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整年,丁修都沒有什麼事干,手頭上的業務基本都停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的生活很規律,白天來公司這邊,和秦剛他們一起開會,商量公司項目以及藝人的發展。
偶爾去馬場騎騎馬,去拳館練練拳。
九月,楊思唯路過北平,說是請他吃飯,讓他務必去一趟。
訂的地點在一家西餐廳。
“修哥,一段時間不見,覺你有點不一樣了。”
見面后,楊思唯盯著丁修打量,說出這番話。
“什麼不一樣,變帥了?”
“這倒不是,覺你變得開朗了。”
在楊思唯的印象中,丁修這人老氣橫秋,有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穩重和滄桑。
偶爾一個人喝悶酒,上有子悲意,稍微和他悉點的人都能覺出來,這人經歷多。
但這次見面,丁修和以往不一樣了,臉上多了很多笑容,這是發自心的燦爛,人也輕松不。
“害,中年男人,都這樣。”丁修笑笑:“也可能是今年工作減,或者要當爹的緣故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也不了南非那一戰,把他心里積多年的郁氣全都發泄出來。
別說是楊思唯了,就連高媛媛都說他開朗很多。
“這樣啊,恭喜恭喜,預產期什麼時候,孩子滿月一定通知我。”
“一定。”
上菜后,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知道楊思唯找自己是有事,丁修也不急。
一直到吃飽喝足,準備走人了,楊思唯才開口。
“修哥,那個,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說。”了,丁修抬起來的屁又坐了回去。
這麼多年,楊思唯可以說是他看著長起來的,這姑娘的手腕,底氣,智慧都比尋常人厲害。
一件事能憋這麼久,也算是高人了。
“之前我不是和伱推薦咱們公司的小伙子李縣嘛。”
“對,我記得,不會又要讓我組局給你介紹老板吧?”
上次答應楊思唯請甲方爸爸吃飯,丁修去了,后來也知道項目談,李縣功拿下一個角。
雖然是個網劇,什麼法醫秦明。
“不是,這次我們是甲方。”楊思唯有點不好意思,這種求人的事,人用一次薄一分。
和丁修是很多年老朋友,關系好的,如果不是坐在現在的位置,覺得兩人的友誼能走一輩子。
但屁決定腦袋,沒有辦法,有些事不得不厚著臉請丁修幫忙,自己也知道,次數多了,兩人之間就只剩下利益了。
或許一開始還能看面,后面要是沒有足夠利益打,丁修也不會幫的。
“甲方啊,要我投資?”稍微腦,丁修知道的意思。
“嗯,還是一部網劇,河神,這是資料,你看看。”
楊思唯從隨包里拿出資料給丁修。
作為圈的金牌經紀人,的一行頭不差,耳環,項鏈,手表,給人一種時髦,穩重,大氣的覺。
唯獨的包包和氣質不匹配。
常年談業務,隨帶的資料多,比起觀,的包更偏向實用,能裝的東西多。
也沒急著走,丁修慢悠悠翻看資料,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等看完后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中間楊思唯不斷地續咖啡,丁修有問題,都一一解答。
“你希我投多錢?”
“一千五百萬。”楊思唯虛高了幾百萬,這是留出來的砍價空間。
“我回去找人評估一下,過兩天給你答復。”
“修哥慢走,麻煩你了。”
帶著資料,丁修來到秦朝娛樂,把資料給手底下人評估審核。
既然是在商言商,那就要走正規程序。
只要項目好,他不在乎投錢,現在手上最不缺的就是錢,倫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手上項目開工把錢打過來。
三天后,丁修給楊思唯回復,一千五百萬,他投了。
條件倒是不多,就是把秦朝娛樂這邊的幾個新人演員放進去演配角。
新人演員自然是三個保鏢。
這種小事,楊思唯當即在電話里答應。
那邊投的錢,加上丁修這筆錢,目前他們已經是河神最大的投資方,話語權很重,除了李縣的男一,再安排幾個配角輕輕松松。
丁修這邊過去的演員不會演戲不要,會哭,會笑就行。
……
十月份,丁修參加金獎頒獎典禮,這次圍的是解救吾先生。
現場,劉德樺握著他的手,眼淚都快出來了。
“恭喜啊修仔,恭喜你。”
“都是運氣。”見劉德樺臉不太好,丁修謙虛道:“我就是過來陪跑的,這麼多年,習慣了。”
;劉德樺出了名的陪跑影帝,這麼多年拍的戲,影帝頭銜提名過多次,但拿過的次數不多。
百分之八十都是被截胡。
這次也是差不多,劇方把解救吾先生報上金獎,兩個名字,丁修,劉德樺。
沒想到組委會最后選了丁修圍,劉德樺落選。
理由是丁修的角更有張力,表演更有層次。
劉德樺一想到自己在影片中又是勒脖子,又是挨打的,頓時心酸無比。
這部戲票房那麼高,清一影帝陣容,能拿獎不奇怪,但提名的是丁修,他就難了。一下子想到當年的無間道,自己每天累死累活,起得比早,睡得比夠晚,從開工到結束,每天都在片場。
結果最后拿獎的是隨便演演的梁偉。
“唉!”劉德樺拍著丁修肩膀強笑道:“怎麼能說這種話,不吉利,咱們來了就要拿最佳男主角,我看好你。”
“那就借你吉言!”
