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師父的離開,最打擊的是陳北劍,和我們不一樣,陳北劍是個被師父收養的孤兒,師父一走,陳小雪也沒了,如今大師兄不可能回道觀,我也……反正就剩下他一個人,在他的世界當中,昔日的好全部變了回憶,這種孤苦,是很難切的。
其實我一直想問他跟不跟我們一起走,但是想到師父剛走,他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
幾個姑娘出門之後,我就跟李各方整理起別人送來的禮,現金總共是兩百四十萬,沒有名冊,而實禮品的價值在李各方的計算之下,有個一百來萬吧。
我從現金裏拿了五萬塊錢出來,李各方馬上開車把全部東西帶回他家,這兩百三十五萬,有兩百萬算是還給他的,其餘那幾十萬距離一套房還差遠了,實禮品一並給他,加起來就等於是他們家送我這套房的錢了,從此之後咱倆兩清。
雖然大家都不說,卻知道這些錢和禮品都是張李二家的麵子換來的,李各方發請帖的功勞占最大,所以,歸到底我還是欠他很多,等以後看看能不能混出點名堂吧,我覺得我的五弊三缺裏缺的是錢,隻能在道上盡量彌補這小子。
李各方隻拿了一部分,說買房子的錢確實是家裏資助的,還房子的錢給家裏就行了,那二百萬賣的他自己的車,咱師徒之間沒啥還不還的。我當場拒絕了,跟他說我五弊三缺裏注定不能有太多錢,會出事的,別的話是唬不住他,這玩意兒他也懂,所以最後沒再推。
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我以為狐傾婷應該是第一個來清點這些錢財的,沒想到似乎一點也不興趣,吃完飯就消失了蹤影,我們都以為卸妝去了。
直到李各方回來和我一起收拾完我的東西,開始幫狐傾傾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有點犯難,兩個五大三的爺們兒哪知道們孩子出門要帶些什麽,隻能找狐傾婷來幫忙,找了一圈,才發現竟然在廚房裏,雖然是穿著新娘子的服,卻認認真真的在那兒洗碗筷。
當時我都愣住了,怎麽,這狐傾婷是變了個人?
一看我呆住的眼神,還對我笑了一下:“怎麽用那種眼神看我?”
“二姐這突然變勤快了,是有點不適應。”一天沒休息了,我臉上也是疲憊不堪。
手裏著筷子,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誰想呀,我隻是覺得,都是個結了婚的人了,總不能一直貪玩好耍吧?”
我當時有點懵,覺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似的,甚至掐一下胳膊也覺不到疼,看來還是沒休息好,回到客廳裏用手機跟狐傾傾聯絡,問有哪些東西是要帶走的。
狐傾傾也沒問我要去哪,說了要收拾的東西後,給我拍了一大堆夜景照過來,還有一堆姑娘們的合照,這是和白詩涵的第一次同框,顯得很開心,也很融洽,這些照片瞬間就治愈了我一肚子的悲切。
張夢雨也是仗義,這觀景樓是省城最高的建築,我沒記錯的話,好像上去玩一次一個人要小幾萬,當然,像這種地方,在省城不是家的產業就是李各方家的產業,們確實不用給錢。
收拾完行李之後,我已經困得不行了,五萬塊給李各方兌在了銀行卡裏,給白詩涵和狐傾傾,還有狐傾婷和狐傾雪,包括我自己的機票全部訂了。
李各方在一邊幹的看著:“師父,咋這麽自私呢,您是不是把您徒兒和徒孫給忘了?”
“你們就別去了吧?”我有點猶豫。
“不,好不容易可以安心跟著您學本事,這次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去!”他說著自己拿手機訂票。
我歎口氣,既然他已經了道門,五弊三缺早已命犯,這個時候還隻會些皮確實不太合適,就讓他跟著毫無保留的教他道吧,不過我還是說,你要去也,但是人家寧檸一個花季,就別帶著人家到瞎跑了。
李各方說他也勸過了,死丫頭一點兒也不聽,好死賴活都要跟著您,要不您自己去勸?
聽到這,我也懶得跟他浪費時間,擺擺手他自己說了算,商量好飛機起飛前半個小時我,然後跑樓上睡覺了。
就要走了,說著討厭省城這個地方,恨這個地方發生了太多不幸的事,可是,這是我夢開始的地方啊,包括道觀,還有那住了十幾年的破山村,我無時無刻不想回去看看。
可能我就是個勞碌命吧,不是天依在的話,我一定會在臨走之前帶著們去這些地方玩玩,隻能看過年的時候會不會回來了,懷揣著一肚子的不舍,沉重的睡了過去。
覺才沒睡多久,狐傾婷就把我喊醒了,就坐在我床邊卸妝,睡得太死居然沒察覺到,說時間快到了,我下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要帶的。我懵懵懂懂的腦袋,下樓之後發現大家沒睡覺,李楚楚和張夢雨們回了家,剩餘的人除了寡婦和趙靈兒之外,剛好把最後的垃圾提出去。
一場婚禮產生的狼藉,打掃起來確實很麻煩,李各方頂著個黑眼圈,說他已經拉了好幾趟,把租的東西全部還了回去,這下應該沒什麽事了。
我看時間迫,就趕按照心魔的點子,把天依到了一邊:“二哥剛才來找過你,說讓你淩晨三點,去墓地見他一麵。”
天依眨眨眼睛:“哪個墓地?”
我心想去哪個墓地對我來說都一樣,裝作十分沉痛的樣子:“你打車,就說到城南墓地,他還說要你務必保,不許告訴別人你是去見他。”
“哦。”抿著,盯著我一陣沉思,一雙目裏著不盡的懷疑,不過最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那不早說,二哥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代給我,我馬上去。”
還著急的,說著沒跟大家打招呼就跑了,其實狐傾傾和白詩涵的作用,不是支走好給我收拾行李的機會,一方麵又放鬆了的戒備之心,都淩晨時間點了,我這又是拖家帶口的,能意識到我想跑路?
我跑到院門口,直到看見天依打車離開之後,才趕回屋裏招呼大家收拾東西,淩晨不會堵車,半個小時之到機場,正好就可以檢票候機了,這就是怕空餘時間多了會出岔子。
時間不等人,我們半分鍾都不敢多停留,關了電閘,鎖了房門,來不及有過多的留,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往機場趕,一輛車裝不下,所以李各方早就讓人來把他的車開走了,我們打車趕往機場。
趙靈兒三師徒,狐家三姐妹,還有我和李各方這三……徒子徒孫的,九個人馬不停蹄來到機場,如我所料啊,剛好就趕上了檢票候機的時間點。
坐在候機廳裏等待的期間,這來自天依的短信那是一條接著一條,剛開始還正常,說已經到墓地了,可是沒看見二哥呀,問我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我還假惺惺的再找找,也有可能二哥還在來的路上啥的,半信半疑,倒是沒找我麻煩,直到我們開始登機的時候,發來了一條隔著屏幕都覺到可怕的短信:“好呀你個衛青!又騙我,你等著,很快你就會後悔的,等我找到你,我非把你[小圖片]給你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