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州周末的確能出半天。
他不是一個善於撒謊欺騙的人,所以他隻如實回了一個字:【有。】
【那這個周末,我們見一麵吧?】
【好。】
在池淮州的認知裏,深固的一個觀念是,他跟顧笙兒隻是為期三個月的‘試一試’的關係。
這三個月裏,他們會配合對方來達自己想要的目的。
三個月過去,他們該各自分道揚鑣。
*
周六的下午,池淮州完手頭的事後,便去到了顧笙兒所在的公寓。
他駕輕就的將車開了地下車庫,上了電梯,看見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掠過‘9’時,眼裏微微有一抹複雜的緒一閃而過。
不過也就一眨眼的瞬間,電梯在十樓停了下來。
池淮州站在門口,按響了門鈴。
接著,屋子裏傳來一路小跑的聲音,顧笙兒趿著一雙綿綿的拖鞋就跑了過來。
“洲哥。”
一見他,人便笑著,眉眼彎彎像月牙一般。
池淮州與打過招呼後,便提著兩袋東西進了屋。
有一袋是顧笙兒喜歡吃的,還有一個包裝致貴氣的禮盒裏頭裝的是一件奢侈品包包,是池淮州今天開車路過商場專櫃的時候,給顧笙兒買的。
顧笙兒看著那個名牌包包,眼裏倒是並沒有多大的歡喜。
如果可以,更願意今晚收到的是一束玫瑰花。
池淮州分寸很強。
強到一個什麽程度呢?
他知道送包包比送鮮花更適合他們現在的份。
這個包包更像是一種對的補償。
他在為他們的這段關係,打上了用金錢衡量價值的標簽。
在池淮州看來,他們的試一試,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利益關係罷了。
他會激的幫助,但是不會因為的激而上。
顧笙兒看清楚了這一切,默默地收下了那個包包,笑意盈盈的與他說道:“謝謝,包包很漂亮,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池淮州走進屋,發現一陣飯菜飄香的味道傳鼻尖。
此時正是飯點的時候,他的眼神循著餐廳的位置看去,隻見顧笙兒已經做好了一桌子味。
兩人慢條斯理的用餐,閑話家常的聊著最近的一些事。
表麵看去,他們很像一家人。
除了……沒有。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顧笙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而嗡嗡震起來,點開一看,原來是顧母打來的視頻電話。
顧笙兒拿攝像頭對準著自己做好的一桌子菜。
“媽,我吃飯呢,有什麽事,你晚點再打過來行嗎?”
顧母一看,立馬覺得不對勁了。
“你一個人吃六個菜啊?”
“額……是。”
“那你對麵多出來的那一雙碗筷是誰的?”
顧笙兒看著對麵池淮州的湯碗和勺子,連忙將攝像頭避了避,隨意找了個借口,敷衍的應對:“是我公司的同事。”
“那這好的啊,你剛才瞞我說是一個人吃飯幹什麽?你一個人去南城那邊,重新生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多孤單啊,多跟同事打好道,慢慢相,有人陪也是不錯的。”
池淮州依舊不聲地在那吃著飯,聽著顧母對顧笙兒充滿關懷與寵的問候。
顧笙兒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掌上明珠,這一生,順風順水,被寵被疼慣了。
池淮州想,自己大概就是人生中第一次到的那個又冷又的壁壘吧。
池淮州下意識的抬眸。
也是這一次,終於注意到了顧笙兒拿手機的手背上燙了一個水泡。
之前還一直藏著掖著的。
見狀,池淮州眉心輕輕地皺了下。
等到那個電話結束,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
池淮州見顧笙兒關了手機,才出聲問道:“手背燙傷了,塗了藥膏沒有?”
“一點小事,又不疼,等會我下去買一支就好了。”
“你慢慢吃,我現在去幫你買。”
“洲哥……”顧笙兒頗有些無奈,扯著角輕笑了一聲,“其實這個時候,比起讓你給我買藥膏,我更希你能坐在這陪我吃完一頓飯。”
池淮州準備拉椅子的手,僵的頓了下。
最終他原本直起的子,還是緩緩地又坐了回去。
顧笙兒看著桌子上並未太多的飯菜,皺了皺眉頭:“是不是我的手藝太差了啊,你好像有幾個菜都沒怎麽筷子?”
“不是。”池淮州說,“你做的太多了,吃不了這麽多。”
“那我下次做點,你喜歡吃什麽,你告訴我就好了。”
“笙兒。”池淮州看著顧笙兒一雙眼清澈單純的看著他,心裏閃過一陣難以言喻的緒,“戲太深不是一件好事。”
戲?
“你覺得我在做戲。”
“不是你,是我。”
他忽然之間那樣的坦城,其實是顧笙兒之前早就能夠預料到的。
但當時的心裏還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張了張,想說點什麽,但又覺得自己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重複的話。
索,垂下眼,低頭吃了一口碗裏的飯,待到那口飯咽下去後,才又慢悠悠的說道:“戲太深也不礙事,等到戲散了,我也會散的。”
池淮州終究沒再多說什麽。
吃過飯後,他將桌子上的碗筷收進了廚房。
顧笙兒默默看著在廚房裏係著一條黑圍忙碌的男人,心裏忍不住地會去想,要是這一幕,往後能常常出現在的生活裏,該是多麽好的一件事。
等到池淮州將廚房收拾幹淨,他轉頭對顧笙兒說,“樓下有藥店,我去買燙傷膏。”
顧笙兒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 買完東西我們還可以在附近逛逛,晚上梧桐街道那邊很適合飯後散步消食呢。”
池淮同意了的建議,“好。”
“那等我下,我去換一件服。”
顧笙兒迅速的走進了帽間裏,沒過十分鍾,便漂漂亮亮的走了出來,還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容。
兩人乘電梯一路往下。
可這一次,巧的要命的是,電梯竟然又在九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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