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個小丫頭如今還睜著亮閃閃的眼睛，赤溜溜地盯著自己，一副神的模樣。借著稀薄的月，年像好久之前那樣，依舊能夠看清楚的眼睛……也唯一能夠看清的，只是的那雙眼睛……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啊。

“閉眼。”

扶冉：“………”

看被發現了呀……

“哦，晚安阿衍。”

乖乖地閉上眼睛。

“嗯。”

晚安，小阿寧。

如果每一個夜晚都能像今夜這樣恬靜，就好了……

*

“小郡主，小郡主！”

杏兒拍了拍小丫頭熱乎乎的臉，床上那人還不準備醒過來。

只好充滿歉意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楚衍：“那個……師大人，要不還是您來喊吧？小郡主一向喜歡賴床，平日里奴婢都得喊半個時辰才能喊起來……”

不過，現在太子殿下找小郡主有急事，總不能讓再這麼賴半個時辰吧……

楚衍淡漠的眸子里出一疑，他來喊？會有什麼不同嗎……他也舍不得掀開小丫頭的被子，也舍不得大聲喊起來呀……

“麻煩師大人了，奴婢先去準備洗漱的熱水。”

杏兒見楚衍沒有拒絕，于是欠了欠子，放心地退下了。

不過是昨天一天沒有伺候小郡主，就想念得不得了，一整天都牽腸掛肚的，但是腦子實在昏昏沉沉，下不了床。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早早地就到寢殿候著了，結果……

不曾想，師大人就趴在小郡主床邊，若不是心里承能力好，只怕當下就要喊人來抓刺客了。

哎，也幸好是推門進來，換旁人，不得吼兩嗓子。

杏兒一邊懷著各種思緒退了下去，另一邊楚衍開始思考怎麼把小丫頭喊起來了。

睡得這麼香甜，臉還的，自己實在是不忍心就這樣擾了的夢。

只是，太子殿下一大清早就派來阿良傳喚了，說是有急事……

年只好無奈地坐到小丫頭的床邊，出手了那乎乎的，溫的臉蛋。

“唔……”

在睡夢里發出囈語，秀氣的眉頭皺起，表達自己的不滿。

“冉兒，該起來了。”

楚衍收回手，溫聲道。

“阿衍……？”

小丫頭聽到楚衍的聲音，強撐著困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聲音聽起來也是沙啞的。

似乎真的很困，只好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快點看清眼前這個人。

“是我。”

了個懶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隨后又乎乎地窩到他懷里去：“阿衍……你醒得好早呀……”

小丫頭在楚衍懷里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似乎準備再次睡過去。

“嗯，該起了，殿下找你有事。”

年聲音溫得不像話，上還帶著懸鈴木的香味，小丫頭忍不住蹭了蹭，悶在他脖頸吸了一口。

;“別鬧……”

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

剛進門的杏兒：“…………”

只是讓師大人喊自家小郡主起床呀，怎麼才出去打個水的功夫，自家小郡主就睡人家懷里去了……

“小郡主，太子殿下在大殿等你了。”

放下熱水，順手拿來了今日要穿的，方才太子殿下特地囑咐了，今日莫要給小郡主打扮得過于花哨。

“起起起！”

扶冉終于下定決心從楚衍懷里爬了起來，打著哈欠：“怎麼一個個都來得這麼早，有什麼急事嘛……”

大清早地擾人清夢，真是一群討厭鬼。

昂，除了阿衍。

“殿下說是要帶小郡主去萬國寺，宋瑾之公子還有王檀公子也來了，在大殿里候著呢。”

杏兒拿來了一套素雅的淡青長，除了邊有一些刺繡以外，沒有別的裝飾了。

“啊？？萬國寺？？”小丫頭驚訝地問道，“去哪里做什麼啊？還這麼大陣仗。”

“太子殿下說是去祈福，小郡主快些洗漱吧，莫要讓殿下和公子們久等了。”

杏兒如實回答，方才太子殿下也只和說了這麼多。

“哦……”

小丫頭自覺地爬了起來，睡了一晚上不老實，松散的領口一下子掉了下來，出一片潔。

楚衍：“…………”

“小郡主，臣，臣殿外等您……”

他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快步走了出去，仿佛怕再多呆一刻就走不道兒了一樣。

…………

一直到小丫頭清醒過來，自己已經是在去萬國寺的馬車上了。

但是，奇怪的是，太子哥哥竟然今日不讓自己與他同乘！！所以只好和宋瑾之，還有王檀一塊兒坐了。

不知道太子哥哥支開了自己，地和阿衍說什麼悄悄話了，搞得十分好奇。

另一輛馬車上。

“殿下，所以……要一直瞞著嗎？”

楚衍皺了皺眉，蒼白的薄抿著，他不知道怎麼辦了……

如果，扶夜真的回不來，那小丫頭……

“暫且先不告訴吧，”商煜也是了疲憊的雙眼，眼中布滿了，昨夜他更是一宿沒睡，和父皇一夜里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若是監國大人能夠平安尋回，就將此事告訴冉兒，若是……”

他頓了頓，“若是不能，到時候再想想怎麼開口吧……這也是父皇的意思。”

因為，監國大人遠在江南，書信來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要半個月，小丫頭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也沒辦法做什麼，只能徒增煩惱，在這里干著急。

“父皇已經從皇城撥了一批人馬前去江南，還撥了不的糧草和賑災銀兩，懷水縣周邊的其他郡縣也派了人到懷水去，當務之急便是找到監國大人，安懷水縣百姓……”

商煜靠著馬車，隨著路途的顛簸，他的心也起起伏伏的，小丫頭已經沒有了母親，他不希，再失去一位至親了。

“所以，此番突然要到萬國寺祈福，是為了小丫頭嗎？萬國寺遠在郊區，這樣以防在宮里不小心聽了閑言碎語……”

楚衍看向商煜，說出了他心里所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