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86)
“找個人……殺了他……”
李嵬湊到衛慕山喜的跟前, 幾乎是臉對著臉的吼了一聲。
衛慕山喜皺眉,朝後退了一步。此人比之老夏王差遠了,比之自己的外甥兼第一任婿李元昊也差遠了。
殺了雍王?怎麽殺?
李嵬又朝前一步,酒氣濃烈, 他一把揪住衛慕山喜的領, “部族中的勇士呢?若是沒有,那找不到刺客麽?重金許諾, 高厚祿, 隻要能殺了他,怎麽都行。再或者,選人贈之……總能……”
衛慕山喜抬手一把將人推開, “夏王喝醉了, 等酒醒後再談吧。”
說著, 也不管一把將人摜在了地上,扭頭就走了。
一出來見端著飯食而來的兒衛慕氏,他站住腳, 盯著兒的臉, “這是怎麽了?”
衛慕氏將臉撇到一邊, “無礙,摔了一跤, 蹭到了。”
眼角角有清晰的青紫印記, 這怎能是摔的?
衛慕山喜朝大殿看了一眼,“他打你了?”
衛慕氏抬起頭, 朝父親笑了笑, “父親,我能理。”說著,繼續端著托盤走了。
路過的時候衛慕山喜掃了一眼那個托盤, 托盤裏有幾樣飯菜,可也有一碗湯藥。那個湯藥的味道……似是在哪裏聞到過。
他回頭向兒的背影,沒有再言語。
衛慕氏推開了大殿的門,走了進去。李嵬還在裏麵躺著,一酒氣,可眼神卻清明。一聽見有人進來,先摁住了腰裏的腰刀。扭臉一看來人,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手卻未從腰刀上拿開。
衛慕氏將托盤放下,跪坐於李嵬側,“王,您該用膳了。”
李嵬抬起手放在衛慕氏臉上的傷口上,“疼嗎?”
“不疼。”
李嵬在的角使勁的摁了一下,“現在呢?”
衛慕氏不由的‘嘶’了一聲,但還是道:“不疼。”
李嵬眼神變的兇狠,更使勁的摁了,“疼嗎?”
衛慕氏一躲,“疼。”
李嵬冷笑:“想念李元昊麽?他可抵三馬?嗯?”說著,蹭的一下坐起來,低聲道:“那要麽,我把你捆綁在馬棚裏,你與馬為伴兒去?”
衛慕氏頓時一個激靈,“妾真未曾說過那話!那都是……都是雍王妃信口開河的瞎說的!妾敢與魏國公主對質!您得想想,為何之前雍王妃不說那話,得等到遼國使臣都走了,魏國公主也不在夏國了,才那般說呢?”
說著,就舉起左手放在口上,“我以天神起誓,我若有毫看不起夏王之,我不得好死。”
李嵬狐疑的看了一眼,“你真沒說過這個話?”
“您想想,李元昊在興州能有幾日?他常年駐守於外,但凡在府裏,府中人十多個,在外麵還有沒藏黑雲那般的人……便是一頭驢,它能……能旦旦而伐、不息不止麽?什麽可抵三匹馬,都是雍王妃杜撰來的。這是要離間我們呀!或是王爺還不曾看清楚雍王夫婦對夏國的覬覦之心?”
李嵬認真的看了衛慕氏一眼,這才起,“你說的很是,是我錯怪你了。回頭賜你一斛珍珠戴著玩吧。”
衛慕氏忙跟去服侍用飯,然後指了指那湯藥,“臣妾覺得甚好,但您要是舍不得您那些人守空房,不妨試試這個。這是巫醫給開的,您可巫醫瞧瞧再喝。”
李嵬拿了筷子,說衛慕氏,“對了!之前本王對嶽父說了幾句氣話,你去親自選幾樣禮,人送去吧。”說著,就看邊服侍的人,“庫的鑰匙給王妃,以後庫歸王妃管。”
衛慕氏乖順的應了,起接了鑰匙走人了。
人一走,李嵬便放下了臉,抬手指了指那飯菜,說近侍:“端去喂狗。”說完就將湯藥端起來,全都倒盆栽花盆裏了,順勢在給花盆裏澆了水。
放下水壺,他召見了訛藏氏,“外祖父,衛慕氏……不可靠了。”
那該如何?
李嵬取出一封信來,“您看看。”
“蕭海裏?他?”
“而今,除了此法還能如何?一則,我們需要清除雍王;二則,我們需得清理黨項部。不殺一次,是不足以震懾的。”李嵬低聲道,“我試探過衛慕山喜,他不認為‘殺’能解決問題。換言之,他不願意隻為了本王搭上衛慕家的前程。可他能退,咱們能退麽?”
訛藏酋長好奇的是,“這信是誰送來的?”
“沒藏訛龐。”沒藏氏雖是小族,但因沒藏黑雲的緣故,不可能跟雍王一係走的近,又因跟野利一族結仇,如今很是尷尬。對方主示好,當然得接著。
訛藏酋長就問:“沒藏訛龐何時與遼國人有了來往?城中是遼國的探子沒清理幹淨?”
