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30)
這個事得胡木蘭幫著查, 結果一查之下,果然有可疑。兩三年前,家裏確實是用過一個大夫, 擅長中醫針灸。老太太常不常的頭疼, 一旦疼上來,就非此人來行針不可。
“這人多大年紀, 長什麽樣?”胡木蘭了人來, 給這個大夫畫像。
畫好了,甚至找到了早前這個大夫落腳的地方,拿著照片周圍的鄰居認了, 大部分人還都認識, “這不是葉大夫嗎?”
確定是葉大夫嗎?
是啊!是葉大夫!
胡木蘭拿著照片又找王秋實,“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 “這是葉源葉大夫,醫好的。”
“此人跟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認識……也就是差不多有個七八年了。”
才七八年?胡木蘭就問說,“怎麽認識的?在哪裏認識的?”“我娘在廟裏見的,那時候我哥跟在j先生邊, 有一次有人襲擊j先生,我哥擋在前麵, 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這一刀砍的也不深,可不知道怎麽了,傷口就是不愈合,差點耽擱了大事。我娘很著急, 說是去寺廟裏求求神拜拜佛。然後就上個大夫,帶回來之後, 用藥三天,傷口就愈合了。我娘說葉大夫是家裏的貴人, 之後家裏不管誰病了,都請葉大夫的。”
胡木蘭就問說,“葉大夫多大年紀?”
“反正從我見到的時候開始,葉大夫頭發就是花白的,年紀到現在得有個五十多了吧。”王秋實在桌子後麵,戰戰兢兢的,“他手上這裏還有個疤痕,像是長出來個小六指,剁了之後留下的疤痕……在側,很容易被人忽略。哦!對了……他左骨折過,得有個六年前吧……我記得是六年前,去請人沒請來,我親自去了,上打著石膏,說是骨折了……”
疤痕?骨折?
胡木蘭從牢裏出來又多方打聽,看有多人記得,這個葉大夫的特征。
問了一圈,大部分都不記得葉大夫手上有疤痕,隻一個廚娘說記得,“是有一個……不是很明顯,要不是拿回葉大夫來廚房看熬藥熬的怎麽樣了,我呢,不小心把藥湯子濺到葉大夫手上了,急著用抹布給葉大夫手,也不會發現的。”
如此,倒是胡木蘭信了。上有明顯標誌的人,是不了一個好的間諜人員的。蓋因這東西一旦人記住了,就跑不了。
因此,大部分人不記得,可隻有某些人,機緣巧合下,無意識間注意到的細小的特征,才顯得可信。
而至於骨折這個事,知道的人就多了,王家的下人大部分都知道。這個葉大夫左右的鄰居,也說有這樣的印象。
幾番作證之下,胡木蘭覺得確認了,應該就是這個葉大夫,就是。
打發人,把資料親自給林雨桐送去,包括畫像和葉源本人的特征。
林雨桐拿著畫像看了看,遞給哥,“見過這個人嗎?”
哥搖頭,不曾見過。
幾個人流的看了一遍,都搖頭,印象裏真沒有這麽一個人過。
方雲就道:“應該登報,把這家夥的照片出來,該有的信息都寫上,他沒有存的地方才是。”
也是個法子,震懾一下總是要的。
可就在林雨桐真打算這個幹的時候,葉鷹發來了一封電報。在電報上說了一件事,是京城裏一個很不起眼的案子。
之所以注意到這個案子,是因為之前林雨桐給幫忙查點事,其中有一件就是查查梨夫人每次去京城都去哪。
梨夫人常住滬市,在租界裏,但無人知道有子,應該是跟子不住在一起。的弟子無意間說起,師父很喜歡京城,跟京城的誰誰誰關係很好,每兩月必去一趟義演雲雲。
林雨桐就猜測,梨夫人的孩子怕是在京城。怕有人有人多方下注,人看看梨夫人的孩子邊是否幹淨,結果葉鷹說,查了,梨夫人每次回來必去一莊園上。莊園是一位梨園大家的,說是裏麵環境好,梨夫人每次去,都住那裏。不過聽說,那裏住著的是一位客,子不好。京城裏有許多醫後人,特別有名聲的大夫,常不常就被請去看診。當然了,也有洋大夫,也都有。或是外地來了什麽醫不錯的大夫,那邊的也請。
這次京城出了個無頭案子,鬧不清人是怎麽死的。反正是死了人,在護城河裏撈上來的的。天熱的,人泡的時間長了,不個樣子了。隻是有人說,疑似是給莊園裏的人瞧過病的大夫。
葉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個一點,反正發了電報來,說了這麽一件事。
巧了這不是?
