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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陸羽沒了工作,上司辭退他的理由是工作態度不積極,也是,陸羽整天渾渾噩噩,目無神,經常發呆,誰會願意留他?
沒了工作的陸羽會在下午去公園坐,下午的很暖,似乎他坐在下,就能心中安靜,可是多年了,從未安心過。
後來,父母給陸羽安排了結婚對象,那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結婚也只是湊合過日子。
婚後生活很平凡,哪怕妻子再怎麼真心付出,陸羽都像個木頭一樣無於衷,並且陸羽每晚都不願意同房,一年又一年的無子,導致妻子的怨言越來越深,終於在一天夜晚,妻子在水裡摻了藥,想要用極端的方式讓陸羽屈服。 𝒮𝒯𝒪𝟝𝟝.𝒞𝒪𝑀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然而陸羽沒有,反而瘋狂喝水,然後催吐,把七八藥都吐了出來,那一晚的客廳極其駭人,滿地都是陸羽吐出的水,到最後,胃裡沒東西,陸羽吐膽。
著不斷扣嗓子眼吐膽的陸羽,妻子徹底絕了,第二天就拉著陸羽去辦了離婚證,陸羽重新回歸單,這時候的他已經三十多歲。;
父母已經老去,妻子離開,沒有朋友的陸羽重新陷渾渾噩噩的生活,繼續著混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啊……」陸羽在某天黃昏夕中的公園長椅上,長長嘆了口氣:「這輩子,讓我緩一緩吧,緩一緩……」
後來某天,前妻住院了,檢查結果是胰腺癌,並且已經進晚期,治療費用是天價,並且只能延遲死亡日期,無法治。
自從離婚,前妻始終沒有再嫁,這次得癌癥,僅有的娘家人也絕了,幾天幾夜地徹夜無眠之後,最終決定放棄。
然而陸羽卻突然出現,帶著自己賣了房賣了車,再加上攢了半輩子的三十萬塊錢,拒絕所有人勸說,毅然決然投到前妻的化療中。
那一天,前妻哭淚人。
質問陸羽:「為什麼在一起的時候,你跟個沒的木頭一樣,選擇卻這樣做,你讓我死了怎麼安心啊,你要我魂啊……」
陸羽沒說什麼,滿臉鬍渣,沉默中陪了前妻人生中最後一段路,錢花了,前妻被癌癥折磨得形如骷髏。;
「我去賣腎。」
陸羽沒說什麼,只是扔下這句話就消失了,兩天後,他一手捂著腰側,一手提著十萬塊錢出現在,又是沉默著將錢到了醫院收費。
所有人都為陸羽了。
而前妻卻是心疼哭喊:「別治了,真的別治了,就讓我死了吧,真的別治了,我死了就好了,我也熬不住了……」
陸羽沒說什麼,只是默默陪伴。
後來,秋的那一天,前妻沒能抗住病魔,死在了化療的病床上,閉上了眼,被送進了太平間。
那一晚,陸羽在太平間外坐了一夜。
沒有流淚,只是乾了兩盒煙。
那晚,前妻的朋友問陸羽:「為什麼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珍惜,反倒這個時候這麼拼命付出?」
陸羽默默完一煙,有氣無力道:「因為我也愧疚於,跟我結婚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這場婚姻沒有結局,是我對不起,都是我的問題……」;
前妻死後,陸羽徹底孤單。
他時常會在大街上呆住,一站就是一下午,很多人都以為他因為賣腎,而提前得了老年癡呆癥。
於是有好心人給陸羽做了一個掛牌,上面寫著陸羽的家庭住址,父母的聯繫方式,讓陸羽掛在前,陸羽也就掛在前。
後來的日子裡,公園裡時常會出現一個奇怪的中年男人,那人前掛著巨大掛牌,坐在椅子上就是一整天。
陸羽窮了,越來越窮了。
他那隻夠蜷的租房,也沒錢租被房東趕了出來,流落街頭,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飽肚子。
有天,有個一家三口路過公園,孩子給了陸羽一塊麵包,還說:「叔叔,你是不是了,這塊麵包給你,不用還我的。」
孩子的笑,也讓陸羽笑了。
陸羽目送一家三口離開,默默吃了一半麵包,揣著另一半麵包去了自己的住的地方,現在他回到了老父母家中,做著一個混吃等死的廢。;
就連老父親也恨鐵不鋼地經常罵陸羽:「你就混吃等死吧,你前妻在的時候你不珍惜,快不行了你賣腎去治,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我給你找了個掃大街的活,不管願不願意,明天都給我去!」
後來,陸羽就去掃大街了。
只不過與常人不同。
他能從白天掃到黑夜,又從黑夜掃到白天,仿佛不知疲倦,哪怕地面已經乾乾淨淨,他還是在掃,後來他說:「地面乾淨了,可我總想讓它更乾淨一點,乾淨比較舒服……」
日子渾渾噩噩過去,陸羽慢慢腰彎了,不利落了,忽然有一天,他這的父母車禍進了醫院,況很危急,家裡的錢用完了還不夠,於是他就去賣換錢。
一次又一次賣,陸羽漸漸瘦了一副骷顱模樣,直到有一天他又拿著賣的錢進了醫院,撐不住昏迷在醫院,宛若瘟疫源頭,人人避恐不及,最後是個老醫生看不下去給他餵了點葡萄糖才醒過來。
陸羽沒多說什麼,只是將賣錢給了收費臺,回到病房又去照顧老父母,那一天,常年罵他沒出息的老父親迴返照般睜開眼,沒說什麼,只是拉著他無聲流淚。;
後來的日子,陸羽賣撐不住了,在家裡破破爛爛的床上躺了兩天才恢復一點神,等他再去醫院時,接到親友死亡通知,兩天沒有後續治療費,他的老父母全死了,死在病房裡。
那一天,陸羽坐在醫院大門口很久,老醫生過來安他:「醫院就是這樣,你父母只有你一個直系家屬,兩天沒有後續治療費,醫院只能停止繼續治療,等你來付醫療費,可誰想到……頭一天晚上你父母就撐不住了。」
「等我們發現時,已經……」
醫院的冷氣很足,吹得陸羽瑟瑟發抖,忽然天空飄起雪花,陸羽抬頭著雪漫人間,角扯起一抹淒涼笑意。
本以為,這一生平平淡淡渡過,就不會經歷苦難,就能讓自己緩一緩,沒想到……平凡中的苦難更疼,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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