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36)
趙老二是個老手了, 他進去,直接打開包,而後又請人端了酒菜進來, “穀先生, 別張,咱們沒別的意思, 就是來聊聊, 順便呢,我這裏有點照片,您幫我們辨認辨認, 裏麵是否有你見過的人, 或是有過印象的人……”
胡木蘭看了對方的包一眼,並不知道趙老二準備了照片。
這會子就見他的手到包裏, 拿出幾張來,推到這位穀先生對麵。這人在桌上把照片拉了一遍,挑出兩張來,“……這兩個就是我早前跟你說的, 在滬市組織過工人運……”
趙老二將這幾張收了,又拿出幾張來, 一一鋪排開來。
這人又從中挑出一張來,“這人是大學教授,我提過的……”
很好!
趙老二如此來了好幾撥,此人都能從中選出他見過的人來。胡木蘭皺眉, 也沒攔著,想看趙老二玩什麽花樣。
結果趙老二再拿了幾張照片出來, 這次這位穀先生看的時間有點長,好半晌的工夫, 猶猶豫豫的從裏麵挑出兩張來。
趙老二的眼睛一瞇,“這二人……是什麽人?”這位穀先生使勁的皺眉,“我總覺得我見過,可在哪裏見過,卻也不記得了。實在想不起來了,但就是……就是覺得麵善。”
趙老二的手點在照片上,“你再想想,這有時候,肩而過的見過也是見過,對吧?”
那肩而過的人多了,我不能都有印象,除非這人長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印象深刻,否則,每天肩而過多人呢?我都能有印象嗎?
不可能的!
凡是有印象,就一定是在某些要的場合見過。
趙老二的手扣在照片上,胡木蘭並沒有看清楚那照片上是誰。就聽趙老二笑道,“這話可不能瞎說的,你說你對這兩人有印象……你再想想,你可能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兩人……”
“滬市!”穀先生篤定的很,“你們知道的,在滬市我有基礎,也在那裏主持過工作。這兩人……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見過。”
趙老二角翹起,將照片從桌上抓起來,然後遞給胡木蘭,“看看這是誰。”
胡木蘭接過來,照片尺寸不大,兩寸,黑白的。這照片悉,林雨桐的資料是整理的,跟林雨桐相關的人都調查過,且都留檔了。這照片上兩人,一個季長卿,一個方雲。
也曾懷疑過這兩人,甚至調查過。確實兩人曾在滬市生活過,也確實在廠子裏的工人中間屬於活躍的那種人,但要說這些就能證明這兩人是g黨,那真沒有。
何況,工人抗議,爭取福利這種事,跟著鬧事的人有的是,但此二人從未被列帶頭之人中。若僅僅因為參加工人運就將此二人列為g黨嫌疑人,未免牽強了些。可現在,這位穀先生卻聲稱,他看著兩人麵。
那這代表什麽意思呢?要知道,穀的份可不一般吶!g黨的f特手冊,都用的是此人編纂的,他才是當之無愧的g黨安全工作第一人。他說對這兩人有印象,那麽,季長卿和方雲的份,真的跟g黨無關?
胡木蘭將照片放下,沒多問,更好奇,趙老二好端端的,怎麽盯住了林雨桐那邊了?
林雨桐那邊的事,一直有人盯著。自己派了人,代也派了人,明的,暗的,半明半暗的。迄今為止,上報的事沒有一件跟g黨相關的。偏偏的,趙老二跟那邊什麽關係也沒有,也不負責跟林雨桐那邊相關的事務,怎麽好端端的關注起這事來了。
當著這位穀先生的麵,胡木蘭什麽也沒說,隻把這兩張照片攥手裏,朝趙老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趙老二卻笑語晏晏的,真就跟這位穀先生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多是打聽在滬市時候的事。胡木蘭坐在邊上,沒吃也沒喝,但這幾個小時下來,也沒聽出來跟林雨桐有關的東西來。
比如這位在留學之前,在滬市的青幫也混的不錯。他裏那些跟林雨桐相關的東西,也都是道上那些故人裏得來的,都是江湖傳聞。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從裏麵出來,上了車胡木蘭都一直沒說話。直到回了辦公室,啪的一掌把兩張照片拍在桌子上,這才看跟進來用擺眼鏡的趙老二,“你到底想說什麽,你直說就完了。你是調查的東西牽扯到林雨桐了,還是如何?不要在這裏給我拐彎抹角。”
趙老二靠在桌上,“胡長,不要這麽大的火氣!我知道,你跟那位私甚好。我還知道,咱們其實都欠著那位的人呢。我不敢說就一定有問題,但有人點出邊的人有g黨嫌疑,這就不是小事。你知道,g黨無孔不。東北的張邊,西北的楊邊,都有這些人的影。他們很善於朋友,這也是事實。胡長,咱們部,早前的人為何大部分棄之不用了?那是因為不安全。如今上手的都是新人,新人新氣象,新人新想法……況且,部自查,這是不能的吧。查誰呢?查你,查我!對吧?你胡長的來曆清白,哪怕是譚中敏這個w係的老師在,那也不能否認你在d的出,屬於嫡係中的嫡係,你的忠誠,你家庭的所有關係,都是擺在明無人不知的。這沒有毫問題!便是譚中敏,也可以視為d的一些矛盾,與你的忠誠無關。你邊的關係簡單,沒有什麽朋友。下屬屬於咱們部監察之列,就是出問題,問題不全在你。可林雨桐的份,非同一般。”
你還知道非同一般?
