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銘晏做主，把顧天柏的私生子赫堯認領回顧家之後，秦語就再也沒見過顧永霖了。

他的樣貌變了很多。

從前意氣風發，英俊瀟灑，現在消瘦寡言，眉宇總是繚繞著一揮之不去的鬱。

顧永霖剛一靠近秦語，秦語就聞見了他上濃濃的煙味。

他不是一個煙不離手的人，可見最近是煩心事很多，那個赫堯的，估計也沒給他們一家添堵。

“阿語，好久不見。”顧永霖衝點點頭。

阿語？

秦語有一瞬間的恍惚，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他這樣喊過自己了。

這一刻。

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兩人濃意的時候。

不過很可惜。

秦語一點都不懷念，相反還有點噁心，“你是不是喊錯了，我現在可是你五嬸！”

顧永霖的表有些呆滯，好一會兒，他才苦笑道，“非要跟我這麼生分嗎？”

“怎麼？”

秦語冷哼一聲，“如今秦玥的面被摘下，人也生死不明瞭，你現在才開始後悔了？”

“對不起。”

顧永霖的聲音低了下來，再也沒有先前對時時刻刻充滿的憤怒。

“是我不好，是我……深深地傷害了你。”

秦語不為所，要是曾經他跟秦玥所做的事，能夠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所掩蓋，那這個世界上犯錯的本也太低了。

“行了，我沒工夫跟你一起緬懷過去，你跑到我上班的地方來等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吧，有話快說，我時間很寶貴的。”

“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顧永霖看著秦語，眼睛裡泛著無盡的痛苦，“如果……如果你沒跟我小叔結婚，我現在再找你複合，你……你會答應我嗎？”

找複合？

有沒有搞錯！

這哥們不會還以為自己對他念念不忘吧！

秦語怒極反笑，“顧永霖，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有多髒！且不說秦玥肚子裡，到底懷的是不是你的孩子，你在跟我往期間，又跟上床，你怕是都忘了這些事吧？

呵呵，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臉，才能問出這種問題！我希你能對你自己的認知，再清醒一些！”

顧永霖的面青紅接，他似乎還不死心，繼續道，“那要是我沒出軌秦玥，此刻我跟我小叔同時追求你，你會選擇誰？”

“我當然選你小叔！”

秦語盯著他，吐出一句狠厲的話，“因為你跟他比，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猶如雲泥之別！

還記得我從秦家宴會上跑出來的時候，你攔住我不讓我走的那次，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顧永霖抿，沒有說話，很顯然，他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說過離開了顧家，你什麼都不是，更別提你現在冠著顧家的姓，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轟！

顧永霖如遭雷劈，這一刻，他才清楚地認識到，他和顧銘晏，在秦語心中的差異。

秦語沒理會他心中如何想，而是冷冷道，“如果你纏著我，只是想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那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我的面前，謝謝！”

說完，便繞開他，企圖離開，誰知顧永霖卻拉住了的手，不肯放開。

“我現在不如小叔，不代表我以後不如小叔，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顧家最強的男人！”

“是嗎？”

秦語反相譏，“那就祝你早日逐夢功！”

這話，也對秦玥說過，說祝秦玥早日嫁進顧家，可最後秦玥不僅沒能為真正的顧家人，反而把臉丟盡，如今連口活路都沒了。

猛然掙掉顧永霖的手，一步步遠離而去。

顧永霖站在原地。

呆傻傻地看著秦語離開。

他方才還短暫握住過的那隻手，在空中抓了片刻，只抓到一團冷空氣，最後只能是頹然放下。

這一幕，本該是華燈初上，車水馬龍背景下，不被人注意到的畫面。

可就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豪華轎車裡。

一雙黑眸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引擎聲轟然響起，車頓時如子彈般穿了濃濃的夜中。

龍騰灣。

秦語回來的時候，本以為顧銘晏還在公司，結果剛進客廳，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服都還沒換，顯然也是比早一點，才回來不久。

哼。

看來他也沒那麼忙嘛，怎麼都不來接自己……

秦語心裡有些小別扭，但也沒表現出來，而是在他邊坐下，學他的口氣反問他，“你今天很忙嗎？怎麼早出晚歸的，都看不到你人影！”

顧銘晏沒說話，眼角眉梢，似乎掛著一層薄薄的冷意。

“就許你忙，不許我忙？”

秦語還以為他是因為昨晚求歡被拒的事而生氣，於是姿態放低幾分，聲音求饒道，“等瑞達的專案搞定了，我就能歇一歇了，到時候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秦語本以為自己的暗示，他能聽懂，並且能夠很高興，可他依舊是那副面無表，高高在上的樣子。

“剛剛顧永霖給我打電話了。”顧銘晏突然開口道。

秦語心底一，這傢伙不會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哦，他找你幹嘛？”

“他說他想把顧氏集團的職位引辭退位，準備出去單幹，創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嗬！

不會是那番話的刺激吧！

秦語若有所思，顧銘晏把的表看在心底，冷哼道，“怎麼，他這個決定，你是早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

秦語立即矢口否認，“我跟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面了，我怎麼知道他一天到晚想幹嘛！”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誰知。

顧銘晏的神非但沒有鬆快，反倒更加沉下來。

哼！

剛剛還在大馬路上跟顧永霖四目相對，現在這麼快就不承認了？

是怕他生氣，還是跟顧永霖說了什麼，心虛不敢告訴他？

顧銘晏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既然你我都忙的，那還是早點洗洗睡吧，我先上樓了！”

這又是怎麼了？

秦語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在客廳發了好一會兒呆，仔細回想從昨天到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真是搞不明白到底哪裡惹到他了。

溜回自己的房間，掏出手機來，正準備找阮筱笑請教幾招，如何討得男人歡心。

可沒想到秦語才剛跟阮筱笑簡單聊了幾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一聲淒厲的尖。

“啊！”

是阮筱笑的聲音。

“笑笑，笑笑……”秦語喊了幾句，阮筱笑都沒有回應。

心裡咯噔一下，拿起車鑰匙，立即衝下樓，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