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則城收到消息的時候，傅靜姝也已經趕到醫院了。

    看著走廊那頭走過來的男人，傅靜姝怕得差點當場給他跪下來，“大哥……”

    傅則城今晚剛好跟謝凜在同一個飯局上。

    原本傅靜姝隻給謝凜發了信息，但謝凜見事有點嚴重，就告訴了傅則城，然後兩人一起趕來了醫院。

    謝凜將人護在自己後，沉聲對傅則城說：“你妹妹也是被蘇晴騙了，你別把氣撒在上。”

    傅則城的聲音冷得讓人能原地抖三抖：“你嫂子流了很多是怎麽回事？”

    從發給謝凜的信息看，明湘好像不止來了例假那麽簡單。

    傅靜姝白著臉，都是抖的：“醫、醫生說，嫂子懷孕了，本來就有流產前兆，還跟人打架，所以……所以孩子就、就沒保住。”

    懷孕？

    傅則城眼底瞬間芒大盛。

    謝凜一把將傅靜姝拉到了自己後，生怕他會手。

    可傅則城沒有對傅靜姝手。

    傅則城隻是轉頭盯著手室，眼裏的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懷孕了？不是說來了例假嗎？

    這一次，是真懷孕嗎？

    ……

    明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期間做了好幾個夢，一會兒夢到自己被趕出傅家，一會兒夢到自己跌落懸崖。

    總之，夢境裏也都是不好的事。

    緩緩睜開眼，目一片白。

    這一次病房裏開了燈，傅則城坐在床邊，安安靜靜地看著。

    明湘微微側頭，也看著他。

    兩人都不曾說一個字，可眼神之中卻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明湘甚至覺得，自己大概是太傷心太難過，以至於出現幻覺了——

    竟然從傅則城的眼底看到了不該出現的心疼。

    有什麽好心疼的，這個孩子本來也不該留下。

    是一時猶豫，拖拖拉拉，所以才給了蘇晴親自手的機會。

    明湘笑著問他：“你不去看你的紅知己嗎？我也打了。”

    傅則城眼底的心疼匿下去，轉而湧上了怒氣。

    “你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跟你說了呀，你不信。”

    明湘現在特別平靜，說話也特別溫。

    可越是這樣，傅則城就越是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不安。

    “明湘，我後來跟你確認過的。”

    “有嗎？我不記得了。”明湘笑笑，心口大痛。

    現在滿腦子都是蘇晴發瘋時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能紮穿的心。

    可蘇晴說的是對的。

    但凡傅則城對這個合法妻子有一點點的分、一點點的在乎，都不可能冷落兩年之久，甚至搞不清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

    算了吧，太累了。

    明湘閉上眼，“我想睡覺了。”

    明明剛睡醒。

    傅則城低聲道：“我在這裏陪你。”

    “不了，你還是去陪吧。”

    “我不用你管。”

    “滾！”

    明湘忽然暴起，拽過一個枕頭狠狠地往他臉上摜。

    還在輸，這麽大作，手背上的針歪了，立刻有湧出來。

    傅則城去按的手，卻更暴躁。

    “滾出去！不用你假惺惺！是你給的底氣，才敢那樣打我！滾！滾啊！”

    明湘跟瘋了似的，一直用枕頭打他。

    傅則城哪怕把人住了，也一直掙紮。

    這麽下去不行。

    剛流產，本就很虛，還這麽大吵大鬧必然會元氣大傷。

    傅則城按下床頭鈴，護士很快就過來了。

    他死死攥住明湘的手，一字一頓道：“你別！你安靜下來，我馬上出去！”

    隻要好好休息，傅則城現在願意退到萬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