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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就不行》 重踏征程(51)二更(重踏征程(51)桐桐以為...)

重踏征程(51)

    桐桐以為桂姐是改主意了,過來是為了要田汝青的命的。

    結果人家一開口就道:“我今兒來……是為了生意的事。”

    桐桐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桂姐低聲道:“想來瞞不住林先生,我們的生意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大|煙的營生。這是最賺錢的行業。你也知道,數千門徒,這是要錢養的。所以,在這一行裏,我們涉足的很深。但哪怕是這樣,因著林先生說jin煙之事是大事,那我也唯有支持的。”

    主在這個事上退了一步!這人可太會變通了。

    桐桐這才給倒了茶,聽還會說什麽。

    結果就聽道:“但這需要一個過程。您也知道,我嫁人之後,外麵的事都是外當家的在理。在我們理好之前,還請林先生給我個薄麵,先不要跟我家那位的外當家為難。”

    竟是知道對方若還是固執下去,自己不介意取對方的人頭。然後桂姐作為妻子,給此人說來了,並表示這件事給點時間來理。

    這般有決斷識時務的人,怎麽就對田汝青的包容度這麽大呢。

    這位可是有頭有臉的人,能出席f租界總領事的酒會,可見其分量。在這麽多人麵前,男人給了這麽大一個難堪,就這麽咽下了。

    桐桐朝後一靠,“姐姐,何必呢?不是我挑撥你們夫妻關係,自來這疏不間親,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我今兒以疏間親的說了這般犯忌諱的話,是我實在想不通,以姐姐你的能耐,何必忍耐?我雖然不讚同姐姐的有些行為和做法,但也不得不承認,姐姐的明強幹跟男人比起來,天下九的男人都得汗。你是知變通的能人,怎麽在這事上就想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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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姐抬起來了笑臉:“林先生,真的,你真的極對我的脾氣。今兒喝了點酒,我也跟林先生說幾句心裏話。人都說戲子無□□無義,我開過j館,見過世,什麽比金堅,我若是還信那個,又怎麽會選田汝青?”

    轉著手裏的杯子,“人人都不解我怎麽會想到開個j館,二十歲的貌姑娘,做起來了老|鴇|子,為什麽的?”

    是啊!想不通呀!

    桂姐卻笑了,“十三歲的時候,家裏給我訂了親事,是我父親故友家的兒子,無甚好的,但也無甚不好的,就這麽理所當然的定親了。十六歲那年,遇上了一個男人。他二十歲,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樣子。他是留洋回來的,很有見識。我上了他,為了跟他在一起,我回家就鬧著退婚。我絕食過,上吊過,把能折騰的花招都折騰了一遍,家裏拿我沒法子,到底是退婚了。等退完婚,我十八了,他二十二了。我找他,覺得終於能跟他在一起了。他也答應會去我家提親,我就把我給了他……之後我催他去我家提親,他說回家稟報父母,我在家等著。我這等啊等的,等了三個月,肚子慢慢鼓起來了,我才知道我有了。可這麽長時間了,還是沒等到他來!他不來,我便去他家找他。他家不遠,在杭州附近的縣城裏,可我找去的時候才知道,他十四歲就在家裏娶親了,之後他才去留洋的。回來倒是鬧著離婚,可家裏非著沒讓。我以為他鬧離婚是為了娶我的!雖然他親的事騙了我,可十來歲大小的孩子親,知道什麽?這不是他的過錯!想到這些,我就大著肚子去鬧了,反正我懷上了,看家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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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裏妥協了,下人去找他回來,說是答應他離婚,跟我結婚。但就是一點,不許我進門,要過就出去單獨過活去。可把他找回來了,他卻說可以不離婚,但他有條件,那就是他得娶二房。我然大怒,以為要娶我為二房,誰知道他帶回來個青樓子,說他們相了,隻要他的原配發妻和家裏能容他這個二房,他可以不離婚。

    然後他扭臉看我,說他對不住我!我的時候是真的,不我的時候也是真的。但是現在沒辦法呀!一邊是他的結發妻子、父母家人和現在的人,一邊是我。他隻能選擇更重的那一方,因此隻能委屈我了!他願意賠償我一筆錢。”

    說著,就笑了,說起過往像是說一個笑話,“他家不算大富之家,我打聽過的,他家的所有家業抵出去,也不值十萬!於是,我就要八萬。不給八萬,我就去告他j汙我。我家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他家裏倒是想著他離了跟我結婚,因為家裏賠不起那麽一大筆錢。但是他卻固執起來了,他了解我的,知道我容不下他的小兒,於是,著他的父母把家業典當殆盡,賠償給了我……可我家缺那八萬個大洋嗎?

