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曾經讓爹爹給他們兄弟看過很多的圖,就有狼和貓咪,狼的眼睛就是這樣綠幽幽的,看著好嚇人。
雲驪就笑:「他們只是和我們不同的人罷了。」
「姑娘,那可不一定,這些人看著像茹飲的人,和咱們中原人不同。」素文看著有點怕。
「咱們要在廣中好些年呢,先觀察看看吧。」
巡衙門的屬房還是很好的,雲驪讓茜紅和青兩個先把房裡收拾好。
們過來也從京裡帶了不人手來,把雪柳和東筍兩個留著看家,其餘都過來了,下人們都是從手裡過的。
來的時候就好籤子了,哪裡裝被褥床鋪,魏福讓小廝使婆子搬了各箱籠后,下人開始忙起來。
當然,這個天氣在廣州只能鋪席子了。
還要人趕買冰來,否則晚上熱的不住,這裡可比升州和京里都熱。
難得兩三天這裡就安排的井井有條了,連下人們也分到冰,夜裡才能安眠。素文覺得給下人是不是太奢侈了,雲驪就道:「他們不睡好,如何辦差?再說了,一個人那點也不算多,這也不是用朝廷發的份例,是我們自個兒買的。」
人比錢重要,錢沒了還能再賺,人沒了可不。
能帶過來的,都是得用之人,有的相如親人一般,可不能任憑他們客死異鄉。
既然是主母,不能真的只讓下人做事,也要給人保障,他們好了,才能更好的辦差,當然,有太刁鑽的,那就肯定不能姑息了。
在這裡,居然遇到了林夫人,林夫人的丈夫期滿任從山東道臺,調到廣州道臺,廣州為兩廣首府,道臺在知府和巡之間的員。
兩家的夫君份屬同僚,又是同年,林道臺幾乎是裴度一上任,就表達了善意。
林夫人又特地為雲驪們接風,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雲驪也笑容滿面的去了,林夫人還從中把總督夫人也介紹認識。
總督姓李,和燕國公府沒關係,這家原籍江西,總督夫人四十來歲的年紀,林夫人介紹道:「這位李夫人是繼室。」
「難怪的,我聽聞總督都五十歲了,這李夫人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雲驪恍然大悟。
林夫人沒想到能夠在廣州遇到雲驪,當年去接孩子的時候,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雲驪了的,畢竟當初雲驪彷彿對們完全悉,沒想到現下機會來了。
當然要各種討好,到時候能把兒暖熙嫁過去,那就真是燒高香了。
林家要從一個中等宦人家一舉出人頭地,就看能不能攀上裴度這顆大樹了。
即便丈夫很有才幹,但是因為朝中無人很難出頭,從山東的道臺,到如今還是廣州的道臺,之後能不能陞,也看人脈夠不夠了。
林夫人想到這裡就更熱切了,之前從京里回去時,不平之氣了很多。
雲驪自然能覺到,這個人還能屈能的。
林夫人請了本地的戲班子過來,李夫人見到雲驪也十分客氣,也是做了多年夫人的人,就比如裴度本人就不一般,人家是三司使外放,還不知道是不是奉了什麼特殊命令來的,而雲驪,這個姓就很特別,姓章。
李夫人不問起:「您不會和承恩公章家……」
「是,我伯父是承恩公,父親是東閣大學士,兄長是錦衛統領章文懋。」雲驪也不想藏了。
畢竟娘說的也沒錯,有時候太謙遜了,反而引起誤會。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李夫人瞬間起了敬意:「錦衛統領是夫人的哥哥?」
這員們的私可是都有錦衛搜集啊,誰不怕啊!
雲驪點頭:「是啊。」
本來林夫人還不曾知曉這麼多細節,今日聽雲驪說了更是眼熱,雲驪倒也沒擺架子,笑道:「這一路而來,我也沒帶什麼好東西,京里時興的絹花我帶了些過來,給你們把玩。」
說是普通的絹花,其實是宮中造絹花,非常。
人們談起首飾胭脂水和風土人最是安全,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李夫人就道:「你們才過來,若是冰一時不趁手只管去我那裡,我初來總過不慣,索家裡有個小冰窖。」
「這好,多謝您了。」
這頓飯也吃的很是熱鬧,李夫人在吃飯的時候見邊坐著的人吃飯都說不出來的好看,心道不愧是名門之後,就是不同。
一行人吃完飯後,雲驪酒味還沒散去,外頭遞了帖子過來,正想讓人推了,卻說是小竇氏來了。
原來楊雲初仕途不順,現下又只是任知州,這就比十年前升了一級,原本按照資歷和他的才名,應該和裴度差不多的。
「讓過來吧,你們端茶來,我再漱口。」
小竇氏和多年前見過的青婦人不同,的臉上儘是風霜,看到雲驪正行禮,雲驪趕扶住:「你我二人是什麼關係,何須行禮,這是打我的臉呢。」
只見上的衫樸素,大概日子過的不算太好。
雲驪不聲的寒暄一二,小竇氏只道們還有一年任滿,瞬間雲驪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原來小竇氏這幾年也是連生三子,員若沒有產業,又做的不大,很容易就揮霍了。
想如何用一種面的方式把錢送給小竇氏,又不傷對方的尊嚴。
這個時候小竇氏突然提到姐姐:「其實我姐姐以前提起過您,還說裴大人有您,一定會運亨通的。」
說起竇氏,雲驪嘆:「我們那個時候同在江南,極好,我記得還有兩個哥兒吧,對了,還有你幾個哥兒怎麼沒帶來?」
小竇氏提起孩子們臉上也輕鬆一些:「他們都在讀書呢。」
「讀書好啊,日後肯定像他們爹爹一樣才學盎然,國家棟樑。」
這才順理章的讓小竇氏把的見面禮帶回去,說是給孩子的,小竇氏打開一看,卻是二百兩銀錠,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麼久,從未向誰手,丈夫流放在外,時常直抒臆,這些話被錦衛帶回去,聽聞晏相很生氣,一直不肯放過,們現在賃房子都困難。
以前曾經好的朋友也是紛紛視而不見,今天本來是瞎貓死耗子的,沒想到只有幾面之緣的裴夫人真的送了二百兩來。
裴度也不解:「你送了這麼些?」
他現在和楊雲初關係也不算好了,因為楊雲初被貶謫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屢次貶低新政,故而兩邊有敵對。
雲驪就道:「任何一件事也不可能永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在前還是該如何就如何,我絕不多干涉。」
新法固然很好,但是日後若舊黨再起,那裴度豈不是更被針對。
「別生氣了?」雲驪拉了拉他的袖口。
裴度看這個淚眼朦朧的模樣就心了,也是氣笑了:「你呀,就只會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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