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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忽然定了定神，看著楚衍上的那件夜行：“阿衍……”

“嗯？”

年此時正在起，昨夜失過多，現在起還有點眩暈，他緩了緩，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聽到扶冉的話定了定子——

“怎麼了？”

眩暈還沒有完全褪去，眼前還是以前灰白的，他有些看不清扶冉，但為了不讓小丫頭擔心，只能如同平常那樣子著。

“你昨夜……出門了嗎？”

楚衍出宮一向是穿著玄黑的束袖胡服，然而夜行也同樣是黑的，所以剛才竟然一時間都沒有發現他上這件夜行。

他出門了……

“嗯。”

楚衍點了點頭，沒有打算瞞，昨夜妙清夜始終待在他的房間里，他當時太過虛弱，沒有力氣將趕出去，也沒有力氣自己換下這服……

總不能，讓妙清夜替他換吧……

今日出門出來得急了，竟然連自己上穿著夜行都忘了……

“你……你是出去查探上次那個想要殺害妙清夜和太子哥哥的殺手，對吧？”

小丫頭沖著他笑了笑，替他找好了措辭，楚衍蒼白著臉愣了愣，淡聲道：“是……不過，沒有找到。”

“沒關系沒關系，阿衍，下次不要這樣自己一個人在夜晚行了，那個殺手來歷不明，但是武功應該不錯，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一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最后的目的是什麼……”

扶冉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手抱住了年，乖乖地窩在他懷里，聽著那一聲聲有些慌的心跳：“所以，你不要一個人去冒險了，阿衍因為原因不能習力，若是傷了，冉兒會心疼的……”

傷會心疼……

楚衍聽到小丫頭這句話，下意識地將左手臂往后了，扶冉察覺到了這個著心虛的細小的作，卻沒有說什麼。

“好了，阿衍先出去吧，冉兒要換服啦~”

“好。”

楚衍松了一口氣，緩緩從小丫頭的房門退了出來，隨后快步回到自己的廂房——

廂房中一片狼藉……

墻壁，地上……

都是斑駁的跡。

所以方才宋瑾之來找他，他才那樣子堵在門口，就是怕他看見了這一幕。

楚衍關上門，回到床上，緩緩解開了自己的服，許久沒有理的傷口此時模糊，已經和服纏著……

楚衍淡漠地低頭看著前那被鮮染紅了的里，隨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理傷口，而是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外衫——

應該是沒有染上很明顯的跡吧……

外衫上除了小丫頭剛剛埋在他前哭鼻子留下的那一片漉漉的淚漬，玄黑看不出來跡，他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傷了，難怪小丫頭趴在他懷里哭的時候，前會有些刺痛。

不只是前有一道刀傷，左手臂也有一道……

;昨夜被妙清夜捶打了兩下不說，方才還被宋瑾之和小丫頭流摁了摁……

楚衍蒼白的角彎了彎，這手臂真是多災多難了，不過……

小丫頭剛剛抓住他手臂的樣子，竟然讓他忽然間想起了八年前，小丫頭以千鸞宮小郡主的份第一次在大殿見到他的模樣。

也是這樣子的神態。

剛剛小丫頭還說，夢到了自己欺負，打……

楚衍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想著扶冉剛剛和他哭訴的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呢，他怎麼舍得……

再說了，昨夜……

昨夜，他當然沒有找小丫頭，反而是上了棘手的事。

…………

……

*

昨夜，三更天。

雷聲轟鳴，大雨卻遲遲沒有下來，楚衍的房間早早就空著了，他知道扶夜在江南治水出了事，現在杳無音訊……

算一算懷水縣到皇城的距離，按照最快的上報速度，也該過去幾天了，這就意味著，監國扶夜已經失蹤了幾天了……

生死不明。

扶夜是小丫頭的親生父親，又待很是寵，若是扶夜有什麼閃失，只怕小丫頭會接不了，所以，他才想著去天爻閣一趟……

天爻閣的勢力遍布五個國家，各個州縣，他若是利用天爻閣，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扶夜的下落了。

所以，他趁著萬國寺的眾人都歇下了，去了天爻閣。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又是商煜和妙清夜遇刺的那條巷子，有一個黑的影，擋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

“你是……”

那個人穿著黑的斗篷，里面是玄黑束袖胡服，說起來……

那件裳，竟然和他平時最穿的那套一模一樣……

“楚衍？”

那個黑人冷冷地開口，轉過來，臉上意料之中帶著面——

“天爻閣，小閣主……”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楚衍皺了皺眉，他悄然握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這個人知曉了他的份，深夜前來，攔住他的去路，又不以真面目視人，只怕來者不善。

正如楚衍所料，那個人下一秒便朝著他迎面而來，兩人迅速纏斗在一起。

手的過程中，楚衍訝然發現，這個人的手，竟然和天爻閣那個地方教出來的十分相像……

難道，他也是天爻閣的人嗎？

可是，墨吾道如今忙著一些別的事，終日不見人影，自己最近并沒有做一些讓他起疑心的事，所以他斷然不會這樣碎，隨隨便便就派人來殺他……

至于勝，據他所知，勝那家伙前階段被墨吾道關在地牢里了，想來是了懲罰，最近應當是不會對他再下手了才對。

所以，天爻閣之中，還有誰想殺他……

原本兩個人的手相當，過招的時候也是不相上下，但是……

今夜卻正好是楚衍蠶發作的日子，他如今里的蠶越來越暴躁，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快，其痛苦也愈來愈難以忍……

楚衍一邊按捺住里蠶帶來的鉆心之痛，一邊躲過那個人的殺招，應接不暇之下，被那個人打傷了……

但奇怪的是，那個人招招致命，最后卻又沒有對他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