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醫生和護士大多都認識陸硯北和紀星辰,誰能想到在商場叱吒風雲的陸總,私底下被老婆罵這樣還不敢吭聲呢。
這強烈的反差,弄的這幫醫生和護士都覺得想笑,偏偏還不敢笑出聲來。
畢竟這陸總對老婆寵著慣著,不代表對他們這幫人也能寵著慣著,萬一回頭笑出聲再得罪他,到時候估計他們這個醫院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群人隻能憋著笑,認真的給紀星辰接生。
紀星辰罵到後麵實在是沒力氣再罵下去了,隻能偃旗息鼓,用眼神代替自己的。
陸硯北眼底的疼惜都要溢出來了,他恨不得自己替紀星辰吃了這苦,可是他不能,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
直到晚上五點,紀星辰才開完十指。
在一聲嬰兒啼哭中,紀星辰全一下子鬆懈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醫生高興的把孩子抱在稱上,說:“六斤二兩,男孩,很健康,恭喜陸總陸夫人,喜得貴子!”
剛要把孩子抱給陸硯北看看,卻見男人已經飛奔到產婦旁,心疼的握住的手,仔細看去,他的眼眶裏竟然還含著淚。
護士和醫生都震驚了,互相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們接生過這麽多孩子,也見過丈夫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孩子關心媽媽的,但還很見到丈夫因為擔心妻子擔心哭了的。
尤其是陸硯北這樣居高位強勢冷矜的男人。
們忽然開始羨慕起這份來。
以前的總是大肆報道這兩人夫妻不和,完全就是協議夫妻,沒有一點真心,可現在看來外界那些傳言本就是空來風,明明人家陸總很陸夫人。
紀家破產,紀星辰從雲端跌落,按道理來說應該很頹廢才對,可眼前這個孩子依舊滴滴的,完全就是被縱出來的。
至於縱著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他們不由得慨起來,當代社會,真多麽難得,能做到像陸硯北對紀星辰這樣的,更是千裏挑一。
當事人還不知道他們的被歌頌了,紀星辰隻覺得累,整個人仿佛經曆了一場死裏逃生的累。
完全沒有力氣,但當看到陸硯北眼角掛著的淚珠時,心口還是震了下,抬起手將他眼角的淚幹:“哭什麽。”
陸硯北啞著嗓音說:“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這種罪了。”
紀星辰笑著調侃:“幹嘛,難不你還打算去結紮啊。”
原本紀星辰隻是順說著玩,豈料陸硯北竟然真的點頭:“嗯,結紮,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再就經曆一次這樣的痛苦。”
沒人知道當他看到紀星辰躺在病床上聲嘶力竭的痛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他有多麽後悔自己那天晚上做的時候沒戴套。
他恨不得躺在那裏的人變自己。
紀星辰眉眼微凝,氣道:“你給我閉,一天到晚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你不想生孩子,我還想生呢,我想要個兒,這生了個兒子,都沒滿足我自己的願。”
陸硯北:“可是……”
“別給我可是。”紀星辰沒好氣的說:“要不要孩子是由我決定的,不能由你,聽到沒有。”
陸硯北被訓的不知道說什麽,沉默半晌後妥協:“好,都由著你。”
紀星辰這才滿意:“把兒子抱過來,我倒是要看看我費勁拉生下來的寶寶長啥樣。”
陸硯北皺著眉起,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兒子,走過去從醫生手裏接過孩子,低頭看了一眼,眼皮狠狠跳了跳,隨後把寶寶遞到紀星辰邊。
紀星辰瞅了一眼,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立刻嫌棄的擺手:“拿走拿走,這也太醜了吧?這確定是我紀星辰生的兒子?真是一點爹媽的值都沒傳到!怎麽長得啊!”