    我拿了這個錢,老家也沒法呆了。在滬市找了診所,把孩子做了,而後開了j館。他不是覺得青樓子好嗎?我也想變好呢!於是,就了那一行。”

    說著,就看桐桐,“誤娼門,這就是由。可時間久了,我悔了。厭了、倦了,家裏也給我找過老實本分的人,想我遠遠的嫁了。可這世裏,老實的男人護著自己都難,又怎麽庇護人和孩子呢?跟著這樣的男人,不是辦法。於是,我自己了田汝青。他是披著白皮的黑心鬼,壞人好啊,壞人能活的長久。於是,我嫁給了他。賣了j館,還是那八萬個大洋,我們就是靠這個錢起家的。他比我大的多,但是,這些年,對我也還不錯。我因著當年墮胎,沒能生下一兒半,我家的一兒一都是領養的。他變了心,我能不氣嗎?你說的對,我這樣的人,是容不得背叛的。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對付那個辜負了我的負心漢,我也沒有手下留。我不僅敲詐完他家所有的財產,後來還誆他來了滬市,跟人做局,他上了得了髒病的j子的床,沒幾年,他就死了。什麽是家破人亡,看看他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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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每每想起,又覺得當時年輕,下手未免太狠辣了些。如今,再一次被背叛,我便想的更多些。我想著這些年的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也念及多年夫妻分,念及他這些年不曾因為我過娼門而嫌棄我,不曾因為我不能生育而責難我,我願意多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他還肯回來,家裏的大門始終為他開著。所以,我來了。我可以舍棄那些生意,我請求林先生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有時間理這些事端。在我理好之前,我希我男人是活著的。”

    桐桐看向桂姐的眼神多了些溫度,走近了這才發現,被外界妖魔化的像是桂姐這樣的人,同樣是有溫度的。輕歎一聲,“桂姐,有些事,不是你敞開了門,他就會走回來的。若是他非得堅持強著來呢?”

    桂姐一下子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那……也同樣不勞林先生手了。我……會親自收拾的。”

    桐桐點頭,“我沒有殺人的好。”

    桂姐這才笑了,起告辭,“打攪了。”

    但桂姐顯然是樂觀了,找了田汝青回來想談停了y片生意的事,結果田汝青是回來了,可不是隻他自己回來了,他還把胭脂給帶了回來。

    胭脂不僅帶回來了,還帶回來好幾車的行李。田汝青沒顧得上問桂姐正事,隻管家,“把西屋騰出來,重新布置。”然後看胭脂,“你自己去瞧瞧,按照你喜歡的布置。”桂姐沒有說話,隻看田汝青,“你要帶進門?”

    田汝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好似覺得這個問題無需回答,已經收拾屋子了不是嗎?

    桂姐朝西屋看了一眼,那是隔著走廊,跟自己所住的東屋兩兩相對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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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許久才問說,“非是那個屋子嗎?”非這麽跟我一東一西,平起平坐嗎?

    田汝青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催促著問:“這麽急著找我,有事?”

    桂姐就盯著田汝青看,耳邊是胭脂吩咐管家買東買西的聲音,但始終沒言語,就這麽靜靜的盯著田汝青看。

    田汝青不安的,沒再對妻子的話置之不理,他點了一支煙,一開口就道:“要麽,住進來。要麽,咱倆離婚。”

    離婚?

    桂姐看田汝青,“你要跟我離婚?”

    田汝青沒收回這個話,而是繼續道:“若不能住進來,那就隻能離婚了。”

    桂姐看田汝青,竟然發現他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懂了跟自己離婚的念頭了。

    離婚嗎?竟然要跟自己離婚?就為了一個戲子!一個弱如同菟花的人!為了這樣一個人,跟自己離婚!

    又是為什麽呢?因為!所有的貪圖新鮮的迷,都打著的幌子吧。

    以為,婚姻裏,可以沒有,隻要還有相知相伴的分,就足夠了!可原來,是自己錯了嗎?

    頓時就笑了,先是輕笑,繼而大笑,笑著笑著眼角卻潤了,而後看田汝青,“要離婚也可以……給我八萬大洋,我跟你離婚。但在離婚之前,你們出去,這個家裏隻能有一個主人。”說完,誰也不理,便回了房間了。

    這一晚,沒睡,枯坐在椅子上對著燈等著天亮。

    八萬,是所有分的價錢。

    最珍貴的賣了八萬來了滬市,用八萬在這十裏洋場立足,又帶著這八萬嫁給了田汝青,掙下了這偌大的家業。

    可家業再大,不要!就要這八萬,因為這八萬,是當初的分。

    你若因這八萬,想起昔日的分,你就回家。

    家裏的門對你開著,我在家裏等你!

    可是等啊等的,等到天亮了。

    沒等回丈夫,卻等來了丈夫人送回來的——八萬大洋!!

    百-度-搜-醋-=溜=-兒-=文=-學,最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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