“並非如此。”李嵬低聲道,“是。遼國的探子被清理之後,蕭啜不|聯絡了一下沒藏黑雲。此天生妖嬈多,多男人忍不住與春風一度。手裏自有消息,原不過是蕭啜不|留下的一個線頭,為的是遼國便是沒有探子,可也能有途徑得到重要消息。
他離開夏國之後,給一行商寫了信。那商人下次來夏國,記得捎帶一箱子金子,這是許給沒藏黑雲的好。可不巧,他帶回去的那些探子知道回去必是死路一條,便設法逃走。逃跑的人死了九九,隻有兩個帶傷跑出來了。
許是夜裏追捕,蕭啜不|的人誤傷了給行商送信的人。這倆僥幸的探子是想從送信人的人上找些幹糧銀兩,卻沒想到意外的得了這封信。信裏除了注意夏國的靜之外,還他注意蕭海裏的靜,說此人對夏國圖謀不軌,怕是想趁著夏國部不穩的況謀取夏國……”
訛藏酋長就懂了,“這兩人看了信,覺得能投奔蕭海裏。於是,蕭海裏便得了信,也恰好他確實對夏國有所圖謀……”
誰知道呢?許是之前並沒有明確的念頭,看了信之後他有了這個念頭也未必。
“那沒藏黑雲為何背棄了蕭啜不?”蕭海裏怎能與蕭啜不|比呢?
“沒藏黑雲想做王後。”
“蕭海裏要什麽?”
“蕭海裏出兵,隻要咱們與回鶻接壤的兩個州。”李嵬低聲道,“若不借這個力,雍王聯合野利、咩米就要占夏國為已有了,而我們幾乎無勝算。若是借這個力,丟失的隻有兩個州。蕭海裏不蠢,他知道他不是雍王。雍王在夏國有人擁戴,他沒有。他隻想在河西這一條商路上有他一席之地。咱們以兩州之地,換夏國江山穩固,本王以為——值得!”
“可蕭海裏……有這個本事麽?”
李嵬就問說,“若是咱們答應與之合作,蕭海裏便不是遼國的罪臣,他難道不知道跟大遼朝廷求助麽?大遼明裏不幫,那暗裏呢?”
訛藏酋長看這個外孫,這是到絕路上,腦子比誰都會算計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如此,你就是背棄了夏國,背棄了黨項……”
“我知道!這事一旦……我將承族的怒火。可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我為何不能為了我的命選這條有一線生機的路呢?”李嵬說著,就緩緩的跪下,“外祖父,連您也要舍棄我了麽?”
訛藏酋長看著跪在膝下的李嵬,“我後悔了!後悔當初不該鬼迷心竅,你登了這王位。當時若是留著李遇,他哪怕是個活死人,隻要他在……管他誰算計誰,你隻要乖順,至是有活路的。”
李嵬仰著頭,“外祖父,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王敗寇,在此一舉了。”
訛藏酋長緩緩點頭,“起來吧!此事需得。”
桐桐看著陳彥東送來的藥材單子,“你是說,這個野麻夏宮裏又采購了?”
陳彥東皺眉,“屬下不知道對方是否確實為夏宮中人,隻是對方用的香味道奇特,也確實是夏宮中常用。您也知道,但凡藥鋪中的學徒,這靠著嗅覺識別藥材也是能的。
他們都說八|九是,那估著應該是跟夏宮有些瓜葛。您之前說了,這野|麻使用需得謹慎,軍需采購還得嚴格審核,私人采買不管是誰都應該記住。”
桐桐點頭,這不是好東西,一般人把控不了量,真要是蔓延開了就壞了。陳彥東這個人做生意很鬼,他其實是壟斷了夏州往西九的藥材生意。但偏偏呢,他把生意一半放在明,一半放在暗。
這一點自己也理解,這是蛋不在一個籃子裏放。畢竟他摻和的事雜,怕不明不白的被牽扯了,再把家業給徹底毀了。
這麽著的好是,隻要不出事,一樣掙錢。可真要是出事了,毀也隻毀一半。他還能東山再起。
桐桐往後繼續翻:“都是道觀、巫廟采買的多?”
是!這是煉丹的必須品,人家有需求,咱也不能一點也不賣。隻是賣給了誰,賣了多,咱都得記下而已。
桐桐翻了兩頁,又給倒回來了,“這個巫廟……我瞧著眼。”
陳彥東探頭一眼,有些尷尬,“就是那個野利將軍的前夫人……”
沒藏黑雲?桐桐對這個人印象深刻,此在曆史上也是有名的。兒子繼承了李元昊留下的皇位,便與其兄沒藏訛龐掌握了西夏的權利,幾乎與攝政太後無異。死的也很傳奇,先與野利遇乞的財務李保貴私|通,又與李元昊的侍衛保吃多私|通。最後,是帶著保吃多去賀蘭山狩獵的時候,半路被李保貴截殺,然後死了的。
這麽一個人,跟自家無和解可能。
要這麽些野|麻做甚?
除了控製男人,桐桐還真想不到其他可能。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