這裡，什麽也阻止不了我，如果我會後悔，那一定是我的夢想還沒有來得及實現，而非其他。”

  “彩的回答，”獅人咧一笑，出雪白的尖牙：“確定本心，一往無前，瑪爾蘭士會很喜歡你的。”

  羽默默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有些難以言明。

  接下來是相當長時間的沉默。

  四個男人——包括一個小胖墩，靠在欄桿上看著遠的篝火，四周只有森林中悠長的蟲鳴聲。還有帕克吧唧吧唧地啃著蘋果，然後後退一步，用力將果核遠遠地丟了出去。

  “你怎麽丟得沒有之前遠？”羽奇怪地問。

  “呃，我沒用力。”

  沒多久，有人從灰巖先生另一邊走到了平臺下面。

  希爾薇德提著風燈，仰頭看著平臺上的男人們，微笑著說道：“晚上好各位，另外船長大人，正好我們要送一批魔導過去，這可是你的工作果，要和我們一起過去嗎？”

  方鴴這才看到，謝塔正抱著一個木箱安靜地站在一旁。

  “啊，我其實——”

  瑞德在他背後推了一把，打斷了他後面的話：“難道要讓士們獨自走夜路嗎，拒絕一位士的邀請可不是紳士所為，艾德。”

  方鴴心想才不過幾步路而已算哪門子的夜路啊，不過看著笑盈盈的希爾薇德，拒絕的話卻也說不出口。

  男人有時候即使不是紳士，但在麗的士面前也會變得紳士起來的。

    他跳下平臺，希爾薇德微笑著將手中的風燈給他。

  “艾緹拉小姐還在前面等我們。”

  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把巨大的手銃：“三式‘獅子’手銃，多膛結構，容彈七發。翠鳥工坊出品，船長大人應該知道怎麽使用？”

  “這是？”方鴴吃了一驚，心想我們這是去送貨還是去送命，需要用得上這東西嗎？

  “那邊可不安穩，小心無大錯。”希爾薇德微微一笑：“船長先生不該保護好自己的艦務嗎？”

  “好吧。”

  “主水晶我已經給你換α水晶了，船長大人。”

  “謝謝。”

  但方鴴忽然覺出些不對味：“你不會早就想好要帶我一起過去了吧？”

  希爾薇德掩口輕笑：“那可是船長大人自己的判斷。”

  方鴴隻得搖頭接過手銃，檢查了一下，魔導銃的一大優點就是簡單易用，普通人不備銃士相關技能也可以輕易擊發。

  不過上彈和清理槍膛會麻煩一些，準度也堪憂，不過七發子彈也勉強夠用了，畢竟這把手銃的攻擊比悔恨節杖還稍微高一些。

  他收好手銃，才問道：“對了，聽雨者公會那邊如何了？”

  希爾薇德搖了搖頭。

  自從上次他們遭到為難之後，那個男人——聽雨者公會的副會長不久之後親自上門來向他們致歉，那件事之後便也不了了之。

  答道：“那之後都是他們的副會長負責接待我們，倒沒什麽大問題。不過私下裡，還是有人若有若無表現出敵意——昨天在安德麗塔瀑布有人差點把天藍撞到水潭裡，雖然看似是無心之失，但我總覺得那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我也有這種想法。”方鴴點點頭。

  聽雨者部彌漫的詭異氣氛，這兩天他也得十分真切。

  “不過那男人真是聽雨者的副會長？”

  “是呢，聽雨者的副會長。”希爾薇德看著前方，變深藍的眸子裡倒映著金的火。

  “可你不覺得奇怪嗎，希爾薇德小姐？聽雨者的隊伍中，地位最高的人是誰？”

  希爾薇德妙目流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說他們部意見不統一，副會長的權威被忽視了？”

  方鴴點點頭。

  “這正是問題的結癥所在啊，不過聽雨者部的權力鬥爭和我們沒什麽關系，我們只要小心一些就好。”

  “這倒也是。”方鴴頷首。

  不過他心中覺得問題沒那麽簡單

  艾塔黎亞的公會的權利爭端，往往只是其背後俱樂部高層之間鬥爭的一種表現，它都白熱化到外人都可以察覺出異常來，可這個公會部看來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麽暗流湧。

  他遇到過的那個白華的年，還有那兩個見習煉金士，那對雙胞胎姐妹，他們似乎都沒表現出對公會未來擔憂的樣子。

  這也太反常了。

  懷著這樣的疑，方鴴和主仆二人一齊進了聽雨者的營地區。

  靈小姐和天藍果然在這裡等他們，那個法國小姑娘看到方鴴時還狠狠抱怨了一番，說他們的隊長天看不到人。

  方鴴對此哭笑不得，只能好好安了一下。

  聽雨者的營區和他預想之中差不多，營地彌漫著一種安寧平和氣氛，大多數人討論的不過是接下來的試煉，對其他的事漠不關心。

  而數人會對他們點點頭，表現出善意。

  不過和希爾薇德一樣，方鴴還是能覺到那藏在人群之中的敵意，偶爾的一個眼神，一句低聲的議論，三五群的人群。

  那種覺就像是有那麽一群人並不歡迎他們的存在似的。

  這覺可太古怪了。

  方鴴疑地打量著四周，終於察覺出一不對勁來。

  他回過頭去，指了指四周向希爾薇德問道：

  “每年都是這樣的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