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若心中百轉千回的心思，半點沒在面上顯，他配合的出一點震驚，擰眉道：

“竟有這般事故？”

那弟子生怕他不信的，忙不迭的點頭：

“那已被抬走了，只是旁人心有余悸，現下還聚在這裡，想著能否尋出這人是誰。”

正如弟子所說，因死狀的緣故，不辨其容貌，而靈霄宮中外門弟子多至千余人，真要找出那個倒霉蛋，頗費工夫。

廉青若又向弟子打聽那人如何死的。

“全上下只剩了一張皮，那骨頭一就了，反倒是裳完好無損的，奇哉怪哉。”

弟子搖頭晃腦的歎了口氣。

他們平日裡修行，也斬殺妖鬼魅，並非一驚一乍的凡人。可一見那慘相，心裡難免惶恐，這才違背命令聚在這，等著長老們給個結果。

廉青若眉心輕蹙，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心思的很，昨晚所見，貓兒的異變，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頭疼腦脹。

他原以為重活一次，一切都盡在掌控，卻不知為何，近來發生之事，統統超乎了自己的意料。

變數太多，就橫生枝節。

“大師姐來了！”

“靈茯長老，那是靈茯長老麼？”

正當廉青若出神的景，原本頭接耳的弟子們忽然沸騰起來。

他被旁的稔弟子拽著抬了頭，恰好見人群前那高臺上，來了兩位婀娜生姿的郎。

一個生的纖細高挑，著一碧青常服，發髻半梳，面容清麗，頗有幾分雲煙緲緲的味道。

另一位卻是個人，紫金紋，面籠紗緞的黎莘。

廉青若定眼去，心口突的一跳。

與師姐……不過一日未見，他卻覺著有些不同了。

是何不同呢？

黎莘似察覺到他的注視，雙眉一挑，視線過他瑩白的臉龐，神清冷至極。

和以往一般模樣，又似截然不同。

廉青若說不出那是種什麼變化，可心裡清楚的有個聲音在囂著，提醒著他。

黎莘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側頭與靈茯說了會兒話。

隨即靈茯輕一頜首。

黎莘了然，抬手一，底下弟子們便自發的止住了，眼的瞧著們二人。

“今日青嶼殿一事，並非妖魅作祟，此人修行法，自食惡果，如今骨無存，此乃天道之意。你們往後莫要再提，警醒自。”

的每一句話，語氣都平靜非常，卻如含了鋒銳利刃，狠狠的刺在下首弟子們的心間。

這是結果，也是警告。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弟子們個個都垂首抿，臉微白。

跟著一同垂首的廉青若心道：

從此以後，恐怕無人再敢修習功法了。

靈茯和黎莘很快離開了，原本圍在青嶼殿的弟子們也四散開來，廉青若同之前的弟子告別，佯裝離開。

實際上，他躲進了青嶼殿外的一拐角，暗中觀察。

待人影與腳步聲都漸漸遠去，直至無法聽聞之後，他才面容肅整的從拐角後出來，屏息踏進青嶼殿。

他並不覺得，事實真如黎莘所說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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