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

    “小顧同學是不是還要唱首歌呀？”

    這時候。

    姐姐西琳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笑著說道。

    最後一場表演了，顧懷安軸，哦不嚴格來說最後一個出場應該大軸，總之他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個人表演。

    本來在剛才顧懷安和商卓妍跳完舞之後江爍和影帝蘇因為目的落空而興致缺缺，都不提這茬兒了。

    反倒是姐姐西琳，饒有趣味似的著顧懷安。

    從剛才的舞蹈來看，總覺得大家可能小看了這個自稱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小鮮，所以對他的個人表演西琳倒是滿懷期。

    “是的。”

    顧懷安點了點頭。

    節目組也在這時候給他把舞臺布置好了。

    簡單的高腳椅、木吉他，伴奏他提前發給了節目組，剛才已經調試好了。

    顧懷安上去就可以唱。

    “啪啪啪……”

    異域風滿滿的神西琳抿淺笑，不語，隻是抬起纖細的玉手輕輕地為顧懷安鼓掌。

    一鼓掌，其餘人當然會給麵子，加上剛才顧懷安和商卓妍表演的不錯，餘韻還在，所以……

    “啪啪啪……”

    “喔！”

    小院裏倒是有些掌聲和呼聲。

    不過……

    怎麽說呢，不是很大聲吧。

    至絕沒有剛才任何一個藝人上臺時候的呼聲大。

    大家對娛的男團有些刻板的既定印象。

    會唱會跳，但唱的一般跳的也一般，沒有任何凸出點，也沒有什麽特。

    更別提辨識度什麽的了……

    到男團選秀的最後那幾年，那些男團員在很多觀眾眼裏就特麽跟垃圾一樣了，一抓一大把。

    也正是因此，在聽說顧懷安是個練習兩年半的小鮮的時候，他們對顧懷安的唱跳rap打籃球水平兒就沒抱什麽期。

    是，可能剛才他跟商卓妍一起跳舞的確讓人驚喜了一下……

    可那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跳的《Trouble Maker》是邊舞的原因。

    這種舞都不用跳多麽標準，標準不標準的很多人也看不出來，他們隻是看到好康的了就夠了，就會跟著激，也會跟著驚喜。

    剛才那會兒，大家眼裏顧懷安的節目效果要大過他的舞蹈功底。

    正是因此，哪怕剛才表演不錯，氣氛也到位，可在顧懷安個人表演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冷場。

    影帝蘇和江爍嗬嗬笑笑，他倆還是等著看笑話的。

    讓蘇雲堂有點無語的是，西琳竟然會給顧懷安鼓掌，並且他在西琳那張異域風滿滿的臉上看到了很多別人臉上所沒有的期待。

    就特麽納悶兒，西琳到底期待這孫子（zei）什麽呢？！

    ……

    千人千麵。

    各懷鬼胎。

    顧懷安人比較單純，進這個圈子時間也短，有時候並不能很好的察覺到別人的惡意。

    不過好在他這個人，雖然尊重別人，但不是很在意別人看法，比較我行我素。

    “……”

    上臺之後的他沒有講話，隻是默默地抱起吉他，安靜的坐在了舞臺中央的高腳椅上。

    值得一提的是，跟商卓妍一起跳完舞，他又將自己的人字拖換了回來。

    一隻腳踩在高腳椅的踏板上，他的腳指頭尤為突出，引來一陣彈幕吐槽……

    “*amp;amp;;%#@……”

    臺下，熙熙攘攘。

    無論是嘉賓們還是工作人員們的注意力都沒怎麽放在顧懷安上。

    很多人還在激烈的討論剛才顧懷安和商卓妍的那場表演有多刺激，這讓他的舞臺凝聚力非常差。

    就連商卓妍這的也嘰嘰喳喳的拉著裴婧淑瘋狂吐槽顧懷安剛才臺上拍他屁那件事，令得裴姐麵皮不斷抖。

    似乎就隻有姐姐西琳始終是翹著一雙圓潤修長的玉，麵帶微笑的盯著他。

    對於這樣的況，顧懷安也是早有預料了……

    一個第一次參加節目的素人的第一次個人表演，會有觀眾才怪。

    他也沒有多想，做練習生的日子裏，生活過不下去的時候，偶爾也會去朋友的酒吧裏唱唱歌賺點外快。

    一般清吧裏，大家都在喝酒聊天，本也沒什麽人注意他，所以顧懷安也算習慣了。

    “叮咚咚……”

    他的手指搭在吉他上，開始輕輕彈奏起來。

    “咚咚……”

    同時，後臺那邊，也給到了他提前電腦上製作好的伴奏。

    “咿呀咿呀喲……咿呀咿呀喲……”

    陣陣鼓點伴隨著他的吉他樂聲，還疊加著非常明顯的聲和聲，有特，但整有些低沉，聲音也不大，節拍也不明顯，所以哪怕樂聲已經響起，卻也仍舊沒怎麽抓住眼球。

    ……

    “阿刁……”

