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文看著眼前男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是今年的閱卷?
這也太年輕了,看上去比他都要小。
難怪他會名落孫山,原來閱卷這麼不靠譜!
“敢問大人是……”
明哲不悅皺眉,“怎麼,你眼里只有沈相,連本是誰都不知道?”
他邊的小廝立即道:“睜開你的眼睛瞧仔細了,你面前坐著的這位是禮部尚書明哲明大人!”
聽到明哲的名字,外面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明哲二字,在東越乃是神的象征。
他出生三月便可開口說話,三歲作詩,五歲作畫,最擅長一心多用,左手畫圓右手畫方,詩作賦時,還能手腳并用描繪山河壯闊,當年他那幅畫被無數文人墨客競相收藏。
十二歲,他在春闈中一鳴驚人,為前無古人的最小狀元郎,十五歲為翰林觀學士,十八歲拜禮部尚書,而今才不過弱冠之年,就已經登上了別人窮其一生也站不到的高度。
東越有才之人大都恃才傲,偏偏他半點也不放在心上,不僅從不賣弄才華,還毫無進取之心,生平最怕愿便是混吃等死。
行為舉止放浪形骸,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經常十天半月不著人影,天天泡在青樓,就連早朝都不去。
每每醉酒后留下的詩賦都會惹得花娘爭相傳唱,不消三日便風靡整個盛京。
而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皇帝都拿他沒有辦法。
;眾人每次提起他,總是驚艷于他的才學,卻又嘆息他的自甘墮落,最后道一句“可惜”!
明哲是東越赫赫有名的人,宋修文自是知道的。
只是他之前只是聽過,本沒見過本人,所以沒認出來。
如今聽他這麼說,猛地搖頭,“不,草民不敢。”
“你什麼來著?”
“草民……宋修文。”
“宋修文啊,這名字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寫《資治通要》的學生吧?你那篇文章我看了,都是老掉牙的東西了,糊弄糊弄沈相這樣的老古董還湊合,想在本手中討便宜,那你是做夢。”
明哲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所以,本將你的名字劃掉了。”
輕飄飄地一句話頓時讓宋修文臉慘白。
明哲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對沈柏淵道:“沈相也別生氣,你這些老思想的確該換換了,都不知道過時多年了。”
“黃口小兒!”沈柏淵氣得胡子抖了抖。
“呦呦呦,怎麼還生氣了,您老要是氣壞子,那可是晚輩的錯過,回頭攝政王可不會輕易饒了我。您說是吧,王爺?”
“吵。”赫連驍不耐。
“嘖,這還沒親,都護上短了。”明哲非但沒閉,反而更絮叨了,他收回視線看向宋修文,“我想起來了,前一陣攝政王給你賜婚,還是本辦的。勞心勞力不說,連個賞錢都沒領。我說王爺,以后這活兒可別再找我了。”
宋修文沉浸在落榜的悲傷中。
聽著耳邊的啰嗦,他咬牙握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劃去我的名字?”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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