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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書》 第八百六十四章 夜帝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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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皇抬頭看了看天,日漸黃昏。

  「真像啊……和那一天的場景一樣。」劍皇輕聲嘆了口氣:「一樣的世界黃昏,一樣的黑暗將臨……區別在於那時候的四象死的死瘋的瘋,現在的四象如此齊整,還多出來了。」

  多出來了,指的顯然是游離於外的上古白虎。

  岳紅翎轉頭四顧,一時卻沒看見韓無病的影。

  劍皇淡淡道:「夜無名當初如果願意信任四象,甚至願意信任九幽事或許會好做很多,不至於搞得那麼捉襟見肘。但無法信任才是正常的……正如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那麼乾脆地信任我,就因為我斬殺黯滅?它們的實力跟不上了,可以用來作為獲取信任的籌碼,很劃算。而且我那一劍實際上本殺不了它。」

  眾人不語。說是多信任倒也不至於,但確實下意識把這位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輩看待了……;

  在正常人的理解里,很難把隨便斬殺與自己一夥的做得如此理直氣壯,完全當一個籌碼和工……這就算當初四象教還是個很魔的魔教之時都做不出來,更別提岳紅翎了。

  可能先前的九幽會做得出來,不知現在如何。

  無怪乎夜無名夜九幽都很難去信任誰……信任這個概念在們眼裡很沉重。飄渺信了夜無名,差點死魂滅。

  驀然回首,原來始終在江湖……越是弱小時的江湖越是如此,到一個乞丐都要留心他是不是個殺手。反倒在修行越強之後開始忽略這些,卻原來魔神與人間並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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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皇頗為喟嘆地說著:「不過你們能夠互相信任,把後背託付對方,這也是趙長河就如此大勢的源吧,連我們都要忌憚。」

  「所以為什麼呢?」岳紅翎冷冷地問:「長河與我們說過……紀元崩潰之時,也有屬於前輩的劍氣怒指蒼穹;在我所接收的前輩劍意里,也有末路的決然。前輩明明應該是一位與我們一樣的反抗者,現在的做法是為了什麼?」;

  「不明白嗎?」劍皇淡淡道:「難道趙長河看見了我的劍氣,和夜無名與烈他們指向的對手是相同的?」

  岳紅翎心中一,趙長河確實沒親見這點,當初也在探索來著。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白虎本就代言百兵,為什麼獨獨又會冒出一個劍皇?偏偏這位劍皇還能境三重,和夜家姐妹並駕齊驅,把白虎碾了一整個層級。」劍皇失笑道:「這從來都是刻意的,在夜帝系之外獨立而的釘子。有別於黯滅那些被天道控制的暗子,我才是天道的自我投。」

  眾人都倒退半步,神凝重無比。

  「夜無名覺醒,夜九幽堪真,頂尖的存在們都已經有所作,我當然也要做我的事。」劍皇道:「知道當初夜無名這個瘋子在幹什麼嗎?」

  沒人捧哏,也不需要。劍皇自顧續了下去:「親自摧毀四象,搖四方四時的世界基石。趁三界最混薄弱之時,一舉破滅世界本源,毀掉了天書。在這個時候,世界還能慣留存一段時日,只是所有人都到世界的盪,即將天崩地裂的徵兆。」;

  這便是趙長河與飄渺回到上古那段時間吧,那時候夜無名都已經拿到金箔送霜華了,天書已毀,有所修持的人們自然都能到世界即將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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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道覺得事還能掌控,便場試圖修復天書,並把夜無名這些變數扼殺,卻中了夜無名的計……本沒打算滅世,等的就是天道花費大量力去重塑乾坤的時刻。」劍皇嘆了口氣:「在早先,天道作繭自縛地設定著夜九幽的混與毀滅,世界如此盪的時刻,夜九幽豈能沒有作?把天書正在被修復的知當了夜無名在維護秩序,再度對天書本源發了最強的轟擊,實際挨這一擊的是猝不及防的天道,祂都沒想過好端端的夜九幽怎麼會突然襲擊。」

  眾人的臉開始變得彩。無怪乎說夜無名如果能夠信任夜九幽的話,姐妹倆商議著合作會好做很多……如今這種利用,顯然不會有太完的結果。至姐妹倆沒法一起合作,番上去的結果也就導致了先上的夜九幽重傷垂死,茍延殘到了近幾十年才甦醒。

  也得益於夜九幽一切思緒都藏在肚子裡,不會泄給黯滅等人,否則早被天道知道了。;

  「夜九幽可不是好惹的,天道正在花費大力修復天書,驟然挨這麼一下,夜九幽固然被反擊得差點灰飛煙滅,天道自己也絕不好。此時夜無名再度突襲,我要做的就是阻止夜無名。」劍皇終於說到了自己:「所謂末日的決然……和夜無名的對局,當然是準備好了死魂滅,同時也是有即將天崩的預吧。只是讓人意外的是,我也被人攔截了。」

  搞了半天劍皇的赴死之意居然是針對的夜無名……岳紅翎所得的那一抹末日的劍意,應該是劍皇衝著夜無名揮出的最後一劍,其意殘留整個紀元而不散,被此世氣運之所得。

  夜無名不信任任何人是對的,理論上所有先天魔神都與天道息息相關,先天魔神的死亡都會影響天道的力量、劍皇這種看似正面的神靈實際都是天道埋下的投影,夜無名信不過飄渺和四象也屬正常。但即使這樣還有人去協助夜無名,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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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皇淡淡道:「夜無名籌謀那麼久,自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知道當初那一戰,夜無名的真正盟友是誰麼?」

  岳紅翎忽然道:「烈。因為他不是先天魔神。」;

