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抬眼看著陸霽:「夫君,我去找個避風的地方,你在這裡等我。」
陸霽點頭:「好。」
這種時候,他也不必再逞強了。
蘇桃連忙去找避風的地方。
也是幸運,就在這裡不遠就有一個山。
很顯然,這山曾經是獵人上山打獵時落腳的地方,應當很安全。
找到山後,蘇桃急匆匆地跑回來,氣息不穩道:「夫君,我找到地方了,我這就扶你過去。」
陸霽點頭:「嗯。」
蘇桃上前攙住陸霽的胳膊,一步步往山裡走。
倒是蘇桃忽然想起了個主意。
今天戴了許多首飾,都是亮晶晶的。
一路把這些首飾扔到了地上,一直扔到了山口。
梁元等人下來找他們時肯定會用火把,到時候一定能晃亮這些首飾,沿著這些首飾便能快些找到他們。
好容易到了山裡,蘇桃小心翼翼地扶著陸霽坐到石頭上,然後去找一些乾燥的樹枝來引火。
這山谷里實在是太冷了,半點兒也不像是春天。
因為圍獵,陸霽隨攜帶著硝石和火摺子,蘇桃之前在小院時已經習慣了引火,很快便將火給引著了。
看著溫暖的火焰,蘇桃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許。
現在不冷了,陸霽應當沒事了吧。
陸霽的臉有些蒼白,他一直看著蘇桃忙前忙後,心裡熨帖的很。
他想蘇桃一定也很在意他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忙前忙後。
現在放鬆了下來,蘇桃也有心思想那匹馬的事了。
皇家的馬都是經過訓練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發瘋跑起來。
定是有人做過手腳。
要知道這匹馬是陸霽騎的馬。
今天若非臨時起意,讓陸霽教騎馬,陸霽就會騎著這匹馬去同人圍獵去了。
圍獵的時候可都是野和馬匹,箭羽不停。
若是那時候陸霽的馬匹忽然發瘋,就算陸霽騎再高明,也難保不會在圍獵場中了箭。
這人是衝著要陸霽的命去的!
蘇桃抿著:「夫君,你說這匹馬是不是皇上……」
陸霽卻搖了搖頭:「不會是皇上。」
皇上雖然氣量狹小了些,但不至於做出這樣的蠢事。
全京城五品以上的員都參加了這場圍獵,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本瞞不過去。
就算皇上想手,也定然會用一個蔽的法子。
應當是一個亡命之徒,現下連命也不在乎了,就想殺了他。
陸霽閉了閉眼睛。
這些年裡,他確實得罪了不人,有不的仇家。
陸霽一時間也想不到下手的人是誰。
不過不管怎麼說,蘇桃沒有因此到傷害就是最好的了。
陸霽現在止不住的後怕,若是他沒有及時過來。
依著蘇桃的小板,現在怕是早就沒命了。
蘇桃聞言點了點頭,撿起幾樹枝湊到火堆里。
火焰越來越旺,蘇桃卻發現陸霽的臉越來越白,他整個人倚在石壁上,昏昏沉沉,像是要睡過去似的。
蘇桃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走到陸霽邊扶住陸霽:「夫君,你怎麼了?」
可就在這一瞬間,蘇桃到了滿手的潤。
回手,手上全是跡……
蘇桃懵了。
陸霽的上怎麼會有這麼多?
幾乎是一下子,蘇桃就想通了所有的事。
陸霽的傷定是在滾落山坡的時候的。
而這一路上一直扶著陸霽的右側肩膀,他手上的左側肩膀,一直沒到。
偏偏陸霽今天穿的還是一玄的裳,裳上縱是染了也看不出來。
蘇桃的手直發:「夫君……」
陸霽的臉越發蒼白,他烏黑的眼睫微微垂下:「你別害怕,我等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蘇桃才不信,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陸霽又道:「這些年我過更多的傷,這次不算什麼,之前我都熬過來了,何況這次。」
蘇桃的心就像是被人攥住了似的,疼的幾乎不能呼吸。
陸霽能說出這樣的話,縱然是在安,可也都是真實的。
越是輕描淡寫,越是說明陸霽已然習慣了。
曾經的陸霽到底過多傷啊。
陸霽卻不覺得什麼。
從前這種時候他都是一個人熬過來的,現在他邊還有蘇桃,他已經很滿足了。
隨著的流失,陸霽有些堅持不住了。
他漸漸昏睡了過去。
溫暖的火照在陸霽臉上,越發顯得他面蒼白。
蘇桃咬了瓣,然後乾了眼淚。
哭沒有用,得想辦法,讓陸霽熬過這一晚,等明天陸霽就有救了。
陸霽現下是典型的失的癥狀。
得趕為陸霽止。
陸霽的袍本就被刮的破爛了,蘇桃很輕易就解開了陸霽的袍。
然後便看到了陸霽左肩上那個窟窿。
蘇桃沒想到陸霽竟然傷的這麼嚴重,明明說好不哭的,但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落。
蘇桃一邊哭,一邊扯碎襦的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