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想，若是再來的晚了些，只怕蘇桃和陸霽的孩子都要出來了。

幸虧來的及時。

半晌，唐氏才收拾好心：「嗯，起來吧。」

兩人分別坐在椅子上。

蘇桃覺得眼下的況說不出來的奇怪。

和唐氏也算是見了三面了，今天才第一次說話，委實是……

蘇桃囑咐雪柳：「雪柳，讓茶房泡些好茶來，不知母親喜歡什麼茶？」

「都可，」唐氏道。

說完這話，兩人又沒什麼可說的了。

屋一時安靜了下來。

還是蘇桃先找了個話題：「夫君說他得下午才回來，現下瞧著時間快到了，母親再稍等等。」

唐氏：「好。」

好容易，茶上來了。

兩人分別喝茶，席間一響都無。

蘇桃很是不解。

唐氏許久不來一次，結果來了什麼也不說，就坐在這兒喝茶？

蘇桃抿了口茶水。

心道該說些什麼呢，總不能一直和唐氏這麼幹瞪眼地坐著吧。

正在此時，外面小丫鬟稟報：「夫人，侯爺回來了。」

蘇桃鬆了口氣，陸霽回來了。

可算不用面對這詭異的氛圍了。

陸霽在路上便聽說唐氏來的消息了，他直接到了正廳。

眼下正是唐氏和陸霽母子說話的時候，蘇桃自是退下：「夫君，那我就先出去了，正好這會兒也要到晚上了，也好留母親在這兒用膳。」

陸霽點頭：「也好。」

蘇桃帶著雪柳下去了。

陸霽一向不喜歡人伺候，更何況這種況下。

屋裡的小丫鬟都退了出去，並且把門扇都給關上了。

屋只剩下了陸霽和唐氏兩人。

陸霽把上的斗篷取下，掛到架上：「母親怎會來此？」

說完，陸霽坐到了唐氏側的椅子上。

唐氏把茶杯放下，「我來自是有事要說。」

陸霽倒想不出唐氏能有什麼話，和他說了。

不過他還是道：「母親請說。」

唐氏自然不會把話直白地說出來。

唐氏看著陸霽：「你可知外面的人都在說你的媳婦？」

「哦，母親也關注這事？」

「自然，我可是你的母親，為母親，自是關心著你。」

陸霽沒有說話，他眉眼低垂，看著桌上的茶杯。

茶杯的茶水是熱的，裊裊的茶霧順著飄向空中。

唐氏繼續道：「你可知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的？」

「你那媳婦是個假千金，不過是個農家，莫說你這個侯爺了，就是京里等閒的人家，也不會娶這麼個世低微的妻子！」

唐氏說著又道：「京里那麼多閨秀，你選哪個不好，偏偏選這麼個份低微的。」

一副關心兒子的痛心疾首的模樣。

陸霽淺淺喝了一杯茶。

為一個母親，過問兒子的親事自然是正常的。

就算唐氏這麼多年來對他橫眉冷對，但也偶爾有過問他幾句的時候。

只不過，許久之前知道他同意留下蘇桃，做妻子的時候不問。

怎麼偏偏等到現在才問。

見陸霽沒回話，唐氏忍不住道：「陸霽，你是怎麼想的，難不你真想一直留下？」

陸霽抬眼：「母親是怎麼想的，有什麼話，便直說。」

陸霽的眉眼生的很清冷。

尤其這般看人的時候，更是如同一道銳利的劍一樣，竟然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唐氏著手裡的帕子。

半晌後，才道：「好，那母親就直說。」

唐氏看著陸霽：「這蘇桃委實配不上你，有這麼個妻子，日後你在朝堂上豈非惹人恥笑，還是早早休了為好。」

唐氏說這話時理直氣壯。

為母親，對兒媳婦不滿意，自是可以直說。

唐氏還記得時的陸霽，每每都是那麼期待地想要見到。

時的陸霽對，當真是存著一番孺慕之心。

知道陸霽是個極重恩的人。

往往有人有恩於他的話，陸霽都會報答。

更何況這大於天的生養之恩。

不管怎麼說，都養大了陸霽，還讓他念書識字。

陸霽又怎能不報答。

更何況，陸霽從前待幾乎是無有不應。

這回應當也會如此，不過是個普通的子罷了，隨便休了就是了。

所以。

唐氏看著陸霽：「你休了那個蘇桃！」

第35章 為蘇桃擋住風雨

唐氏話音落下後, 屋瞬間就靜了下來。

針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等了半晌，唐氏都沒有等到陸霽的回應, 道：「陸霽，你是怎麼想的？」

陸霽眉眼半斂，他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案幾上。

發出清脆的一聲撞聲。

陸霽抬起了眼，眉眼清冷又銳利，「不可能。」

唐氏愕然，沒想到竟然會等到陸霽這個答案。

來之前就篤定的想，陸霽一定會聽的話，休了蘇桃。

沒想過陸霽會不同意！

這是第一次被陸霽拒絕，一時間太過驚訝, 竟然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可看著陸霽的眉眼, 就知道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