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24）

    周青雲一長袍, 斯文儒雅，摘了禮帽，朝四爺和桐桐微笑, “怎麽樣？沒想到吧。”

    那誰能想到呢？

    四爺手跟他握了握, “意外！之前也沒聽同行提起你呀？”

    李同行是此人的表妹夫呀。

    周青雲跟四爺握完手，主到林雨桐麵前, “握一個？”

    林雨桐含笑跟他握手, “是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在這樣的地方見到你。”

    周青雲從上掏出一個證件，“你們見笑了，以後還得打道。這不是鄭先生的差事上次沒做完, 先行撤離了嘛！嗐, 這次呀，是死活不好意思先過來。我就是打個前站。看二位有什麽要求, 提出來，他們盡力爭取，這才有臉見二位呀！”

    太客氣！

    人家亮明份了，那就大大方方的, 進來吃頓便飯吧。

    他也說他這些年的經曆，“……就是瞎折騰, 畢業之後，去了鵬城。在那邊考了軍校，在軍校裏讀了幾年書，別人都上了戰場了, 就隻我，因著你們的關係, 別調來這裏。”

    故，有, 有事好通。他有軍校經曆，他們要籌建的是兵工廠。那麽此人的到來，合合理。

    吃晚飯，丁旺帶著紅桃告辭，紅桃在路上就問丁旺，“你……見過周青雲嗎？”

    “昨天應該見過吧，在書店。我進去的時候有個人正買書，還是那裳……怎麽了？”

    我是問你早前見過周青雲沒？

    “早前是多早？”

    “他是我們村裏人，你沒見過？”

    “你上我們家的時候我才多大，我一年也去不了你家一次，我怎麽會見過他？”

    紅桃‘哦’了一聲，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丁旺打岔，“那個人，跟三姐和姐夫的關係都很好？”

    紅桃沒把自家三姐貌似喜歡過人家的事告訴別人，隻道：“我三姐給沈家的小姐陪讀，你知道的吧！周青雲是沈家的外甥，也在沈家附學的，關係應該不差。”這樣啊！

    可不就是這樣！周青雲點著四爺和林雨桐，“我跟你們說呀，你們別為難我！有話咱就明著說……我真是被你們給連累了！這麽長時間，大名鼎鼎的林先生呀，我沒打著你林先生的旗號做過什麽吧！出門在外，誰問我是什麽地方的人，我都說是哪個省的，堅決不提哪個縣的，就怕人家把咱們聯係起來。可結果呢？我都在軍校了，眼看分配下去了……結果完蛋了！資料還是被上麵給調走了！直接一竿子把我給這裏來了。”

    “歸代管？”林雨桐笑問。

    “可算了吧！我可幹不來那一套！我昨兒是看見紅桃了，特意出門的。”周青雲直言不諱，“你那個妹夫有問題是真的，當然了，疏不間親，你要懷疑我也居心不良，替別人看著你的，那我也沒辦法。但咱說實話，真不是！我還在jun 部掛著呢。但當兵的，比他們那些孫子，單純的多！最見不得的那一套！”

    說著話，瞧見長平豎著耳朵在聽呢，就跟著樂，“可以呀！金老四，你下手夠快的呀！在縣城知道我為什麽不搭理你們嗎？看見你們來氣，知道不？瞧瞧，咱兒子這麽大了，我這還孤一人呢！”說著，就給長平夾，“幹爹。”

    “幹爹。”

    周青雲哈哈就笑，“好兒子！再一聲。”

    這個周青雲真是！

    方雲招手長平，“走，跟大姨姨去瞧瞧學校的桌椅板凳做好了沒，你爸媽跟客人說話。”

    長平把往裏一塞，跟周青雲擺手，“幹爹，我先出去了。”

    ！兒子。

    隻剩下三個人了，周青雲收了臉上的笑，看四爺：“我真不願意來，但是軍令如山。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我都得把話說到前麵。”這是日久見人心的東西，隻是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過於巧合，不由的不人多想。

    四爺就跟他說，“設備得趕運來，廠房是現的，電我都接進去了。這事按說不用這麽勞師眾，把你這種故人給翻出來。”

    周青雲低聲道，“你們還不知道？”

    什麽？

    周青雲看桐桐，“宋先生遇刺了！”

    林雨桐真不知道，看了四爺一眼，“是那個宋先生？”

    對！就是那位國舅爺宋先生，遇刺了！

    林雨桐嗤笑一聲，“遇刺了，與我何幹？這事又不是我幹的！”說著才問了一聲，“宋死了？”

    “沒有。”周青雲撓頭，“但是親衛死了。差一點點，要不是親衛替他擋了一下，他活不了。”