林雨桐再給葉鷹發報,想法子找警署的周一鳴,幫著拿檢結果來。
這個並不難辦。
轉天,檢結果出來了,此人右手有點小畸形,應該是右手的小拇指的第二個關節,長出一個小指芽,有骨連接。為了不影響正常活,切了。骨頭上有明顯的痕跡。還有,此人的左骨骨折過,時間應該在五年左右……
此人真正的死因是中du,而不是溺水。
除了這些,再無其他。
林雨桐拿到消息的時候,胡木蘭手裏也拿了一份。
死了?
胡木蘭皺眉,把資料翻了又翻,這玩意似不似太巧了!
林雨桐拿著這些消息,看四爺,“死了?凰我能確認,那人必是凰無疑。可這……就這麽死了?”死的太容易了!
是太容易了!又是花白的頭發,又是六指疤痕,又是骨折的。這完全可能是人家早打算金蟬殼的時候早已被好的外殼。
怕是真有一個頭發花白,五十往上,且有六指疤痕,還正好摔骨折的人。他把此人藏起來,然後化妝的時候刻意製造這種痕跡在上,如此,想殼就能殼。
若不是如此,du藥du死了就死了唄,為什麽非要扔到水裏泡著呢?!
因為水裏一泡,許多痕跡就沒了。
楊子就問說,“其實,腐爛,也看不清臉了吧?”
“看不清臉,那上的疤痕也就存不住了。這個時間不好把握,若是在屋裏被發現的過早了,臉還能認出來,那他就做不到藏這張臉。若是被發現的晚了,那什麽痕跡也沒有了。臉認不出來了,但這個作為‘’的特征也就沒有了。對方也就達不到目的了!他想咱們認為‘’死了!所謂的凰計劃破滅了……”林雨桐把資料扔下,“那就他……目的達吧。我給胡木蘭發報,就這麽辦吧。”
於是,胡木蘭手到電報:死。
死?嗯!死就死吧。
直接給代將資料和結果送過去,“檔吧,凰一案,到此了結。”
代翻了一遍,一句多餘的都沒問,隻將檔案歸一個檔案袋,然後封,蓋,檔。誰要翻閱,需得一些權限才。
而後,白雪就接到命令:凰一案已了結,該項任務結束。
白雪都納悶了,凰一案結案了?怎麽了結的?
將電報燒了,然後出門,得去找林雨桐問問。
林雨桐最近在忙著給醫院選址,樂意建醫院的地方多的事,甚至於長安城裏,天天來人,覺得醫院該建在城裏去。這些人也不想想,建去城裏,林雨桐會更方便嗎?
醫院需要電的,所以,醫院還得是在山腳下,鬧不好得在山坳裏。
出來就跟人打聽,“林先生今兒朝哪邊走了?”
那人指了指山,“進山了。”
就往山那邊去。路過羊鋪子的時候,被紅桃狠狠的瞪了兩眼,也沒怎麽在意。路很寬展,車進進出出的,熱鬧的不行。趕到山腳下的時候,瞧見林雨桐跟幾個孩子蹲在路邊,正吃西瓜了。西瓜是被徒手打開了,掰開的西瓜一牙一牙的,形狀也不規則。有個小子蹲著吃,上麵吃,p; 的視線在距離林雨桐最近的一個孩子瞥了一眼,這個孩子最小,如今能到跑了,也會吃了,吃的滿臉都是水。紮著個小羊角辮,眼睛撲閃撲閃的。林雨桐正拿著帕子給孩子,一邊一邊小聲說著什麽,孩子咧著隻笑。
這丫頭仇海,很看到。
這麽長時間,是第三次見這個孩子。
腳步頓了頓,才繼續朝前走,“林先生,我找你有事。”
林雨桐扭臉看過去,那邊栓子抱了仇海,拉了仇深和長平,“走,去那邊吃,不打攪大人說話。”
白雪看著孩子被那麽抱走,而後收回視線,決口不提孩子的事,隻問林雨桐,“林先生,我今天接到命令,說是凰一案了了,我不用再調查。”
林雨桐看,“了了就是了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胡長說了了,那一定是了了……”
了了?!
白雪歎了一聲,“了了就了了吧!可到底是了而未了,還是最後得不了了之……我都幫不上了……”
了而未了?不了了之?林雨桐輕笑,而後起擺擺手:我的獵,生死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