    “住在XZ的某個地方。”

    “禿鷲一樣，棲息在山頂上。”

    ……

    略有些低沉卻滿懷磁的嗓音，從顧懷安的嗓子裏發出來，並經由話筒、音響，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畔。

    “……”

    或許直到這一刻，現場的人才終於意識到，哦原來顧懷安已經開始唱了呀。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顧懷安的音還有辨識度，初次聽讓人眼前一亮。

    大家的目，也開始為他而聚焦起來。

    ……

    “阿刁……”

    “大昭寺門前鋪滿。”

    “打一壺甜茶，我們聊著過往。”

    ……

    顧懷安戴著鴨舌帽，他穿著很樸素很簡單，就像他唱著的民謠一樣，以窮出名，可靈魂卻非常奢華。

    唱這首歌的時候，顧懷安不跟白天一樣輕浮，也沒再整那些村裏村氣的花活兒。

    他臉上沒有什麽表，可大家卻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他的認真。

    他的歌聲有故事，又給人一種輕鬆慵懶的覺。

    “這歌怎麽樣呀？”

    蘇雲堂蹙起眉頭，問江爍。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莫名的覺這歌不錯。

    這個年齡的影帝蘇自覺自己品味還算不錯，平常會聽一些90到00年代有味道的歌曲，偶爾也會聽一些國外的名作。

    漸漸地也會聽一些歌劇之類的。

    一般是不怎麽聽現在新生代音樂人創作的新歌的。

    沒涵，沒靈魂，沒意思。

    除了呼喊、無病，就是各種憤世嫉俗，總之爛到骨子裏。

    這也是大多數觀眾對現代音樂人的刻板印象，不怪他們，因為現代音樂人的確大多數都是垃圾，新作品都開始各種合怪、抄襲薅羊了，還不能說明他們的爛嗎？

    蘇雲堂沒好意思說的一件事是，江爍的歌在他這裏也被歸類為“無病”的垃圾。

    哪怕是裴婧淑唱的那首歌，也就是唱得好，而不是作品好。

    可不知道為什麽……

    隻是聽了幾句，他卻覺得顧懷安這首《阿刁》好像是首不錯的作品。

    “一般吧。”

    江爍也沒仔細聽，隻是聳聳肩搖搖頭，淡定的說：

    “都是些簡單的和弦和簡單的鼓點，好像是民謠風格，沒什麽亮點，也沒什麽好聽的。”

    江爍這個人是有點兒傲氣的，一般不屑於聽後輩寫的歌，在跟顧懷安相的時候他會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前輩”和“導師”的位置。

    用他的眼來審視後輩，他絕對不會誇獎，不貶低就不錯了。

    “是嗎……”

    蘇雲堂抿笑笑，心說自己剛才覺得顧懷安這首歌不錯可能是錯覺吧。

    就那麽一兩句歌詞哪兒能覺出一首歌好不好？

    開特麽什麽玩笑！

    於是他便轉移話題跟江爍聊起現在一些年輕人的創作怎麽怎麽樣……

    江爍嗬嗬笑著說我們這些外國務工的外國影響太大，國又太多無病……

    聊起這個，倆人竟然意外的發現，他們還真有不共同話題。

    “嗬嗬嗬……”

    不時竟是有一陣笑聲傳出。

    坐在一旁的姐姐西琳不由得蹙起眉頭……

    他們笑倒是沒什麽，竊竊私語也沒關係，可是在這個時候笑就有點像是嘲笑顧懷安一樣，明擺著嘲笑就有點過分了吧？

    莫要說，哪怕是臺上的顧懷安也聽見了他們的笑。

    說實話這會兒顧懷安有種奇怪的既視……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跟圈子裏的大神一起吃過飯？

    就是那種，一桌子人私下聚會，大神提議大家流發言，說一下自己的想雲雲。

    大神發言的時候，別人都屏息凝神，一臉認真，一副生怕錯了大神的每一句話，桌上非常安靜，沒人敢，有些人就差拿個筆記本做筆記了。

    可到你的時候，你會發現大神兒沒鳥你，人家正跟邊人聊著別的事，而一桌的人或許不會去大神，也都趁機各聊各的。

    在那種時候，會顯得很尷尬。

    尤其是你正發表著你的慨呢，人家大神和別人聊到興起，一陣哄笑！

    好嘛！

    那才真的是要尬的摳出三室一廳！

    那時候你是繼續說下去啊還是悻悻的回去啊？

    顧懷安以前跟朋友參加一個音樂人聚會就見過這種況，他也不怨別人，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

    他倒是真沒想到，今天來錄節目還能有同樣的既視。

    不過無所謂……

    因為顧懷安下一句歌詞唱著：

    ……

    “阿刁……”

    “虛偽的人有千百種笑！”

    “你何時下山，記得帶上卓瑪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