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踏征程（105）

    鬼子村？

    桐桐接過哥遞來的電報, 細細的看了兩遍，“……得發報，他們趕回來, 一路小心……那兩個孩子, 若是不方便照看，可給掌櫃的代為照顧, 等下次送貨的時候一並送回來……”

    哥馬上人發電, 這就發報。

    除了發給槐子，而後哥要跟上級匯報的。

    這個況得重視，上麵的意思, 還是得發給胡木蘭, 這個事得警惕。這樣的村子恐怕不止一。這些人生活在咱們國家境，以逃難出來的名義在哪個偏僻的地方聚集幾戶, 慢慢的十幾戶，再後來幾十戶，聚了村子 。因著各地連年戰，這樣的事哪裏都有, 管理混，就他們給鑽了空子。他們跟咱們說一樣的話, 吃一樣的飯，有一樣的生活習慣，甚至於方言他們都很擅長。一個村子要是聚集了十來年，當年的娃娃都長了。他們一定是被培訓起來的。

    有這十數年的時間, 來曆被洗刷清白之後，他們的滲力得有多恐怖？林雨桐又給胡木蘭發報, 這個事的來龍去脈好說，當時就的人也去東北查查的。

    這個況通報給胡木蘭之後, 就坐在電報機前發呆，良久之後才問哥：“……白雪說，魏先生的上司曾派遣了別的人來……這人是不是已經來了……”要不然太巧了！這邊白蘭和白雪剛一遇上，那邊就把一個村子撤了。

    偏巧了，這個村子恰好就是白蘭知道的村子。

    抬頭看哥，“怕是那邊收到消息了。”

    哥皺眉，“迄今為止，咱們邊沒有發現……其他的可疑人員。便是呂時飛，他是當局……派來的，這個可以確認。他便是還有……第二層份，可他沒條件發報……”

    是的！不說電報，就隻一個電，就限製了他。

    方雲就問說，“有沒有可能是考察團的人……不幹淨。”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若是其中一人本也是間諜，他見過白雪白蘭，可這兩人未必見過他……他在這邊如果發現端倪，有沒有可能一離開就發報呢？那天考察團一行人吃了飯就直接走了，這一離開，就有了發報的機會。不一定非得自己發報，隻要給聯絡人發電報就行。電報這個，小縣城都可以的。電報局一般的縣城都有配備，花錢就可以。語傳信，無知無覺。

    所以，方雲提的這個可能是有的。

    四爺遞了考察團的人員名單，“再發給胡木蘭，想法子甄別這些人的份。”

    桐桐接過來了，這個甄別需要時間，甚至需要很長的時間。可迄今為止，方雲猜測的方向，才是更可能的方向，隻能先胡木蘭從考察團的人員手。

    胡木蘭一上班，就接了兩封電報。

    被書遞過來，先放桌上，然後一邊沏茶一邊問，“哪裏的電報……”

    還是我們破譯不了的，“秦省來的。”

    胡木蘭掃了一眼，兩封？這是有急事呀！

    一邊給杯子裏倒水，一邊看上麵那封的容。

    一看之下杯子裏的水都溢出來了也沒察覺，書趕接了，“……出事了嗎？”

    出事不是現在！從過去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出事了，之後還會有更大的事。

    抓了電報轉就走，到代的門口一把推開要去稟報的書，闖進了代的辦公室。

    這邊的書一邊走一邊攔，代看了一眼，就擺手書下去了，“去守著吧，這會子不見人了……”肯定是又出大事了。

    胡木蘭將電報推過去，“林三娘發現東北有鬼子村！”鬼子村？！

    “嗯！且已經在奉天城外潛伏了十四五年了。”

    十多年了？

    是！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胡木蘭拿了筆，把電報翻譯過來的容推給代，代拿了細看了好幾遍，然後輕輕的放下，“……那麽也就是說，這個葛家村如今隻兩個孩子活著？”

    是！

    “死了四十九個人？”

    電報上是這麽說的！

    “死了四十九個，有火災有首，這是想把村子的消失偽造一場意外？”他才這麽一說，就又搖頭：“不對！若是意外，那該是位置雜，或者，集中燒死幾乎，這火不會一起燒起來，對吧！做要做的真，就得這樣。燒死幾戶人，其餘的人消失了，這也不會引人懷疑，畢竟出了人命了，怕被牽連，逃了就完了。而且，這些人該被集中在兩三戶裏，被活活被燒死才能達到掩蓋村子的目的……怎麽還搞出一場自殺呢？”

    “是！隻有兩不是自殺的，是被殺的。若是集中燒死兩戶，其他的逃了，便是被發現村裏的況，多半也不會多想，隻以為其他人是為了避難所以跑了。絕對是能達到掩蓋村子的目的的。這一點，我也想不通！”說著就點了電報，“林雨桐猜測，那個非自殺亡的一男一，是間諜白藍玉的生母和弟弟。”

