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衍不要推開我，不要一個人去承了好不好？”

楚衍抿不語，他引導著小丫頭的手，讓的指尖自己眼尾那顆淚痣——

小丫頭記得，這顆痣昨晚的時候是紅的……

“確定嗎？即使我變昨晚那副模樣……”

他的聲音竟然微微抖，像一只極其沒有安全的小貓。

“什麼樣子？妖孽邪魅的模樣嗎？”

小丫頭挑逗著他，手不安分地落至年的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嗓音清甜調皮——

“除了兇了點，我都喜歡的~”

“好好好，冉兒不鬧了！”

察覺到楚衍皺起的眉頭，怕他生氣，小丫頭連忙收回罪惡的手，隨后就豎起三指頭，鄭重其事——

“不論阿衍是什麼樣子，冉兒此生都只心悅阿衍一人！”

楚衍看著小丫頭認認真真的模樣，眼眸中星閃爍，他緩緩地上那三指頭，輕輕地按了下來——

“不要輕易發誓……”

他會當真，會發了瘋地想要得到……

“為什麼？”

小丫頭不滿地湊過去：“阿衍不相信冉兒嗎？”

年搖了搖頭，聲道：“一直相信冉兒……”

一直著冉兒，一直守護著冉兒，但其實，現在想想的話，守護扶冉的那個人不是他也可以……

有王檀，有宋瑾之，甚至是妙辭之，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比他更明正大地守護著扶冉，比起他那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家仇國恨，一病痛，他們更有資格站在邊。

而且，如今也晚了……

圣旨下了，沒有辦法扯回的，即便商清皇反悔，也是沒有用的。

扶冉知道楚衍心里總是考慮太多，一直是這種別扭的格，心里藏著一堆事卻都不愿意和別人說，但今天非得問清楚了不可。

其實腦海中的記憶還是有些零的，剛剛楚衍睡著了之后，系統還給的，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梳理一下……

“阿衍，冉兒一直記得小時候，除了你和勝，還有一個人……”

頓了頓，見楚衍沒有出一些為難的神，才繼續問道：“那個人是誰？”

“墨吾道。”

楚衍沒有打算瞞，這些事只要小丫頭想知道，他都會如實相告的。

“阿衍，你可以不可以……可不可以從頭到尾和冉兒說一說？”

扶冉窩到年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似乎已經打算聽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小丫頭這樣倚靠著他，懷里溫，楚衍眉眼都舒展開來，不知為何，他忽然就想逗一逗這個小丫頭，于是道——

“從哪里開始講好呢……”

“還記得，我有一個青梅……”

扶冉立刻坐直了子，柳眉倒豎：“我呸！”

“哪里來的青梅，哪里來的！阿衍你是不是找揍！”

看著小丫頭在眼前暴跳如雷，像一只小喵一樣張牙舞爪的，年的心一下子就明了起來，他淡笑著了扶冉的頭——

;“不許！”

小丫頭氣鼓鼓地躲開了，隨后可能是越想越生氣，一下子就變得委屈起來，一扁，淚眼汪汪地看著楚衍——

“阿衍又哪里來的小青梅嗚嗚……”

“覃失音不說，妙清夜也算了，怎麼又來一個小青梅啊嗚嗚嗚……”

“乖，不哭了冉兒。”

楚衍似乎沒想到小丫頭的反應這麼大，他只好把人拉到懷里哄：“騙你的，從始至終只有冉兒一個人。”

扶冉一下子就被哄好了，乖乖地趴在楚衍懷里，被年好聞的懸鈴木香包裹著，竟然有了一困意，但必須打起神來聽楚衍“坦白從寬”。

“墨吾道就是大國師，也是天爻閣的閣主，勝是他的心腹，十幾年前，勝帶人抄了楚府，百來口人，只剩下我……”

沒想到記憶里那個人竟然就是大國師，是寧叔叔……

難怪他一見面就出手幫自己，連哄帶騙地要自己去當他的什麼圣，原來是舊相識啊。

還有那個狗勝，原本以為他只是對楚衍有意見，所以欺負打他就罷了，竟然還殺了楚衍的家人……

小丫頭抱著楚衍的手又了一些，鼻尖有些酸：“阿衍，以后冉兒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

楚衍著的臉頰，心里的郁結被驅散大半——

幸好遇見了，也幸好了自己心里的執念，所以他才能夠承這些，才能活到現在……

“我是天爻閣的小閣主，這個冉兒已經知道了，墨吾道拿蠶來控制我，蠶發作起來……就像昨晚那樣，失去理智，不控制，心里的念和夢魘會被放大好幾倍……”

“但，真正控制我的并不全是因為這個……冉兒還記得相清府吧，相清府中的北相舊民都需要天爻閣給的魂散解藥來續命，若是我不替他做事，那解藥……”

“阿衍，我知道。”

扶冉打斷他，現在已經知道是誰了，墨吾道就是最終的大反派，不管是出于任務還是出于私心，都必須得采取行了。

楚衍上藏了太多太多，就像是他的傷疤一樣，扶冉不忍心一道一道地揭開，與其讓他事無巨細地代了，還不如自己問一些重要的東西就好了。

“阿衍，這次爹爹出事，是不是墨吾道和勝策劃的？”

現在最想知道這個，最想知道那個要害爹爹的人是誰。

“是……”

楚衍點了點頭，繼續道：“懷水縣的疫病也是勝的手筆，但是……”

他眉眼不皺起：“方才我還沒有拿解藥……”

他控制不住想要殺掉勝的沖，雖然最后是小丫頭握著他的手殺了勝，但到底是他自己失去理智了……

“沒關系，只要是毒，就一定會有解藥的。”

扶冉拍了拍楚衍的肩膀，意思是讓他不要有自責的心理，再說了……

人應該算是殺的。

楚衍點了點頭，蒼白的薄抿了抿，似乎在斟酌這個消息要不要和小丫頭說，斟酌到最后他還是開口了——

“冉兒，永寧公主的尸一直在墨吾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