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路，沈沉魚疲倦地厲害。

傍晚用了晚膳后，便早早地睡下了。不知是不是認床的緣故，睡得極不安穩。

夢里，怪陸離。

……

“咳咳……”

男人看著巾帕上那一抹刺目的紅，神微凝，半晌才收了視線。

“表哥,怎麼了？”

“無事。”男人漫不經心地扯過帕子了角，不疾不徐，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白汐看著他這般矜貴的模樣，一時晃了神，待到男人看過來，才慌忙收了視線,“表哥沒事就好。”

雖然白汐一直照顧赫連驍，但并未發覺他吐一事。

更別說前世幾乎與赫連驍沒了集的沈沉魚了。

不知道赫連驍是一早就有吐的病，還是和他自刎有關。

總之，從這時候起，他吐越來越頻繁，直至最后，他連邊人都瞞不下去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屬下這就帶您去蓬萊！”驚蟄說著就要起備馬。

赫連驍擺擺手，“不必，本王的本王自己心里清楚。”

彼時，東越和北周已劍拔弩張。

他為主帥，怎能擅自離營，搖軍心不說，還會給皇帝留下發難他的把柄。

驚蟄明白赫連驍心中的顧忌，心疼地握了雙拳，“就算王爺打了勝仗又如何？誰又會激王爺？這麼多年來，皇帝一直忌憚您，恨不得將您除之后快。百姓說您是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將您視作洪水猛。”

;“是啊王爺，什麼江山社稷，什麼君王百姓,他們都不值得您去拼命！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危！”谷雨也跟著勸說。

元和五年，東越發瘟疫，皇帝派赫連驍去理。永王想撈一份功名，便向太后請旨一同前往。他本打算跟在赫連驍屁后面坐收漁翁之利，誰知卻死在了那場瘟疫里。

赫連驍護送永王靈柩回京時，原本已經控制住的瘟疫，突然反撲，并且在東越全國范圍迅速蔓延開來，死了很多人。

自此，赫連驍不僅為害死永王的嫌疑人，還了東越的罪人，失了民心。

“咳咳……”

看著白帕子上那攤殷紅，沈沉魚心口被刺得生疼，猛然從夢中醒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

從榻上坐了起來，抓著下的錦被，久久不能平復。

想起來了,前世永王死在了深秋那場瘟疫里。

而現在,才剛剛元和四年，他便死了，死在了與北疆的戰役中。

因為的重生，永王的生命軌跡也發生了變化。

但唯一不變的是，永王之死最終都算到赫連驍頭上！

意識到這一點，寒意瞬間從后脊竄了出來，冰寒刺骨的覺讓如墜冰窖。

的臉一下變得很難看。

即便永王比前世早死了，但他的死對赫連驍帶來的影響卻沒變。

此時才深切的覺到在命運面前，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命運只需輕輕震一下翅膀，便讓足以讓所有努力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