胡木蘭沒好氣的道,“j校長下過兩次嘉獎令,為國清y片之du,影響深遠。秦省旱災瘟疫鼠災,又救人無數。你說是g黨?你想幹什麽?我還告訴你,便是真的g黨,這事也不能提。拉著,扯著,不徹底的投g,跟著g黨走,這一點至關重要。那要不然呢?一個金剛菩薩,救國人殺敵人的人,是g黨!那你要不要說,那些救人的舉,都是在g黨的領導下幹的呢?”
代站在門口,而後慢慢的退了。在這事上,胡木蘭沒錯!
胡木蘭難得就難得在,有大局觀。
老二不至於這般的沉不住氣,這次怎麽這麽急躁。部審查胡木蘭,包括的關係網,這沒錯。但是以此為契機,朝林雨桐那邊手,這就太著急了。
趙老二被胡木蘭懟出去,自己都撓頭,人家懟的對!可為什麽就拿林雨桐邊的人去試這個姓穀的呢?
他直接去了老板的辦公室,代指了指沙發,“坐。”
“不要隻盯住一點,那邊那麽要的事,肯定是有人盯著的。”代就道,“要的事有很多,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了。你既然知道胡木蘭可信,那你就該知道,的眼裏也是不沙子的。”
趙老二湊到代跟前,“我查胡木蘭,胡木蘭邊唯一有的,就是那位林三娘。是!我不能說林是g黨,但是邊的那些人呢?他們的舉不奇怪嗎?懷疑他們才是正常的吧。人到這世上,不外乎求名求利,對吧。名這個東西,不是誰都能有的,不要也罷。但是利呢?利不外乎是權和錢,權這個東西,那有些人說不熱衷政治,這個我信。不為權的,那總得為錢吧?可錢,他們有多呢?難道跟著林已經掙了很多了,咱看不見?不像吧。他們生活清苦,林三娘更是把往後十多年二十年的利讓出去了。那麽請問,他們跟著這兩人,得到的是什麽呢?”
說這,趙老二就又笑道,“而且,季長卿和方雲,迄今為止,沒孩子!守著那麽大一名醫,親這麽些年,無兒無。為什麽?不能生是不可能的,除非不想生。您說這不想生,又為了什麽?人不管是求權還是求利,到頭來都是為了後代子孫的。可人家連子孫後代都不要,不奇怪嗎?加之,這兩人從滬市出來,我就試著問問姓穀的。沒想到,姓穀的說,對這兩人有印象。”
隻可惜,他隻說有印象,卻再無更多的話。不上名字,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隻說麵善,有點印象,這就很難辦了。
代擺手,“你先忙去吧,這事你不要摻和了。那位的脾氣不好,對誰都敢手的。別給自己招惹麻煩。”
明白!反正除了胡木蘭,誰也不敢輕易去查。
胡木蘭看著這兩張照片,而後慢慢的收起來。要查,還得自己查。之所以隻自己能查,不外乎跟林雨桐的私好。
所以,往還是要往的,不往就更無法查了。
了副,“幫我給林先生發報。”
好的!
副拿到的是一串數字,這屬於長和林先生之間的流方式,破譯不了。
林雨桐收到電報就皺眉,胡木蘭問的是有沒有一種藥,能人無知無覺的把心裏那點東西倒出來。
這個東西,怎麽說呢?有是有的。注之後腦子不控製,意誌不堅定的確實是能說出點什麽來。好似早年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說是國外在幾十年前,就有科學家研究出來了。能選擇劑量用在手麻醉中。
若是有人用這法子審訊,不得不說,這法子有點狠。
沒急著回複胡木蘭,而是想著,這玩意能不能提前吃點藥,對抗這個東西。當然了,這種藥品不好搞,但一旦用了,那需要審訊之人的級別就比較高了。
覺得,該試試的。這玩意得著弄,用好了,說不定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