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夫更是滿心的無能為力。
陸霽的病癥實乃是從未見過,他完全不知該怎麼去醫治。
不只是他, 就算是普天下的大夫,幾乎也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醫治。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一旁的藥商陸道:「這脈案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商陸是他剛帶不久的徒弟,眼下雖還未出師,但學的很快,頗有才智。
只不過,他這是第一次看到陸霽的脈案,打哪來的悉?
萬大夫當即就虎了臉:「商陸,侯爺在此, 你勿要信口胡言。」
陸霽卻看著商陸道:「無妨, 你說。」
商陸撓了撓頭, 然後回憶起來:「那還是之前我在老家的時候, 到了一位遊方大夫。」
商陸繼續道:「若是依那位大夫所言,侯爺並非得了病, 而是中了毒。」
毒……
屋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梁元的呼吸更是急促了起來。
若是商陸的話是真的話,甭管是誰給陸霽下的毒, 既然是毒, 那便應當有解決之法吧, 陸霽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商陸被這氣氛嚇得不敢說了。
還是陸霽道:「繼續說。」
商陸繼續講述了起來。
那遊方大夫似是四遊歷,免費給病人看診。
當時商陸所在的村子染了時疫,那大夫便留了下來為村民看診。
商陸就是那時候認識那大夫的,那大夫看商陸於學醫一道上頗有天分, 便指點了幾天商陸。
商陸那幾天一直跟在遊方大夫後學習。
也是那時候,他得知了那位大夫似是在研究一種毒的解法。
那毒毒發後的癥狀,和陸霽的脈案幾乎一般無二。
尋常人中了此毒的話, 會突然陷昏迷,然後慢慢虛弱而死。
若是僥倖醒了過來的話,甦醒後的幾個月會變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樣,而後幾個月,則是會漸漸虛弱而死。
而且,看不出中毒的痕跡,只以為是得了病。
商陸話音落下後,屋裡靜的針落可聞。
萬大夫是深知商陸的脾的,商陸是不會說假話的。
若是商陸的話是真的,依著那位遊方大夫的話,那陸霽豈不是真的中了毒?
萬大夫沉半晌:「老夫也說不準,不過這確有可能。」
尋常大夫和醫都查不出來,這毒顯然很見,也只有那等世外高人才能知曉了。
梁元則是忍不住激道:「侯爺,若您真是中了毒的話,只要找了解毒的法子不就了?」
梁元說完就反應過來他是太著急了,都糊塗了。
就算陸霽是真的中了毒,可尋常的大夫連診脈都診不出來,談何找出解毒之法。
也就是說,為今所有的希,都在商陸口中的那位大夫上了。
梁元連忙問商陸:「你可知道那大夫的名諱,他又去往何了?」
商陸搖了搖頭:「他未曾說過自己的姓名。」
至於去,就連那大夫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隨意而去。
再者說了,那位大夫也沒研究出解毒之法,當時正醉心於此呢。
聽完商陸的話,梁元沉默了。
原本他還以為商陸的話能給陸霽的病帶來希,可沒想到,這不是希。
而是另一條絕路。
就算知道陸霽是中了毒,也什麼辦法都沒有。
最後的結果,還是無藥可救。
梁元只覺得滿心絕,可他轉念一想,為下屬的他都是如此,更何況陸霽本人呢?
陸霽聽了商陸的話後確實燃起了一希。
不過很快,這希就落空了。
陸霽面上的表沒有一變化,晦暗不清。
梁元跪在地上:「侯爺,就算如此,咱們也不能放棄,等會兒我就讓商陸說出那大夫的形貌,然後遣人去找,說不定便找到了他了。」
其實梁元也知道這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這天下之大,就算有了畫像,又要從哪兒去找。
再者說了,就算找到了,那大夫也未必研究出來了解毒之法。
不過,現在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這是唯一的希了。
陸霽知道梁元是為了他好,是不想放棄。
縱然他已經不抱希了,但還是道:「好。」
病癥已經說清楚了,又暫時想不出來解決的法子。
萬大夫便帶著商陸下去了。
等萬大夫和商陸一走,屋裡就剩下了陸霽和梁元二人。
梁元這才道:「侯爺,若真是有人下毒的話,那人會是誰?」
依商陸所言,這毒太過狡猾,半點人看不出來,只會讓人以為是自己得了怪病。
而且若是沒有商陸的話,陸霽確實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這背後下毒之人究竟是誰,想到了這種蔽的法子想要殺了陸霽?
陸霽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椅背。
這個答案,在他心裡呼之出。
是皇上。
也只有皇上能辦到這種事。
皇上不想讓天下人知道他想弒殺功臣,想得個仁的好名聲,卻又擔心帝位不穩,這才會使出這種手段。
而陸霽,也確實中招了。
陸霽抬起眼,他確實沒料到他會栽到看似庸碌的皇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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