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娘心里咯噔一聲,嬤嬤這是話里有話啊!
“嬤嬤是知道什麼了?”
嬤嬤并不想為難王妃,只是想斷了對慧遠的念頭:“王妃,您是千金貴,慧遠只是個禿驢,您和那種人攪合在一起是屈尊降貴。”
此時,蘇錦娘和慧遠正打的火氣,怎麼能接別人罵他是禿驢?
綠翹幫著主子道:“嬤嬤這話,甚是不中聽。要知道我們只是奴才。”
嬤嬤的態度更加恭順:“王妃息怒。老只是不愿見王妃往火坑里跳。您現在是蜀王妃,慧遠是佛門中人,份遠隔千山萬水,實在不應攪合在一起。”
蘇錦娘冷冷道:“嬤嬤是真的擔心我,還是怕辜負了太后的期?”
嬤嬤大驚:“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娘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太后派你在我邊,是為了什麼。你不過就是太后安在蜀王府,監視我和王爺的眼線!”
孫嬤嬤啞然。
確實如此,要幫著王妃拉攏八賢王,若王妃在外邊私會人,那太后的重托豈不付諸東流?
“太晚了,我要安歇了。今晚我不用嬤嬤服侍,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嬤嬤知道這是王妃下的逐客令也是警告令。
“是!多謝王妃的恤,老這就去休息。”
等到孫嬤嬤出了房門,綠翹道:“王妃,孫嬤嬤已經知道了,萬一宣揚出去該怎麼辦?”
蘇錦娘很鎮定:“孫嬤嬤是太后的人,就是蘇家的人,所以絕對不會去告訴王爺。只要讓有機會見到太后,一切就沒事。”
綠翹還是不放心:“太后何其明,萬一在王府的眼線不止孫嬤嬤一個,還有其他人,那消息早晚也要傳到太后耳朵里去!”
蘇錦娘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回不了頭了。
自從孫嬤嬤知道了,就再也不允許王妃去金寺。
見不到郎,會不到男的快樂,蘇錦娘的心猶如萬千螞蟻在啃噬。
又怕孫嬤嬤告知太后,只能痛下殺手。
蘇錦娘先是派綠翹去金寺找慧遠要了毒藥。
那毒藥服下立時就會斃命,并且無無味,中毒者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神鬼不知。
那日,蘇錦娘在池塘邊請孫嬤嬤喝茶,趁著毒發之時,推到了池塘中,偽裝作失足溺水而死。
除掉嬤嬤后,蘇錦娘不僅沒有半分的愧疚和害怕,心底反倒升騰起一快意。
那種覺讓蘇錦娘也很詫異,就好像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沒了孫嬤嬤這個絆腳石,蘇錦娘和慧遠來往得更加切。
可天底下畢竟沒有不通風的墻。
一日,崔嵬同蘇錦娘下完棋準備離開,蘇錦娘起相送,忽然腳一歪。
崔嵬連忙抓住的手腕,扶起。
也就是這個不經意的舉,讓崔嵬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蘇錦娘懷孕了!
可他并沒有當場穿,只是淡定回了書房。
通幽齋里,崔嵬在腦海里飛快思索著。
蘇錦娘的份非同尋常。
千年前,是妖王沉淵最的人驪姬。
驪姬本是一國公主,被沉淵搶走做了妖后。
;驪姬雖為凡人,但卻對同類極其殘忍。
吃新鮮的心臟,沉淵抓來活人現場宰殺,如同畜生一般。
后來沉淵被封印,驪姬也死于非命。
在地獄里煎熬了千年,才得以重新投胎做人,便是蘇錦娘。
崔嵬盤算著,蘇錦娘是沉淵的妻,一定會來尋,因此才娶了,日夜派人暗暗看管。
只要有一點妖氣,崔嵬就立刻能夠察覺。
可是蘇錦娘進府一年多,毫無異常,就連崔嵬都開始疑,沉淵那廝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怎麼會放著心的人而不顧?
要知道,當年為了讓驪姬擺回之苦,沉淵不惜生命危險,去九重天上盜取老君的仙丹,只因虞紫薇的阻攔,才沒有功。
剛得知蘇錦娘懷孕時,崔嵬第一反應便是沉淵。
可他又仔細查看了王妃,發現腹中胎兒只是凡胎。
若是妖王之子,必有強大的妖力。
可不是沉淵,那是誰干的好事!
居然敢給九幽之主戴綠帽子!好大的狗膽!
就在崔嵬慍怒之時,判忽然現在屋中:“下參見帝君。”
崔嵬收起緒,問道:“阿玨忽然前來,必是有要事。”
判拱手作揖:“帝君英明!酒仙李白因醉酒在九重天上說了一些大不敬的話,被王母打下了地府,命我們把他送去回崖投胎,重新在人間歷練。”
帝君才,地府人人皆知,尤其是李白這樣的大才子。
當年李白辭世飛升,帝君更是和他飲酒談詩,談古論今三天三夜。
為此,判才急急趕來,稟報帝君。
崔嵬一聽,忽然計上心來:“阿玨,你且等一等。王妃已經懷孕,等臨盆之時,再讓太白托生腹中。”
王妃已經懷孕!
判又驚又喜,連忙躬賀道:“屬下恭喜帝君,這樣一來便是兩全其!”
崔嵬:“······”
這個爹當得冤的。
不過他似乎運氣不好,什麼不好當,偏要當便宜爹,聽荷如是,蛋生亦如是,現在還要來個老三。
孩子都三個了,卻沒一個是他的。
這個酆都帝君,當得好沒面子!
不管是不是沉淵,王妃的夫到底是誰,崔嵬必須弄個清楚!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凡人膽敢勾搭八賢王的王妃!
******
菡萏院,蘇錦娘心里很慌。
因為的月信已經遲到了半月,不敢找郎中來看,害怕丑事暴。
王爺雖和善,但紅杏出墻這種事,換做任何男人都沒辦法忍。
思來想去,蘇錦娘還是打算去金寺找慧遠商量。
他見多識廣,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蘇錦娘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被崔嵬暗暗跟蹤。
慧遠也頗懂醫理,一把脈就知道是喜脈。
蘇錦娘哪里有半點做母親的喜悅?
只見流著淚:“這下可怎生是好?若是被王爺知道我和你之間的事,別說我們命難保,就是金寺也會被夷為平地!”
蘇錦娘并不是危言聳聽,八賢王在蜀中時就十分有手腕,政務上賞罰分明,該升的升,該砍頭的砍頭。
就算上了戰場,也是先士卒,親手斬殺的敵人無數。
就算被皇上困在京都中,那也是頭雄獅,不可的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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