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手去護住肚子,前前后后了一通,確定了沒有任何傷,才勉強的松了口氣,可是一對上慢慢走到床前的呼延闞的眼睛,還是倒了一口冷氣,整個人又張起來。
“你們,你們把我抓來干什麼?”
他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表妹,你說我抓你來,是為了干什麼?”
表妹?他已經知道我的份了?
我迅速回想了一下,前陣子桑叔來找我的時候,也沒有提過呼延闞被放出來的消息,看樣子,他應該不是被呼延鴆放出來,而是——自己逃出來的!
但是,他在北匈奴肯定已經掀不起大浪了,呼延鴆原本就打定了主意要讓楚亦雄繼承單于之位,而他又和南匈奴素來惡,可以說完全在草原上是完全沒有立足之地的,所以他唯一的退路,是南下。
那麼前陣子,季漢和我來這附近見到高大夫的那一次,季漢的神一直很奇怪,應該是覺到了他的人在附近,不過當時他們大概還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并沒有手。
我試探著說道:“呼延闞,這里是天朝,漢人的疆域,你不要來!”
“來?哈哈哈哈。”呼延闞狂笑了起來,看著我道:“你說對了,我這次就是要來!反正我已經走投無路,單于之位沒我的份,呼延郎和楚亦雄也不打算放過我,我若不來,只怕現在已經首異了。不過嘛——”他看著我:“抓到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的臉立刻變了,難道他,還想用我去威脅那些人?
我做出了一個略帶諷刺的笑意:“可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啊,表哥,你看我現在的模樣,還能給你做什麼呢?”
“你不必做什麼,只要有你在,大事不愁不。表妹啊,你可不要太小看了你自己,”他冷笑道:“楚亦雄不戰,是為了你,呼延郎戰,也是為了你,你說說,如果他們知道你在我的手上,是不是會乖乖的聽話,對了——”
他的目又落到了我的肚子上:“現在你還大著肚子,是誰的?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天朝太子的吧?”
我的心中一,呼延闞看出了我的顧慮,立刻大手一朝著我的領抓過來,那高大夫一直在旁邊看著,一見此景,急忙沖過來攔住他的手——
“你,你要干什麼,梁姑娘的子很弱,你不要——”
“滾你的吧,媽的!”
呼延闞不等他的話說完,大手一揚,將他猛地掀開,高大夫瘦弱的被推得重重的撞到墻上,“砰”的一聲響,整個人立刻倒在地。
“高大夫!”我大吃一驚,立刻不顧一切的推開呼延闞的手,撲過去扶起他,只見他的額頭上已經裝出了一道口,鮮涔涔流下,立刻將他半張臉都染紅了。
我一陣驚怒,回頭瞪著他:“你——你怎麼能這樣傷人?!”
“傷人?”他狂笑了起來:“傷人?我殺了他都可以!”
“你——!”
看著他狂放的模樣,我一下子想了起來,他是匈奴的王子,匈奴人向來嗜殺,而他殘暴與倒行逆施,更是在匈奴都是出了名的,現在他的狀況可以說是窮途末路,只怕急了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立刻咬了下,不敢說話,只想要想辦法給高大夫止療傷,可是手剛出去,那呼延闞已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猛的拉了起來。
“你干什麼?!”
他本不與我多說,直接扯著我便朝外面走去,我這一路跌跌撞撞,在出門的時候還險些撞到門框上,幸好及時避開了,可是肚子也覺到了一陣痛,時有時無,讓我的心里擔心不已。
出了這房間才看清外面的景象,頓時讓我倒了一口冷氣。
原本應該在家里盡天倫,開開心心過年的村民,卻全都站在了冰天雪地里,周圍那凄艷的紅燈籠照耀得雪地上,好像染上了鮮,那些人全都不知所措的瑟瑟的站在一起,而呼延闞手下的那些匈奴人手中握著還沾染著鮮的長刀利劍對準了他們。
呼延闞他,竟然是帶著人將這個地方完全占領了!
我一下子想了起來,剛剛我在昏昏沉沉的時候,好像聽見他們說,亦宸帶著軍隊又折回來了,似乎是夏葛帶著人南下,正好撞上了這一幕,他們應該是原本想要帶著我回匈奴的,但是北上的路被阻截,他們只能往這邊走,正好上山就到了這個村子,索占領了這里,將所有的人都俘虜了!
亦宸,亦宸!一想到這里我的心都揪了起來!
想不到我們匆匆一別,竟然接著就是這樣的場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知不知道我的下落?
還有季漢,他的口中了箭,還一直在于匈奴人搏斗,那傷要不要?會不會致命?
只這樣一想,我整個人都痛得快要忍不住,幾乎蜷起來。
而就在這時,我看見前方村口黑漆漆的夜幕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氣聲,一個匈奴兵跑了進來,跪在呼延闞面前:“王子!”
“什麼?”
“楚亦宸的人已經到了那邊的山頭,正準備往這邊進攻!”
亦宸!他真的來的!
我一陣驚喜,立刻朝著對面去,現在的時間,肯定早已經過了子時,看著遠的天微微泛青,應該已經快要天明了,可是對面的山頭還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正在這時,前方又跑來了一個匈奴兵,跪下道:“王子,楚亦宸派人傳來話,讓你立刻放了——梁鳶青,若天明還看不到人,他——他就踏平這個村子。”
我的心中一,意識到呼延闞低頭看著我,便故作譏諷的一笑。
“如何,你是不是太看重我了?我對他來說本不值一提,踏平這個村子,哪怕犧牲掉我,他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妥協的。”
“哦?是嗎?”
呼延闞看著我,突然沉的笑了,那張兇悍的臉上出現這種笑容,顯得猙獰無比,他轉過頭去對著那傳信的匈奴兵道:“去給那邊傳信,楚亦宸退兵,讓路給我們回去,否則——”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咱們這麼多男人,就給他當一回便宜兄弟,看看這個人肚子里的雜種,有多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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