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冷笑道:“什麼接引符令,拜師仙原?說的好聽,看起來似是賞給了妖地幾分氣運,實際就是想讓妖地幫著承擔這份因果,世間哪里有這等好事,讓人背了你的債,卻還要對人挑三撿四,同時對你恩戴德?丫頭,你掌廣亭山多年,總不會還看不此節吧?”
廣亭山母沉寂了半晌,低聲道:“晚輩雖然修為弱些,但卻不是傻子,仙原的打算自然看得明白,此事看起來是妖地占了大便宜,如日終天的仙原終于肯分出一分氣運來勻給妖地……呵呵,但究竟如何,也不消多說,化外杰出子弟四年前拜仙原,如今混了什麼鬼模樣,也是眾所周知了的,現如今化外修士都已經痛心疾,后悔不迭,大雪山一脈的幾位老祖都準備要東渡仙原求那一線生機了,我們妖地又怎麼能再走化外的老路子?”
見一副義憤難平,為妖地鳴不平的模樣,伯卻只是冷哼一聲,并未開口。
母只好又道:“仙原修士著實奇人倍出,四道八天十二宮,道統無數,有奪天之能,他們布下了這等大局,確實算得上是驚天地的大手筆,不過謀劃雖大,卻又擔心自己背不起這因果,便想著將妖地也拖下水去,只可惜他們也忒小氣了些,給出的條件竟然只是允許幾個妖地小輩拜仙原宗門,呵呵,妖地不是化外,有那化外修士的前車之鑒,我們再傻乎乎的湊過去就太便宜那幫子老家伙了,晚輩如今雖為廣亭山母,但畢竟出妖地,卻不忍心看到我妖族小輩去給他們當牛做馬斷果因,一番思慮之后,與我兄長商議了一番……”
聽說的激憤,伯卻微微一知,不置可否,靜靜的聽著的話。
母有些捉不伯的心思,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妖地不能再步仙原的老路,這等看似大方,實則暗藏禍心的接引符令,我們寧可不去要它……”
說完了,正看著伯,靜等他的回答,表面平靜,里卻已暗起波瀾。
而伯著這個在他面前不知小了多輩的廣亭山母,面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了。
“笑話!”
半晌之后,伯開口。
聽到了伯一句“笑話”的評價,母表不變,靜靜的等著下文。
伯嘿嘿笑了一聲,揪了一下自己頜下的胡子,笑道:“不愧是后,你倒是大方,說不要就不要麼?大劫來時,哪怕妖地偏居一隅就能逃過一難?笑話,仙原那幾個老家伙確實厲害,連老夫都佩服,他們能布下這等大局,那也是他們的本事,如今仙原給出來的幾分氣運,想必也不是他們親口下令,只是他們的子孫太小氣了些,咱們妖地從來都是蛇混雜,千萬年來就沒有過什麼骨氣,如今這幾分氣運雖然了點,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母微笑道:“前輩的意思是咱們還得接下仙原的符令?”
;伯笑了一聲,道:“蚊子雖小也是,氣運雖,也比分不到半點氣運強!”
母眼中,似現出了幾分薄怒:“老前輩就眼睜睜看著妖地小輩做人牽線木偶……”
伯打斷了的話:“我幾時說過要小輩們拜仙原大宗來?”
母頓時噎了一下,心里已經腹誹這老頭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那樣又聾又糊涂了,不過在與自己見了面后,看著倒是不像傳說中的模樣,頓了一頓,下心間浮躁,輕笑道:“晚輩有些明白了,前輩說分承氣運卻不拜師,莫非是想在仙原立下道統不?”
伯點了點頭,笑呵呵道:“對嘍!”
母呵呵一笑,道:“拜師是一回事,立下道統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以仙原修士算計之巧。基之深厚。允許我等將小輩送仙原宗門便已是不容易,又豈會這般容易答應咱們妖地在仙原立下道統?”說到了這里,目輕輕落在了伯的面上,笑道:“當然,老前輩您神通蓋世,若是您老親自出面,與仙原的幾位大圣人親口一談,或許有希……”
“我太老啦。再長途跋踄往仙原跑不合適啊……”
伯一聽便直接推托了,又讓母有一種空空的失落,頓了一頓,還再說,伯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笑道:“小丫頭,也別在老頭子面前耍小心思了,我已經快老糊涂了,你卻是心眼子最多的時候,這次回妖地來。想必也不只是看看我而已,你也不必再試探。話說多了累心,你就直接把你們兄妹的計劃說出來吧,老頭子我聽一下!”
母被伯說破了心事,面微變,但很快就一笑掩去,頓了一頓,蘊釀言辭,半晌才慢慢開口道:“老前輩您提到的事,我兄長確實也說過,拜師仙原實在不合適,等若是將妖地未來的命運到了仙原手里,但若是在仙原立下道統的話,雖然在站穩腳前或許會艱難些,但總歸還有幾分盼頭……而我廣亭山在仙原還有幾分薄面,或許可以幫上些忙!”
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道:“條件呢?設下道統自然是利有妖地的大好事,但依照你們兄妹二人的習,恐怕沒這麼輕松幫忙吧?你本來準備的與妖地八脈商談的條件是什麼?是要這偌大妖地都納廣亭山的統轄,還是說要他們奉你兄長為皇,甘為座下爪牙?”
母并未否決,過了半晌,才輕輕一點頭,道:“我們確實有個想法,當然此事要經過您的同意,我此來妖地,便是想找到那位居在妖地的大圣人,問問他的意思如何,畢竟您老想必也清楚,妖、人、魔三族,妖族力弱,斗亦重,卻不如凝一力量了……”
“我不同意!”
伯笑了一笑,淡淡開口,口氣卻絕對不容置疑。
母臉微變,還未開口,伯已經再次笑著開口:“但立道之事,你可以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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