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和他一起出去旅游。”
“他說到那邊出差,剛好到了。”
江稚輕輕說出這兩句話,其實腦子還有些怔怔的。
原諒兩個字,一下子鑿/進的心臟。
想張告訴舅舅,沈律言不需要的原諒,可心知肚明這也是自己逃避這個問題的借口。
沈律言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有這麼好的耐心。
他做的這一切。
是彌補。
是愧疚后的補償。
既然付出,就一定想要得到什麼。
江稚覺自己像是兩面都被扔進油鍋的魚,連皮帶都在滾燙的油里翻滾,疼得丟掉了整條命。不想接遲來的補償,曾經的傷口看似已經愈合,可是揭開了傷疤,里面的還是爛的,水和膿水,不斷的往外冒。
疼得還是不能,不能。
“你信嗎?”傅景初淡淡反問。
江稚被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問的不過氣來。
自己也很茫然。
到底要怎麼做才對。
好像所有人都在。
原諒是錯。
不原諒也是錯。
江稚抿了抿:“我只能裝作相信。”
沈律言說的是隨口編造的謊言,誰都知道。
哪有什麼巧合。
可是有些謊言連拆穿的意義都沒有。
當他的面拆穿他說的是假話,然后呢?又怎麼樣?
他莫約只會鎮定的點點頭,對,我說的就是假話。
江稚忽然間覺得好累好累,什麼都不想去想,過一天是一天,就像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那段時,傷得太嚴重,也不了。
太差了。
只能偶爾被推著椅出去看看風景。
昏沉的時候多。
清醒的時候。
那時候做的夢都很混,好像自己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再次醒來時,玻璃窗外正在下著洋洋灑灑的大雪,天地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盛西周守在的床邊,輕輕的握著的手,他看起來仿佛也像是大病了一場,臉很是蒼白,低垂眼睫看著,也不說話。
見到醒過來,握著的手更加用力了。
江稚在恍惚中聽見自己問,是不是快要死了。
;快死之前才會有那麼清楚的意識。
以為那是自己的一次回返照。
那時候也沒什麼憾。
死了就死了。
盛西周幫了額頭上的冷汗,漫不經心的口吻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他說:“春天快要來了,醫生說你的在變好。”
“等立春,就能起床下地了。”
“再等等吧。”
江稚聽到之后其實也沒什麼覺,活著就活著,一天又一天。
等到了春天,還真的就慢慢好了起來。
回到現在。
傅景初興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哪怕這句話聽起來很淡,不像是在譴責。
可是這種質問也絕不會讓人心里好。
他深深吸了口氣,“對不起。”
不管他有多厭惡沈律言這個人,他不能把這種力施加到的上,這樣咄咄人的迫。
畢竟說到底這是自己的事。
而且的確是不人控制的。
他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明知是錯,有時候還是要撲上去將自己燒得個灰飛煙滅。
傅景初頓了下,接著說:“我剛剛也是太著急了。”
江稚的眼眶發酸,“我們以后都不說他了,好不好?”
真的。
不要再迫一定要做出選擇。
一定要怎麼怎麼樣才對。
難道不想要平靜的生活嗎?
傅景初聽出了的哭腔,繃直了角:“好。”
掛了電話后,江稚還發了會兒呆,等到從剛剛那種糟糕的緒里離出來,抓著手機,時隔很久登陸了沒用過的社賬號。
網上的新聞,熱度已經降了下去。
可是搜索兩人的名字,還是能看見“跡”。
機場的同框合照,還有在新聞上信誓旦旦的用料的口吻說兩人已經和好。
諸如此類的消息,層出不窮。
江稚著網上這幾張模糊的照片,心里甚至一點兒都不意外。
沈律言在機場答應了,會去理。
哦,原來他又騙了。
又一次說話不算話。
但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對說話不算話。
既然他不愿意手理這些七八糟會影響雙方生活的新聞。
那只能依靠自己。
隔了幾個小時,江稚發了一條態。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我已婚,復婚是假,和沈先生只是偶遇。
不信謠,不傳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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