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更是冷笑連連。
讓沈扶月嫁過去也好,可聽說了,陸顯的母親柳氏極不喜歡沈扶月。
沒有娘家幫襯的人,還有厭惡自己的婆婆,便是再好的夫妻也要消磨了,倒要看看,沈扶月以后會過的如何,會不會后悔。
算了,且不想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事了,紀氏往沈扶雪的院子里去。
紀氏到的時候,沈扶雪正在挑出門要穿的。
明日便是約定好的五日后,準備去陸時寒府上謝恩,既是去謝恩,自然要鄭重一些。
這次,可不想再在陸時寒面前出糗了。
紀氏幫著挑了件水藍的輕紗薄,干凈,上也得。
翌日一早,沈扶雪就同沈霽乘馬車往陸時寒的別院去。
原本沈正甫和紀氏是要一同陪著沈扶雪去的,只不過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這麼些事。
沈正甫為人清正嚴肅,做也一心奉公,平素待人待事一向都很溫和,只除了一件事有例外,那便是和沈扶雪有關的事。
一上沈扶雪的事,沈正甫便會變一個只關心自家兒的父親。
陸顯這種在姐妹倆之間反復無常的事,足以沈正甫氣急厭急,他連帶著將整個定國公府都厭惡上了,誰定國公府養出了陸顯這樣的小人。
日后,他也不想再和定國公府的人有任何接了。
定國公府中人,自然包括陸時寒。
其實沈正甫也清楚,這事兒和陸時寒沒有關系,而且陸時寒還是救了沈扶雪的恩人。
只不過他現在一見到陸家人就免不了想起陸顯,繼而便會氣的堵,索就一個陸家人也不見。
紀氏亦是如此,一想起從前將陸顯當做婿一般對待,就覺得惡心。
于是,他們便讓沈霽陪著沈扶雪去陸時寒府上。
…
別院,書房。
陸時寒坐在書案前看書。
窗扇開著,徐徐的清風吹來,能聽到窗外枝頭上清脆的鳥聲。
陸時寒抬眼:“現在什麼時辰了?”
沈家離別院不遠,按說早該到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程周回道:“回大人,現下是巳時一刻,屬下這就出去看看。”
程周辦事利落,很快就回來了:“大人,桃溪路上兩輛馬車相撞,一時把街道堵上了,沈爺和沈二姑娘約莫著還得些時辰才能到。”
“沈爺?”陸時寒的尾音微挑。
“是,沈爺陪著沈二姑娘一道來了。”
陸時寒把書放到書案上,他烏黑的眼睫微微垂下,片刻后道:“程周,你現在去辦一件事。”
程周聽完后領命:“是。”
…
沈扶雪和沈霽到的時候有些遲了,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因而沈霽一到正屋里,就向陸時寒解釋了原因。
解釋過后,沈霽開始鄭重地向陸時寒道謝,鄭重又不失禮數。
沈霽是沈家的長子,沈正甫對沈霽一向嚴厲,沈霽詩書和武藝都相當不錯。
尤其今年初沈霽便在朝上領了差事,眼下說話做事是越發得了。
沈扶雪心說哥哥當真是長進了許多。
道過謝后,沈霽便拿起錦匣,想要把謝禮給陸時寒。
可就在這時,沈霽的長隨忽然匆匆進了屋子。
沈霽擰眉:“何事?”
長隨低聲道:“爺,衙門上忽然來了人喚您回去,說是有事要忙。”
沈扶雪聞言道:“哥哥,那你先回去忙吧。”
沈霽去的是個實權衙門,雖然沈霽現在的職很低,但未來的前途卻不可限量。
沈扶雪知道,沈霽做事一向勤勉,就是休沐日也不怎麼休息,自然不想耽擱了兄長的差事。
再者說了,剩下只需要把林大家的畫給陸時寒就是了,這點事還是能做的。
沈霽一想也是,他向陸時寒見禮:“陸大人,那下就行告退一步。”
說完,沈霽便匆匆走了。
沈霽離開后,沈扶雪打開錦匣,把畫卷展開,小心地鋪在案幾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送些薄禮,還陸大人能收下。”
沈扶雪有些忐忑,雖說外界一向傳言陸時寒喜詩畫,但也不知他是否喜歡這幅畫。
陸時寒的目落在畫卷上。
這是幅山水畫,氣象蕭疏、煙林曠,極是寫意,是陸時寒喜歡的風格。
沈扶雪覷見了陸時寒的神,心里松了口氣,看來是送對了。
只不過送過謝禮以后也不能立即離開,否則那什麼了。
沈扶雪坐在椅子上,打算再說幾句話就走。
正說著話,別院的管事嬤嬤宋嬤嬤端著茶點進來了。
這茶點做的極致,甜白瓷的盤子上錯落有致地擺著糕點,糕點種類很全,有桂花糕、海棠糕、云片糕等等。
糕點的甜香味傳來,沈扶雪沒出息地又了心思。
不如,多待一會兒再走吧。
做客時吃些主人家的茶點,再合規矩不過,不怕讓云枝告訴紀氏。
沈扶雪犯難了好一會兒,最后挑了一塊桃花糕。
桃花糕做的極好,口即化,細膩綿,極和沈扶雪的脾胃。
斯文地吃了起來,速度卻不慢,細白的臉頰微微鼓了起來,像是小松鼠一樣,可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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