這是丁修第一次提名金獎,要說激確實是激,華語三金,他就一個金馬影帝。
金像獎那邊就別想了,都是港圈的人自己玩兒。
能爭一爭的就剩下這個金獎,但兩年一屆,猛人太多,誰敢說自己能折桂。
所以激歸激,丁修也是做好陪跑的心理準備。
晚會還沒正式開始,后臺大廳是吃東西地方,都是自助,每個人想吃什麼自己拿。
丁修取了個盤子,簡單夾了幾個糕點,找位置坐下吃東西。
周圍的人看到他還想上前打招呼,不過五秒鐘過后,一個個的就收回腳步了。
“唉。”楊一屁坐在他旁邊嘆氣。
“唉!”
“唉!”
見丁修不吭聲,楊連著嘆了好幾口氣。
丁修無語:“你要了你就自己拿,用不著唉唉唉的。”
雙手抱在前,大氣道:“我不吃,形象不好。”
晚上就是頒獎晚會,全國直播,萬一吃點菜葉子糊牙齒上,形象全毀了。
而且服都是高定,跟品牌方借的,沾點東西在上面的話,得花錢買下來。
幾十萬一條的子買得起,但買得起和吃虧這是兩回事。
因為饞沾點東西在上面就要花幾十萬買單,買回去十有八九也不會再穿,這不是大冤種嘛。
“隨你,不就行。”
楊不丁修不知道,但自己是了。
頒獎典禮是下午兩點開始的,從紅毯拍照,簽名墻簽名,記者采訪再到頒獎結束,前前后后要七八個小時。
不吃東西肯定頂不住。
“唉,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楊翹起二郎,閉上眼睛按了按眉心,滿臉的愁容:“不瞞你說,要不是人多,我現在就躺下睡覺。”
“不行了,我瞇會,你幫我看著點。”
說干就干,楊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就要睡覺。
見不是開玩笑,丁修放下盤子把人搖醒:“這麼多人,別在這睡,真困的話去我車上吧。”
“也行,帶路。”
楊是知道丁修房車的,又大又寬,舒服得很。
跟在丁修屁后面,很快,兩人來到車上。
楊毫不顧形象,踩著后跟把鞋一,整個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說道:“算上客串的,我今年有十一部戲,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人都快沒了。”
“最近一次沾枕頭還是兩天前。”
“牛!”
丁修佩服五投地,一年十一部,人才啊,這種強度,他都頂不住。
而且這麼大的產量,不用說,拍出來的東西本不能看。
別說一年十一部,就是一年五部戲都算是高強度了,必須得軋戲,今天這個組,明天那個組。
顧頭不顧尾,睡覺都沒時間睡,哪還有時間琢磨角和劇本。
丁修猜測大怕是臺詞都記不。
“你這是想賺錢想瘋了。”
“沒辦法,簽著對賭呢,此時不搏何時搏,我不拼命人家就要我的命。”
想到什麼,大疲憊的爬起,小心翼翼把禮服下來用架掛好。
高定的,大幾十萬呢。
這要是穿著睡覺,一覺醒來肯定全皺了,不用想得賠錢。
一覺幾十萬,這本有點大。
正是過苦日子的時候,能省就省吧。
“不是,你這是我犯罪呢?”還在房車上的丁修見著這一幕角。
頒獎典禮藝人穿的都,有的都跟沒穿似的。
外搭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搭了。
這一,直接閃嚇丁修雙眼。
這搭也跟沒穿似的。
皮細膩,又直又白,腰上沒有半點贅,前料子也非常足。
“隨便你,記得作小點,別吵醒我,我睡覺呢。”說完,大揭開被子鉆進去。
不到十秒鐘,細微的輕呼聲從鼻腔傳出來。
這是真累了。
丁修無奈搖了搖頭,看著地上橫七八豎的高跟鞋,上前彎腰給擺正。
一抬頭,大正瞪著他。
“你還真沒啊。”
“我……”
不等丁修開口,白皙的藕臂從被子里鉆出來,一把薅住他的領,把人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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