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讓人搬走了,然而原先殘存那,還有一圈人形的黑印子,不知是什麼原因沒能除去。
廉青若蹲下去,也不嫌髒汙,就拿指尖去輕輕。
,冰冷。
乍然瞧著是與旁邊的泥土沒區別的,可他到底是接過魔氣之人,很清楚這種戾的冷,是深骨髓中的。
所以昨晚,並不是夢……
廉青若眉眼凝重,低頭輕嗅指尖,隻覺一濃鬱的腥臭味直衝腦海,聞之嘔。
他心思百轉,猛的直起來。
莫非,莫非——
“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麼?”
悉的聲兀然傳來,恍若驚雷炸響。
廉青若了手心,把那團泥土攥住,咬著轉過。
黎莘正冷然著他,薄薄的紗緞遮住了半副面孔,雖窺不清神,也能從眸中看出厲。
他暗自吸了幾口氣,囁嚅道:
“師,師姐,貓兒不知為何跑了進來,我是來尋它的。”
為今之計,也只能拿靈寵做借口了。
黎莘默然不語。
廉青若能覺到落在自己上的視線,著頭皮,還是做那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是青若錯了……青若日後再不敢如此,請師姐責罰。”
他現在唯獨慶幸自己保持著在黎莘面前的形象,或許能讓他糊弄過去一回。
黎莘良久不曾開口。
過分的安靜讓廉青若的心跳逐漸激烈,他額際有些發熱,後卻是冰涼的,就連攥著泥土的那隻手,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正當他備煎熬之時,黎莘終於舍得放過他了。
“……既如此,”
不急不緩道,
“回去煆十次,往後再不可犯了。”
廉青若重重松了一口氣,腦中繃的那弦,總算有了松快的時候。
他忙不迭應了,眸中流出愧疚自責的神:
“師姐說的是,我曉得了,不敢再如此了。”
黎莘“嗯”一聲,讓開位,嗓音淡淡:
“你回吧。”
廉青若一躬,乖乖巧巧的把手束了,著子走過去。
上不知熏的什麼香,馥鬱芬芳,一一縷的往他鼻尖裡竄,勾的他心裡的。
黎莘一直看他出了青嶼殿破敗的門檻。
他的背影清瘦頎長,走間步伐飄逸輕靈,墨發束起,用一枚玉簪別住了,隻略微松了幾縷。
黎莘忽然勾一笑:
“你這白日夜裡,都跑呢。”
廉青若腳步一頓。
掌間的泥土從手心簌簌落下,在雪白的袍一角染上髒汙。
他卻全然顧不上這些,心如擂鼓。
咚咚,咚咚咚。
一記強過一記,連帶著湧沸騰,幾乎要把腔頂破了。
他知曉現在理當故作迷茫,把這話岔開了去,可他渾彈不得,甚至舌頭都僵直了,吐不出隻言片語。
廉青若眼睜睜看著黎莘走到自己前,微微抬眸。
紅。
是他昨晚所見的那片紅。
“你發覺了,對吧?”
纖細的手掌,上了他的脖頸,緩緩收,
“你認出我了。”
徹骨的寒,仄的痛。
瞳中是山海,是殘肢鑄的深淵地獄,一眼去,再無生息。
是魔。
某亙:第二更!還有一更~
欸嘿,藏份,以及快要上了?小師弟的份也還會變變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