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聽到這句話臉一白。
在草原上,和牛羊關在一起的只有俘虜而來的奴隸。
而奴隸,比牛羊的地位還要低,不僅可以打罵,還可以隨意折辱,生不如死。
他巍巍地朝那抹頎長看去。
不確定他是否要這樣對待這位和親公主,這江南的人生得細皮,可不起這樣折騰啊,萬一有個好歹,北疆新任汗王未必會答應換如夫人。
“還愣著做什麼?”
男人一挑眉,他頓時打了個寒,立即拉著池清歡前往羊圈。
“阿古拉,你等著,我小舅舅絕不會放過你的!”池清歡一邊踉踉蹌蹌地被拖拽走,一邊恨恨罵道。
“好啊,本汗等著!”阿古拉眼底閃過一狠。
他早就想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活閻王了!
至于這位和親公主……他的眼底瞬間恨意翻涌。
他所有的不幸都是威遠將軍池城一手造的,如今他俘獲了他的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也要讓嘗一嘗他這些年所的屈辱和折磨!
“阿古拉,是無辜的。”一個材高挑,皮黝黑的子緩步而來,將他眼中的憤恨收眼底,輕勸出聲。
“難道我就不無辜麼?”阿古拉憤然出聲,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寒氣,將鼻子凍得麻木,“烏雅,這件事你別管!”說完,他便快速開了步子。
烏雅看著男人滿戾氣的影輕輕嘆了口氣。
這些年,他過得是什麼日子,沒有人比更清楚。那些過往,幾乎將他得不過氣。
二十多年了,他甚至沒過睡過一個好覺。
;不想讓他一直活在仇恨里。
這樣的日子該結束了。
……
“快瞧,羊圈里新關了一個奴隸!”
“生得滴滴的,這不是我們草原人吧?”
“當然不是草原人,人家是東越送來的和親公主,金貴著呢!”
“真公主還是假公主,沒準是隨便選的一個宮,送過來糊弄我們草原人的。”
“這位可是真公主,聽說是東越大長公主和威遠將軍的千金,份可不是一般的尊貴。”
眾人不解,“既然這麼尊貴,大汗怎麼還把關在羊圈里?”
“你難道不知道汗王和威遠將軍的恩怨嗎?”
眾人頓時一陣噓唏。
“對了,你剛剛說是奴隸?那是不是可以隨便玩?”
幾人頓時眼睛亮了,盯著池清歡白的小臉,幾乎垂涎滴,“畢竟是和親公主,大汗會不會怪罪?”
“怎麼可能怪罪,大汗不得我們辱呢!”
幾個笑著朝池清歡走了過去。
有了這句話,不等天黑,他們便有些蠢蠢了。
整整兩天,池清歡粒米未進,只在路上吃了幾口雪,早已腸轆轆,再加上了一路的風雪,渾上下都被凍得沒有了一熱氣。是何等驕傲,若是以往,斷然不會困在又臟又臭的羊圈里,可是如今又冷又,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臨近日暮,天氣更冷了,寒風呼嘯而來,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怔怔地睜著眼睛,呆滯木然,冷沁沁的眸子仿佛結了一層寒冰,此時的早已沒有了剛才斥罵阿古拉的氣焰。
這樣寒冷的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住。
但知道,絕不會向阿古拉低頭。
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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