  「不錯……」劍皇眼裡再度出讚賞之:「烈不是先天魔神,他是由靈族的一個奴隸修行而的,有極為明確的自我長軌跡,所也是自,無關天地。如果夜無名要找一個可以略微信任的人,只有烈。趙長河繼承烈的功法,我想未嘗不是夜無名的刻意安排……這一點我想趙長河現在應該有數了。」

  「所以烈雕刻陣盤對天怒斬,目標竟然是你?」

  「不錯。」

  「怪不得,長河所見的劍芒刀芒,夜無名的力量出現在不同地方,匯聚的走向卻一致……他還以為是你們不約而同對抗同一個存在,原來竟是如此。」皇甫忍不住道:「那為什麼長河從繼承烈的路子,會中途轉變繼承夜無名本人?」

  「這我如何得知?」劍皇眼中有些翳:「那一戰我與烈兩敗俱傷,本來卻也不至於慘到這種地步。可誰知道夜無名這個瘋子自軀與天道偕亡,我們被餘波所及,傷上加傷,便再扛不過後續的天崩了。或許烈也恨夜無名,夜無名也得防他一手,誰知道呢?」

  「自……」;

  「倒是早有準備,放棄軀便直接合天書,某種意義上也是取代天道。我們後來才得知早與飄渺謀保住人界,天書有靈、人界又在,就算天界崩毀,亦可重開人道紀元,倒是好算計。」劍皇冷笑道:「然而我們再是重傷也終有復甦的一日,連我們都能復甦,天道又怎麼可能死?等到先天魔神全面復甦,天道自然也會重臨,本紀元的博弈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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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捋明白了。夜無名就算合天書也是一種重傷狀態,尤其在用盡餘力背刺飄渺以後恐怕自己也是奄奄一息,同樣也是本紀元才甦醒。但終究有點主權,甦醒也比一般人早,於是提前布局。

  此時應該醒悟想要徹底滅殺這些先天魔神,靠這個世界的人做不到,哪怕本人都做不到,於是去異界搖人去了,夏龍淵就此登場。

  結果夏龍淵很不靠譜,或許還搖了一些其他人,連活都沒活下來,最終到了趙長河,掀起了此世風雲。

  趙長河所見被寒螭封印的東西,應該就是屬於天道的殘魂……彼時天道殘魂只有對夜無名的恨意,或許還有對此世所有生靈的恨意,給趙長河帶來的覺極為邪惡。夜無名自之後,將其封印在事先被玄武鎖住的寒螭下方,依靠極寒鎮這恨意,不讓出去沾染生靈。;

  由於當初的天崩加上本紀元趙長河的狂屠,先天魔神真的被殺得差不多了,天道的復甦反而被一拖再拖,至今都爬不起來。

  滅殺黯滅波旬的那一刻導致的天罰,恐怕不是被,是天道氣急了……都這時候了還要把最後幾個先天魔神滅殺,沒剩幾個了都……

  如今想想,怪不得趙長河可以隨便侮辱夜無名,拿天書都忍得了。因為先天魔神已經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甦醒,這時候重新搖人顯然已經來不及,趙長河還恰好如此天才,夜無名全指著他呢,怎麼都得忍。

  趙長河當時是不知道,知道的話說不定提一點過分的要求比如親親抱抱不知道能不能得逞,說不定真有機會來著。

  這是夜無名後續失聯的原因?不想面對明確對的趙長河了,否則這廝臉皮這麼厚,指不定鬧出什麼麼蛾子……

  說來夜無名做的事毒的,可這裡也沒幾個好東西,四個人里三個魔教徒,聽起這些事可真是盪氣迴腸。一己之力對抗天道,攪弄乾坤,諸天神魔盡為棋子。九幽飄渺在的故事裡,只能作為陪襯。;

  夜帝無名……綿延萬古以降,所有大事幾乎都逃不開這個名字。遇上姓趙的,格盡毀。

  劍皇終於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說這些陳年舊事麼?」

  夏遲遲口道:「聽起來本就不是什麼必須保守的……夜無名不肯好好跟我們夫君說,不知是另有苦衷呢還是腦子有問題,我們之間又沒有先天魔神,在怕個錘子。」

  劍皇:「……」

  為什麼非要你們之間有先天魔神……這可是與天道作對,不是誰都敢想的,夜無名怎麼可能隨便說。話說回來了,我說了這麼多,你們就沒誰覺得和天道作對是件要死人的事?怎麼一個個表的。

  劍皇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與天道作對,是永遠不可能功的。眼下看似祂沒有復甦,實際早有布置,夜無名的盤算註定不可能功。伱們若是現在悔悟,將來重封諸神也有你們一席之地。何必為了一個你們都不認識的夜無名,非要與天道為敵?」

  三娘打了個呵欠:「我們不管夜無名是誰……總之這個靈族古神的軀不能甦醒。誰打這玩意主意我們就與誰為敵,就這麼簡單。」;

  劍皇冷冷道:「你們只為了阻止這事的話……看似來得恰是時候,實際上這時候來已經晚了。」

  皇甫笑了笑:「前輩說這麼多故事,無非是為了拖延時間,拖到月上中天、四象星辰閃耀之時。只不過我們確實也很好奇這些事,寧可滿足一下前輩拖時間的願,也滿足我們自己的求知。」

  「你們倒是自信。」劍皇抬頭看天,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終於消逝。

  天空西邊約浮現了白虎星宿的一角,南方浮現了朱雀振翅,各自出現一部分,匯聚西南。

  朱雀白虎匯於西南之野。

  並非每個中秋都會有這樣的星象,應該說基本沒有。不知多年才會遇上這麼一回,即使是四象教自己的典籍里,都不會記載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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