陸硯北也有點一言難盡,這孩子長得確實有點……醜了。
他幹咳一聲,把孩子遞還給醫生:“先送去檢查吧。”
一眾醫生護士:“……”
這麽嫌棄自己孩子的他們也是頭回見。
真應了那句話,爹媽是真,孩子是意外。
顧瑤和齊月他們是晚上八點趕過來的,得知紀星辰生了後,敬酒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坐車趕過來了。
醫院頂樓長廊裏,陸陸續續聚集了一大堆人,幾乎北城的權貴到看一大半。
周家的,陸家的,顧家的,甚至唐家兩兄妹也來了。
陸硯北看到唐易,眼神不善,那意思很明確:我老婆生孩子,你來幹什麽?
唐易嗬嗬一笑:“正好參加周婚禮,這段時間在北城,所以來看看。”
唐棠和唐易沒待多久,看完孩子就離開了,唐易晚上的飛機趕回南城,唐棠去送機,本就隻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見到紀星辰沒事,母子平安後,放下心後走了。
陸硯北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最後剩下陸老爺子和紀如鬆,以及齊月和顧瑤守在這裏。
顧瑤終於能進去病房,一進去就埋怨道:“你生孩子怎麽還讓齊月瞞著我。”
紀星辰有氣無力的笑笑:“你這可是結婚大事,怎麽能因為我耽誤你啊,反正早看晚看都一樣。”
顧瑤又氣又心疼:“那也比不上你生孩子重要啊,還好沒什麽事,對了,孩子呢。”
紀星辰指了指旁邊的搖籃:“那兒呢。”
說完就閉上眼,毫不意外的,聽到顧瑤和齊月異口同聲的一句:“哇靠!”
顧瑤了角:“嗬嗬,這孩子長得有點別一格哈。”
齊月:“嗯,是有……特的,咳!”
紀星辰已經逐漸習慣:“得了,你們就是想說他醜吧。”
顧瑤咽了咽口水,坐在紀星辰邊:“你也別太難過,我聽說新生兒都很醜,雖然吧,我幹兒子長得確實醜的過分了點,但爹媽值在這裏擺著呢,長大了肯定不會醜到哪去的。”
齊月:“是的,相信我們,我覺得這骨相還是好的,就是吧皮賴了點,影響不大。”
紀星辰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們啊,你們可真是我親閨。”
“哈哈。”顧瑤笑了:“別這麽說嘛,我爸說我從小也長得醜,但我長大了還不是生的貌如花。”
齊月:“就是,我覺得還是有救的。”
紀星辰:“你倆能不在我傷口上撒鹽了嗎?”
齊月:“行行行,不提孩子了。”
紀星辰看了看顧瑤:“你這新婚之夜,你往我醫院跑幹什麽?”
顧瑤嗐了一聲:“沒事,我等會再回去。”
紀星辰:“你趕走吧,想看我明天再來,房花燭夜,別浪費了啊。”
顧瑤還想拒絕,但被紀星辰無轟走。
最後齊月因為勸阻,也一並被趕走了。
這一大幫子人,也就紀如鬆和陸老爺子沒嫌棄自家孫子,盯著看個沒完,簡直到了不釋手的程度。
陸老爺子:“我這重孫長得和硯北小時候可是一模一樣,一看就宇不凡。”
紀如鬆:“一點沒錯,看這小子的眉多像我啊。”
紀星辰好笑地了一句:“爺爺,爸,先不說他有沒有眉了,這麽點大個,您就能看出來宇不凡了?”
陸老爺子道:“那當然了,硯北出生的時候就長這樣,你看他現在多厲害,我陸振榮是不會看錯人的。”
紀如鬆:“我覺得也是。”
紀星辰無語凝噎,“我看你們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
兩位老人懶得跟紀星辰爭辯,雖然他們這重孫(大孫子)現在是長得醜了點,但就憑這骨相,長大了肯定和陸硯北像個八,能醜到哪去。
陸老爺子哼了聲,心道年輕人就是不懂。
紀星辰心想年輕人確實沒你們這兩位老爺子懂,醜那樣還能當個寶。
反正紀星辰自己這個當媽的這段時間是連喂都不願意看小家夥一眼,把嫌棄寫在了臉上。
實在不是不疼兒子,而是兒子長得實在是太醜了。
等所有人離開後,紀染才姍姍來遲,抱著一大堆孩穿的服,用的東西,興高采烈的趕來醫院,當得知孩子是男娃娃的那一瞬間,紀染覺得自己整個神世界都崩潰了。
完全不敢相信夢竟然真的是相反的!
