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徐思清冷靜的聲音從音孔傳出：“兩個數值都在穩步上升。現在，海都市的平均邏輯因子濃度已經達到0.3個一級用戶水平，影響平白無故覺醒的用戶也達到了38人……”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嘈雜聲，過了半會，徐思清糾正道：“現在是39人了。”

　　蕭矜予道：“我們這邊觀察了五個海市蜃樓，依舊沒有看見邏輯因子。中途有到其他用戶，請對方使用邏輯鏈後，有看見對方的邏輯因子。”

　　徐思清：“所以況依舊是，檢測儀能檢測到邏輯因子，第四視角看不見。”

　　“對。”

　　駱笙在一旁道：“檢測儀有可能出問題麽？”

　　徐思清歎了口氣：“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控制變量法，我也從清除小隊調了幾個隊員過來，他們使用邏輯鏈時，檢測儀有明顯反應。”

　　蕭矜予和徐思清都進行了控制變量實驗，所有的數據都在說，第四視角沒問題、檢測儀也沒問題，有問題好像只有海市蜃樓。

　　它是特別的。

　　徐思清：“我這邊再多測量幾個海市蜃樓的數據。”

　　蕭矜予：“我們也再多找幾個。”

　　與此同時，海都市18號汙染區。

　　天漆黑。

　　離黃浦江大約兩公裡的CBD商業區，一棟棟破敗的天大樓矗立在寂靜的黑夜中，黑黢黢的窗像一粒粒黑的眼睛，靜靜注視地面上那個信步閑庭的黑男人。

　　宿九州雙手著長口袋，他神淡定，目卻冷靜如隼，掃視過水泥路面上一道道打鬥的痕跡。

　　他拿出手機，將這些痕跡一一拍攝下來。

　　然後他抬頭，看向面前這棟80多層高的大樓。

　　只見在大樓的30-40層，赫然暴著一條長達10余米的傷痕。像是有什麽東西從上面被拖拽過一樣，自南向北，玻璃幕牆一一碎裂，出猙獰斷裂的鋼筋鐵骨。

　　大樓之下，附近的街頭咖啡廳、公站臺，也似乎被什麽東西砸碎過。

　　宿九州閉上眼，他仰起頭，似乎在著什麽。

　　過了幾秒，漆黑狹長的眼緩緩睜開，審判之矛面不改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邏輯因子檢測儀。

　　“滴滴——”

　　看著儀表盤上的數字，宿九州輕挑一眉：“謔，好用。”

　　反正比六級用戶的知強多了。

　　……

　　蕭矜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1點。

　　他還沒將手機放回去，手機嗡的震起來。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蕭矜予愣了下，接通電話。

　　蕭矜予：“……怎麽了？”

　　聽到青年低緩的聲音，正在老實蹲點的駱笙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知為何聲音停了下，過了好幾秒才道：“沒怎麽，問下你們現在進展如何了。我剛把信息發給研究所，你觀察的怎麽樣了，還是無法看見邏輯因子麽？”

　　蕭矜予默了默，他垂著眸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非常刻板公正：“嗯，目前為止一共看了8個海市蜃樓，都沒看到邏輯因子。徐思清剛才給我發了個數據圖，海都市空氣中的遊離邏輯因子濃度在穩定上升。”

　　駱笙問道：“你在和誰打電話？”

　　蕭矜予：“宿九……宿上校。”

　　明亮的月下，汙染區的廢墟之中，俊高大的男人腳步一頓。宿九州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他微微皺眉，盯著烏黑的手機屏幕看了半天。

　　哦？

　　宿九州：“駱笙在旁邊？”

　　蕭矜予點點頭：“嗯，駱隊長對海都很……”

　　“你們在哪？”

　　蕭矜予出怪異的神，他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是要過來？”

　　宿九州：“嗯。”

　　蕭矜予默了默：“靜安寺附近……”

　　“蕭矜予，那邊！”突然上揚的聲打斷了蕭矜予的話。

　　青年面一沉：“我們先過去，等會聯系。”

　　宿九州：“OK。”

　　“K”字還沒說出口，電話便被人倏地掛斷，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宿九州：“……？”

　　蕭矜予卻沒有想那麽多，他也沒時間去管自己心底那些莫名其妙翻湧上來的古怪緒。

　　海市蜃樓的虛影出現時間都非常短暫，據研究所的記錄，虛影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為9分31秒，大多都在3分鍾以下。

　　他們必須抓時間。

　　這一次，海市蜃樓出現在一棟老洋房裡。

　　蕭矜予和駱笙互視一眼，蕭矜予一腳蹬在牆上，順勢借力向上攀登，手掌往圍牆上一撐，整個人就翻進了門。他落地時，一旁的隊長也利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

　　小洋樓的門沒有上鎖，兩人直接推門而。

　　房子是一對老夫妻，他們正驚慌地往門口跑來。突然見到陌生人，兩人一臉駭然。還沒開口，駱笙便拿出“警員證”：“警察，海市蜃樓現象在哪，不要怕，帶我們去看看。”

　　第212章

　　“那、那個東西就在我們的臥室！”

　　兩位老人家都驚慌失措，穿著一睡，就急匆匆地跑下樓。老還驚懼得說不出話，一旁的老爺爺就按住的手，上前一步，回答駱笙。

　　這是最聰明的應對方策。

　　凌晨時分，蕭矜予和駱笙兩個陌生人能在不驚房子安保系統的況下，直截了當地闖進來。如果他們真想殺人滅口、圖財害命，房屋主人早已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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