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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因反思深刻死不悔改,最後憑本事獲得了一頓手板子。
他人小卻也氣,挨了打也沒把宣於淵這個點撥的軍師供出來。
只是哭哭啼啼地攥挨打的手板,悲憤地用另外一隻手抓著勺子,往裡拉生生的豆花。
豆花做好就放在涼放著。
吃的時候在碗底打了層咸的鹽滷,澆了用醬蘿蔔切碎的蘿蔔丁,還灑了一層切得碎碎的翠綠蔥花。
白的豆花熱度褪去,口涼的,的同時還帶著一香醇的豆香,醬蘿蔔的咸香讓清淡的豆花更好口,讓人吃了也胃口大開。
宣於淵用勺子拉著碗底還想再來一碗,不等開口手邊就多了碗泛著清香的豆。
他看著放涼了的豆眼底生笑,狹促道:「遲遲姑娘不是說沒有我的份兒嗎?」
玉青時低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那你要還是不要?」 ;
宣於淵想也不想地抱著碗朝自己的方向挪了挪,護食似的眨了眨眼,小聲說:「要。」
「那就別多話。」
玉青時轉把另一碗豆放在元寶的手邊,說:「趕吃,吃完了跟我去賠禮。」
元寶顯然覺得賠禮這事兒全無必要。
可如今家裡做主的是秦老太和玉青時,這兩位都發話了,他心裡再不忿也只能憋著。
見他一臉的不服氣,玉青時稍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宣於淵說:「你以後不許再教他一些七八糟的,也不許再拿他尋樂子。」
要不是宣於淵教唆,元寶這頓手板子估計都能免了。
宣於淵作孽不淺卻不覺有錯,滋滋地喝了口豆才說:「遲遲姑娘說的話,我記住了。」
元寶這個學生融會貫通的本事顯然還是不到家。
以後除了教他怎麼做,還得教他不要瞎說。
宣於淵自覺任重道遠,很是唏噓地瞇起了眼。;
玉青時被他這態度弄得眼底多了層霧氣,抿了抿什麼也沒說。
勉強解了饞,秦老太也把準備送去各家的豆腐都弄出來,裝了一碗一碗的。
為了方便找了塊平整些的木板,把裝著豆腐的碗都放了上去。
玉青時卻說:「不用這樣,一人端一碗就是了。」
說著把碗塞到宣於淵和元寶的手裡,淡聲說:「走吧。」
宣於淵和元寶對視一眼,二者眼中皆多了一抹幽怨。
可到底是不能與玉青時正面對抗,默默的撇撇跟了上去。
秦家村不大,被元寶打的這幾家更是住得近。
幾家往日都是有往來的,都不生分,誰也不想為了孩子間的打打鬧鬧就鬧得抹不開面兒。
玉青時帶了難得的豆腐,還親自帶著元寶前來賠禮,秦小寶和賀軍家見了也沒再繼續挑理,接過豆腐笑笑沒再多說什麼。
可胡嬸家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橫眉豎眼地瞪著玉青時後的元寶,像是恨不得抓著他親自打一頓,聽完玉青時的話哼了一聲,尖銳道:「就這麼一碗破豆腐,你就想把我糊弄過去了?」
「玉青時你做夢!」
「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早前在門前時,玉青時就好聲好氣地再三賠禮,這會兒也拉低了姿態字字好言。
可胡嬸揪著不肯放,揚言定要讓元寶也挨一頓打。
玉青時聽著耳邊的污言穢語眼底冷微閃,抿道:「胡嬸,元寶已經挨過罰了,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何必還揪著娃娃的錯不放呢?」
本就怒不可遏的胡嬸聽到這話,頓時就像是被踩中了尾似的尖聲了一嗓子。
指著玉青時的臉就嚷:「玉青時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我揪著不放!」
「換作你家孩子被打掉一顆牙你試試?你別以為賠禮這事兒就能過去了!」;
玉青時屏息不言。
元寶卻看不得玉青時委屈,氣鼓鼓地從玉青時後探頭氣道:「你吼什麼啊!」
「胡大壯那顆牙早就晃得不行了,前幾日他就跟我們嘚瑟說那顆牙要掉了,就算是我不打他,那顆牙也是要掉的!」
「你有本事就來打我啊!」
「你沖我姐姐嚷算什麼本事!」
元寶人不大聲兒不小,一嗓子嗷完滿地皆靜,胡嬸的臉由紅轉紫氣得甚至都起了氣。
手指發抖地指著元寶說:「死了娘的孩子就是沒教養!」
「有娘生沒娘養的混帳玩意兒,你……」
「啊!」
「玉青時你幹什麼!」
「你鬆開我!」
眼前的變故就在轉瞬之間。
剛剛還好聲好氣說著好話的玉青時臉驟變,眼底鋪滿一層化不開的濃霜,手也穩穩地鉗住了胡嬸剛剛還在指天畫地的手腕,將的手反擰到了腰後。;
手腕制肩也一下疼得厲害,囂不止的胡嬸突然啞了嗓。
哆哆嗦嗦地說:「玉青時!」
「這就是你賠禮的態度嗎!」
玉青時聞言無聲莞爾,勾道:「胡嬸,行不端養之過,言不敬教之錯,我倒是有心好生賠禮,這不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麼?」
「元寶打了人,是該道歉,可該說的話說了,該賠的禮也賠了,你言言辱及亡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到此時,該賠禮的人似乎就是你了。」
「我說錯了嗎!」
「他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混帳小子!你也是個沒娘教養的野種!還有……」
「啊!」
玉青時面無表地看著眼前疼出了汗的人,面上泛出點點唏噓。
「胡嬸,罵我可以不痛不,可辱沒亡母,我或許就要跟你拼命了。」
「你確定想這樣?」;
說玉青時瘋了的人不在數,可親眼見到玉青時發瘋的人,卻是不多。
胡嬸被激出怒氣死命掙扎,可不知為何,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玉青時的手就罷了,肩上的疼痛甚至還加劇了幾分。
人在未知的恐懼下就會放棄一些無所謂的堅持。
胡嬸也是如此。
掙扎幾下疼得喊聲弱了下去。
聽到外頭靜的胡大壯跑出來見狀就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殺人了!」
「玉青時發瘋殺人了!」
玉青時聽著他充斥著驚恐的苦寒低低輕笑,加重了手上力氣的同時低聲問:「胡嬸,這歉,你道還是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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