紀星辰看著手裏抱著的一堆蝴蝶結,忍不住笑出聲:“我早說了吧,說不定是男孩。”
紀染一臉生無可,尤其是當看到繈褓裏的嬰兒還長得那麽醜時,終於覺得天塌了。
“姐,我織了幾個月啊,那不全白織了嘛!”
紀星辰瞅了一眼懷裏的服:“也沒有吧,男孩也能穿,反正他小啥也不知道。”
紀染卻堅定拒絕道:“不行,男孩就要有男孩的樣子。”
手了孩子的臉:“沒關係,小姨再重新給你織。”
紀星辰笑了:“行,反正你時間多,對了,爸剛回去,你怎麽沒跟他一起來。”
紀染說:“我不是參加了個模特選拔嗎,最近在拍雜誌,剛趕完工回了一趟紀家,發現爸和陸爺爺都先走了,我就自己來了。”
紀星辰點點頭:“不錯,找份工作是對的,簽約了嗎。”
紀染搖搖頭:“還沒,不過有幾家公司在找我了,我還沒想好簽哪個,要不等你出院了幫我參考參考拿個主意,反正簽約的事也不急著這幾天。”
紀星辰說:“當模特?我記得你不是喜歡演戲嗎?怎麽去當起了模特。”
紀染歎了聲氣:“我也想當演員啊,可我去試戲都沒人要我,隻能參加選秀先在大眾麵前混個臉,那我又不像你多才多藝,又不能參加豆那種選秀,隻能挑個自家稍微能把握的了。”
紀星辰想了想:“去我那個娛樂公司吧,資源能保證你,去那些不流的到時候別耽誤了自己,青春就這麽幾年,能走後門幹嘛不走。”
紀染楞了楞:“姐,你那個公司簽約門檻現在很高啊,我……”
紀星辰:“你是我妹,我是公司老板,我說簽就能簽,不過你自己也要爭點氣,就你那半吊子演技,演演網劇還湊合,要想登上大熒幕還得磨練。”
紀染乖巧地說:“我知道的,姐,我打算去報個演繹課程,而且我考上了北城電影學院,我現在的計劃就是一邊學習一邊在大眾麵前混個臉,出演一些小角磨練演技。”
紀星辰點了點頭:“嗯,這個想法不錯。”
紀染靦腆的笑了笑:“我還給你帶了這個。”
從袋子裏拿出一個保溫桶:“這是我在家裏熬得粥,按照孕婦的營養標準熬的,你剛生完孩子不能吃太辛辣的食,先喝點粥補充力。”
紀星辰怔了怔,隨即出一抹笑,“行,正好了。”
紀染把粥盛到碗裏,拿勺子喂喝。
紀星辰吃了一口,“有點燙。”
紀染忙道:“那你等會,先涼一下。”
把粥熬好就抓過來了,這保溫桶又保溫,粥估計確實會燙些。
等涼的差不多了,才重新端起來喂紀星辰喝。
傅景城和姜蕊的婚姻裡,有四個鐵打的字:離不成婚提起離婚訴訟,離不成;孩子意外掉了,也離不成;總之不管姜蕊有怎樣的張良計,傅景城就有對應的過牆梯;孩子流掉離婚未果後,傅景城給姜蕊一個走出家庭的機會——去工作。姜蕊心野了,工作以後就想出去住,出去住以後,想的最多的還是離婚。後來,她一拍腦袋,心想:懷上別人的孩子,這婚肯定就離定了啊,誰被戴了綠帽子還樂滋滋地呀?她人工受精,懷孕了。“傅總,我可是懷孕了,還不離婚麼?”姜蕊把四個月的妊娠證明扔在了傅景城面前,得意洋洋地說到。傅景城盯著姜蕊微微隆起的小腹,淡淡地說到,“挺快,懷孕了。”這回,婚差不多離定了~~後來,姜蕊把孩子生下來了,這孩子,怎麼長得跟傅景城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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