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踱步進來,一金龍袍,帶著珠冠冕旒,天子儀態,自帶威嚴。
殿所有人開始跪拜行禮,聲勢震人。
皇帝揮手令眾人起后,袍坐于龍椅之上。
看得出來,皇帝今日心甚好,他掃視全場,見人都到齊了,點點頭,示意宴會開始。
一聲令下,殿歌舞升平,觥籌錯,眾位大臣推杯換盞,氣氛好不熱鬧。
宴會行至一半,一位妙齡子翩翩然走至殿中。
著緋華服,白,一舉一都著獨有的靈氣。
眾人很快注意到那抹緋的影,待子走近,方才認出,這子不是別人,正是慧宜公主。
慧宜公主出自蕭貴妃,蕭貴妃深得皇帝寵,因此,慧宜公主在宮中也十分寵。
慧宜踩著蓮步穿過大殿,目在齊銘上停留了一瞬,最后徑直走到皇帝面前,低著頭不知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麼,面之。
皇帝朗聲大笑,拍著慧宜的手背,示意就坐在自己旁,隨后亦是多看了齊銘兩眼,眼神中著滿意之意。
似察覺到了什麼,齊銘忽然抬眸看向殿上,剛好與慧宜公主的視線在空中相接。
慧宜公主含帶怯,沖他微微頷首。
齊銘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舉起手中的茶盞頷首示意。
夜北承看著兩人的互,心里頓時跟明鏡一般。
齊銘才華橫溢,年有為,又在今年的科舉考試中奪得魁首。此次賑災又立了大功,他的名氣早已了后宮之中的佳話。
家中有待嫁的大臣們早已向他投來了橄欖枝。
慧宜公主深得圣上寵,一直視為掌上明珠,的如意郎君自然也要最優秀的。
瞧著的反應,應當是看上了狀元郎。
夜北承把玩著手里的酒盞,薄勾起,仿若一個局外人。
片刻,舞姬散去,宴會到了最重要的環節。
皇帝先是舉杯共飲,而后,看向齊銘,道:“翰林院修撰何在?”
齊銘站起來,恭敬回道:“齊銘在此。”
眾人紛紛看向齊銘,慧宜公主臉上更是出雀躍的神。
皇帝微微點頭,朗聲道:“此次賑災,你功不可沒,夜北承更是在朕面前對你大肆贊賞,朕若是不給你賞賜倒也說不過去了。”
齊銘道:“替皇上分憂,實屬下分之事,賑災一事為國為民,下實在不敢奢求什麼賞賜。”
心懷蒼生,不貪慕虛榮,雖年紀尚小,可懷卻勝于常人。
皇帝連連點頭,看他的眼神也愈發滿意。
“朕一向賞罰分明,你不必再謙讓。若你還未想好,也無妨,朕為你準備好了三個賞賜。”
“第一,賞黃金千兩。”
“第二,升五品職。”
“第三……”皇帝頓了頓,忽然喚慧宜公主上前,道:“第三,朕將慧宜公主賜婚與你,你看如何?”
當聽完第三個賞賜,眾人都坐不住了。
沒想到皇帝會如此重齊銘,竟舍得將慧宜公主下嫁給他……
;若是能娶了慧宜公主,此生可謂是平步青云,風無限了。
眾人嘩然,紛紛嘆這老天爺的不公,怎麼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他上!
大家都等著看齊銘會如何選擇,卻見他臉郁,沒有半點喜悅之。
半晌,他忽然抬頭,語氣不卑不,十分堅定地道:“下的確想要賞賜,可皇上給的不是下想要的。”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果真是太年輕了些,連皇上的話都敢反駁,還反駁得如此不留余地,讓皇帝在眾臣面前當眾下不來臺!
眾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宮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
慧宜公主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紅。
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難不,堂堂公主還配不上他?
傳出去,的臉面還往哪擱?
思及此,慧宜公主臉更加難看,扯了扯皇帝的袖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夜北承依舊隔岸觀火,沉默不語。
皇帝微頓,隨即臉也沉了下來。
“哦?朕給的賞賜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麼賞賜?”這話明顯帶著一不悅,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齊銘忽然轉,目看向沉默不語的夜北承,一字一句,聲音懇切地道:“下只想向王爺討要一個賞賜。”
夜北承作一頓,握住酒杯的手指倏然收,他抬眸,與齊銘四目相對,心中升起一不好的預。
皇帝笑道:“哦?朕的賞賜都不要,難不,朕的賞賜還比不過夜北承的好?”
齊銘道:“皇上的賞賜固然好,只是太過珍貴,下之不起。”
這話無疑是在眾臣面前給了皇帝一個臺階。
皇帝也不想失了面子,便順著臺階而下:“既如此,朕倒是想聽聽,你想要的賞賜究竟是什麼?”
夜北承微微蹙眉,語氣冷淡:“你想要本王給你什麼賞賜?”
齊銘道:“下想要向王爺討要一個人。”
夜北承蹙眉漸深:“何人?”
齊銘道:“你府上的婢子,林霜兒!”
話音剛落,夜北承手指猛然收,手中的酒杯瞬間被碎。
齊銘神略顯詫異,他不明白,夜北承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
眾人一副吃了大瓜的神態。
這是什麼況,這狀元郎莫不是魔怔了?竟然為了侯府的一個婢子舍棄了駙馬之位?
皇帝也十分好奇,便問道:“林霜兒是何人?難不,比朕的賞賜還要重要?”
難不,比他的慧宜公主還要珍貴?
談到林霜兒,齊銘微蹙的眉目緩緩舒展,語氣也變得十分溫和:“是下的心上人,亦是下此生摯,下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投意合……”
當聽到“投意合”四個字時,夜北承只覺得被人狠狠了一掌,心臟更像是被鈍狠狠扎了一刀。
好一個“兩小無猜,投意合!”
這一瞬,他全明白了過來!
原來,早就有了心上人!
難怪,難怪一心想要離開,無論他對多好,都無于衷!
在心里,把他當做什麼?
他又算得了什麼?
夜北承苦笑,只覺得自己如同一個笑話!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嫉妒齊銘,嫉妒到快要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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