    代皺眉，間諜剛被揪出來，這邊其親人就死了，村也撤了，這隻能說明：“林的邊不幹淨呀！”

    胡木蘭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拿了第二份電報，“這是發來的需要甄別的名單。說是隻這些人去過又離開了，他們中是可能有人份有問題，這次恰巧發現，這些人是有足夠的機會泄消息的……”

    代這才點頭，“那這就對了。”他點了點這份名單，“這個留下，我派人甄別。你親自去一趟東北，越快越好！木蘭呀，鬼子村這個事要是真的，就很可怕了。”

    是！正是知道可怕，心裏才焦急。

    “所以我你親自去，看看還能發現點什麽。”代低聲道：“如今正跟那位張談著呢，來往的專列不斷，你坐專列過去，親自看看……”

    需要藏份嗎？

    代搖頭，“我會發電報給張的，這事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該警醒才是。”

    好！

    等胡木蘭到的時候，槐子和小道帶著那倆孩子已經走了。

    見到了被張派人帶出來的，另外還有檢報告。四十九，其中二十男，二十九，除了在廚房發現的那一例，其他的都是死後被焚燒的。

    跟著胡木蘭的是張邊的侍從，他低聲跟胡木蘭道：“胡長，我們把那村子查了一遍……每一戶人家家裏都有菜窖，隻是地方很蔽。菜窖裏，有囚人的痕跡……”

    什麽？

    這侍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愴然，“這些死了的，除了一男一那兩例之外，其他的應該都是長期被囚在菜窖裏的人……他們應該是最初逃難來難民，在那裏蓋了房子，開了荒地……後來，他們又好心收留了一些‘落難’‘逃荒’出來的人，本是好心，誰知道遭遇了滅頂之災。他們被囚起來了，又被人以孩子為要挾，每日晚間，教這些強盜一些東西，包括語言，包括生活習慣……這一囚就是十數年，直到有一天，村子要撤了，他們被帶出來，本是捆綁著他們，將他們分做兩三堆聚集在一起，要活活燒死他們的。可是……這些人裏，出了兩個特別的人……”

    他說著就拿出照片，“這張照片是一張菜窖部的照片，關在這裏的人每天都在的挖地道，希能逃出去……”說著，又拿了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是地道挖了七八米之後，他挖到的東西……”

    胡木蘭接過照片看了，然後皺眉，“骸骨？”

    是！“都是孩子的骸骨！也就是說，當年，這個村子裏的孩子，早就被這些畜生給殺了埋了！”卻謊稱孩子養在別，借以控製他們。

    胡木蘭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這些本該三五群聚在一起活活被燒死的人，卻在死前選擇了自殺。他們就是要通過自殺來傳遞消息，告訴咱們，這個村子裏有鬼！”

    是！這侍從點頭，“您想不通為什麽掩蓋村子的手段這麽拙劣，原因就是這個！他們原本都是普通的百姓，他們因為孩子沒敢反抗……但到了最後，還是用死給咱們報信了！”

    胡木蘭放下照片，而後道：“這些人的繩索是怎麽解開的？”捆綁手法特殊的話，是不可能他們有互相解開繩索的機會的。

    侍從點頭，“這個就是我說到的第二個特別的人，是個人。這個人就是死在廚房裏那個人。菜窖裏那兩個孩子，嬰是被人送到村裏的，一送來就被放到菜窖養……而那個男孩，是那人親生的……”說著，就遞給胡木蘭兩片麻布，麻布上用寫著兩個孩子的世。

    拿著滿是的麻布片，胡木蘭的心裏，那個護住兩個孩子的那個人形象一下子就清晰了。

    那是個識文斷字的子，被囚了，因為親人被人要挾，的日子在菜窖裏過的就猶如地獄。可沒尋死，能生下孩子，且能養自己的的孩子……外送來的孩子還能再給，可見聰慧的籠絡住了看守他的人。對方對產生了。

    侍從點頭說是，“孩子稱呼為阿娘，說阿娘……帶著他住在菜窖，阿爹住在上麵……不能出聲，不能人知道……從這裏看，您的猜測是對的！應該也是這個人，知道要撤村的時候，用石頭代替了孩子，男人擔著裝著石頭的筐子走了，那時候是夜裏，漆黑且混，男人真就走了，而趁機留了下來。是給那些捆綁著手腳準備燒死的人解開了繩索。這些人已經從那個挖地窖的人裏知道了孩子被害的事……他們沒有人選擇逃跑，也麽有人選擇先藏起來活命。他們知道村子的出口肯定有人守著，他們逃不出去……他們也不想藏了，因為藏起來是能茍且的活命，可逃出來之後再把這些年的遭遇告訴別人，沒有毫證據的況下，誰信他們？！他們選擇了這麽一種死法——是為了示警的！”

    是的！是為了示警的。

    胡木蘭一把摘下了帽子，退後，對著這些躺在這裏早看不出生前模樣的人，三鞠躬。

    “好好安葬他們。”

    生不知名，死該有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