    林雨桐白眼一翻，“要是我幹的，誰擋也沒用。不是，因為這事，還專門打發個人來盯我呀！給丁旺拉下水，我懶得計較。這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周青雲的聲音低下來，“我們校長差點被幹掉，這事你也不知道？”

    還真找到二百五朝j下手了！

    林雨桐就笑，“有人找過我，出的價碼不低……”

    話沒說完，周青雲都急了，“你現在連這事也幹了。”

    幹姥姥呀幹！林雨桐說他，“你等我把話說完呀！”

    周青雲擺手，“行！你說！我聽著。”

    林雨桐低聲道，“找我了，我沒接。當時就發電報給胡木蘭了！胡木蘭你認識的吧？”

    “見代的時候見過此人，是個很幹練的人。”

    是！“我給發報了，問候j公。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種事就說了那麽一句，“誰要刺殺，你真不知道？”

    我一江湖人，我管的著嗎？

    周青雲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林雨桐，“我說林三丫啊林三丫，你裝什麽江湖人呀！我發現人真是會做戲呀！以前不這樣！”說著看四爺，“金老四你說話，以前是不是不這樣？”

    四爺笑了一下，“以前就這樣，隻不在你麵前這樣而已。”

    合著就是騙我了唄！

    周青雲一幅懶得計較的樣子，複又坐下，自斟自飲的一杯，“反正就是我來，為了跟你們搞好關係的，就這麽點事。行不行，能不能給點麵子我把我的活幹好，全憑你們一句話，利索點。”

    林雨桐說周青雲，“你……的話不全是實話。”

    “我堂堂軍校生！”周青雲拍拍膛，“手底下一點兵沒有，這也不可能，對吧？”

    林雨桐就點他，“說到底，鄭天晟還是怕我手裏的三千號人，三千桿槍。”

    那你這不廢話嗎？這玩意誰不怕呀！你本就強勢，完了你手裏攥著那麽多東西。他怕你才對了！

    四爺就就問，“到底是準備帶多人進山？”

    周青雲嗬嗬一笑，“這不是我商量來了嗎？五千，五千這個數，能擱得住不？”

    林雨桐歎氣，“非我一頭唄。”

    “我的林大妹妹嘞，我堂堂軍校畢業生，同班同學，過幾年那都是師長軍長的料子，我這五千人，最多算一加強團。我這一守，猴年馬月，誰知道呢！你抬抬手，兄弟們給你站崗，嗎？”

    林雨桐沒拒絕，“那我的武耗損，完了得從軍工廠走。”

    “我的老妹呀！”周青雲挪了位置，跟林雨桐麵對麵，“在這地方，你有什麽損耗呀！妹，我被弄來，是被你們牽連了，咱不能不講道理呀！”

    “老哥呀！”林雨桐給他倒酒，“我這藥運出去，並不都順利的！到是土匪，在哪裏都可能跟人家火！藥材運過來，也不都是一帆風順的，像你們這些兵子，非要著我的藥材不給，來換我的藥，你說我是換還是不換。”

    可以向上麵告呀！

    “告個屁呀！第一次給我讓路了，可從人家的地盤過，人家給下絆子怎麽辦？我能次次去告狀嗎？你拿著青天白日的證件到晃悠呢，我就一江湖人，也不想給你的校長賣命，但咱得自保吧。”

    周青雲又撓頭指著林雨桐幾次想說話，到最後憋出一句，“這狗x的世道！把我變的不就想罵髒話，把你金老四也變的人模狗樣是個人……就連你林三丫，也了這般難纏的林三娘了！狗x的！”說著，就回頭看四爺，“我跟你說，要是這世道不，我說不定還真就在村裏不走遠，然後娶林三丫當老婆呢！”

    滾滾滾！

    林雨桐懟他，“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倆都相好了，有你什麽事！”

    周青雲又罵了一句什麽，這才道：“那怎麽總有人說你瞧上我了呢！要是他們說你瞧上我了，這倒黴的差事能落到我上？！”

    東拉西扯的，“你就說能不能把我這邊損耗給報了！”

    周青雲半晌不說話，“不能無限損耗，對吧？”

    “不無限，跟你們部隊的平均損耗持平就行。”林雨桐端起酒杯，“行了，就這麽著吧！我放你們的五千人進山，你給我先換三分之一的損耗。”說著，跟他了一下，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你還是我兒子的幹爹了，這幹爹都了，你矯什麽呀！”

    周青雲白眼翻，“回頭你通g，我給你換武，就等我我通g，這是矯嗎？”

    坑死我了！

    林雨桐放下杯子，“你就說喝不喝！”

    周青雲白眼翻著，但還是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