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 就是新皇登基一事。
新皇越早登基,大周朝就越安穩。
這些事都得趕籌備起來。
只不過眼下最要的,還是把先帝送進帝陵里才是。
這麼大的事,得有個領頭人, 一眾大臣都看向了先皇旨里提到的幾位顧命大臣。
在這些顧命大臣里,尤其以陸霽為首。
陸霽甚至可以說是大周朝的支柱。
只不過陸霽也患重病在,昨晚又熬了一夜, 現在怕是不住了。
眾大臣就讓陸霽先回去,這些事就讓姜士安姜大人領著他們去做就好。
對此,陸霽自然沒有拒絕。
他從善如流地回了家。
…
靖遠侯府。
蘇桃一夜沒睡,在人榻上枯坐了一晚上。
房嬤嬤和雪柳在一旁伺候著。
蘇桃看著外面的日,陸霽怎麼還沒回來?
他不會出事了吧,要不然怎麼會這個時辰還沒回來。
一想到這裡就搖了搖頭,不,不會的。
陸霽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正在蘇桃胡思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悠揚的鐘聲。
這鐘聲一連響了九下,才終於停下。
屋裡所有的人都白了臉。
在大周朝,鐘聲連響九下的意思是,皇上山陵崩了……
雪柳囁嚅著:「皇上駕崩了……」
蘇桃則鬆了口氣,既然如此的話,陸霽應當是功了吧。
又過了半刻鐘,陸霽才回來。
蘇桃一直在廊廡下等著,見狀連忙迎上前:「夫君,你沒事吧?」
說著上下打量。
陸霽渾上下一點兒傷都沒,顯然是很順利。
雖說陸霽和承諾說一定沒事,但哪裡能放下心,還是擔驚怕了一晚上。
現在見到陸霽安然無恙,蘇桃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抱住了陸霽,眼淚像珍珠斷了線一樣:「太好了,夫君!」
陸霽最不得蘇桃哭,他抬手去蘇桃臉上的淚珠,低聲道:「年年,沒事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以後,再沒有這樣懸在頭上的危險了。
他可以長長久久地陪著蘇桃了。
蘇桃哽咽著點頭:「嗯。」
…
先帝駕崩,然後是新皇登基,都是大事,一禮節都不能錯。
忙了將近一個月,才終於完了所有的儀式。
一眾大人都累的差點兒了一層皮。
只不過他們完全沒有心思休息。
因為北邊的瓦剌竟然蠢蠢,有想要開戰的心思!
而且並不是因為先帝駕崩,是因為知曉了陸霽命不久矣!
瓦剌是大周多年的強敵。
早年前,都是大周不敵瓦剌,甚至還要給瓦剌歲貢。
直到陸霽出現,才終於率領大周擊退瓦剌。
大周也從此揚眉吐氣。
陸霽乃是不折不扣的戰神。
有陸霽在一天,瓦剌就敬畏陸霽如神明,不會也不敢有心思手。
可現在,他們知曉了陸霽患怪病,活不了幾天了,心思就又開始活躍起來。
若是陸霽當真死了,沒有陸霽這個戰神,大周只怕打不過瓦剌。
尤其新帝尚且年,方才十歲,如何能穩定大周民心。
是以,所有人都把希寄托在了陸霽上。
陸霽不能死!
陸霽一死,大周必。
滿京城的百姓都開始求神拜佛,想要讓陸霽把這怪病治好,也好繼續庇佑著大周朝。
小皇帝甚至下了聖旨,召天下之神醫,想要治好陸霽的怪病。
小皇帝是陸霽選的。
陸霽是何等聰慧、何等謹慎的人,怎麼可能隨便選皇帝。
這小皇帝天資不凡,人品貴重,更是尊師重道。
尤其早年間陸霽與小皇帝多有往,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師徒。
小皇帝此番下詔,不僅是為了天下,也是因為擔心陸霽的子。
對於這些消息,靖遠侯府自然都聽到了。
不過眾人不知道的是,本該在世人眼裡纏綿病榻,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的陸霽,此刻卻正坐在書房裡,優哉游哉地看著書。
蘇桃端著剛熬好的湯羹進了屋:「夫君,這是廚娘剛熬好的,等會兒你多喝幾碗。」
雖說陸霽現在的子都好全了,不必再經常喝羹湯了。
但蘇桃已經養習慣了,時不時地就會讓廚娘熬羹湯給陸霽。
左右多喝些羹湯也吃不壞人,還對子有好。
陸霽把手中的書卷放下:「好。」
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初了,府里一早就燒起了地龍。
室溫暖如春。
蘇桃看著陸霽喝羹湯,忍不住問道:「夫君,現在瓦剌那頭蠢蠢,京城裡也民心不穩,你打算什麼時候好起來啊?」
蘇桃覺得陸霽是時候該好起來了。
只不過,該怎麼對外說呢?
陸霽抬手餵了蘇桃一勺羹湯:「年年,你嘗嘗。」
蘇桃順著嘗了一口:「嗯,味道不錯。」
陸霽勾起角笑了一下:「別擔心,這一切我一早就安排好了。」
…
當天夜裡,就有消息傳了出來。
說是天下的大夫見到聖旨後,都來了京城,想要一試,說不準便治好了陸霽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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