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緒反倒鎮定下來:“紀星辰,我知道你在套我的話,但那又怎麽樣呢,你以為紀氏現在還有轉圜的餘地嗎?我實話告訴你,我讓紀如鬆簽的那幾個合同都是非法集資,海外洗錢,這可不是商業犯罪了,這要是判下來,你爸沒個七八年是出不來了吧?”
秦麗出笑容:“七八年啊,哈哈,他應該謝我,能讓他在牢獄中安晚年也不錯。”
紀星辰狠狠攥著手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秦麗,我爸要是坐牢,我就讓你死在牢獄中。”
說完轉就走,沒在管裏麵咆哮的秦麗。
陸硯北就跟在後麵。
紀星辰回眸看他:“錄上了嗎。”
陸硯北:“嗯,但這點證明不了什麽。”
紀星辰搖搖頭:“在法律上是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在輿論上可以。”
陸硯北詫異的看向,第一次有了點認知。
原來他老婆還聰明的。
兩人從城郊別墅離開,徑直回了紀家。
紀星辰連著兩天沒睡好覺,車裏就閉上了眼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去的浴室,又是怎麽躺會的床上,隻知道陷噩夢沒多久,就上了一層灼熱,習慣的找了個角度拱了拱又睡了過去。
這次,噩夢消失了。
第二天,審查組提前到達。
紀氏的幾個東忐忑不安,他們對於紀氏的況多比紀星辰了解的多一些,但誰都抱著僥幸,無法相信龐大的紀氏怎麽可能突然倒下。
直到一個星期後,紀氏被查封,紀家破產的消息在全網炸鍋,紀如鬆被強製從鄰市的醫院轉移到北城的軍區醫院,病房周圍全是警察。
大家才終於有了點實,原來不可一世的紀家真的就這麽倒下了。
紀氏幾個東都被帶去調查,因為紀星辰手裏沒有份,紀如鬆提前把摘了出去,免去了一趟警察局之災。
但這一周也沒有過的輕鬆,紀如鬆竟然從搶救室出來之後就再沒醒過來,生命特征平穩,但卻沒有醒來的跡象,醫生解釋這是正常況,最多一個月之後就會醒來。
可是一個月的時間能改變多事?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能讓紀家從此在北城徹底消失。
紀星辰把秦麗的那段話放到了網上,為紀家,為紀如鬆挽回了一點輿論風口,但在法律麵前輿論毫無作用。
既想紀如鬆醒,又希別醒。
因為一醒來,就很可能被警察帶走,關在看守所裏。
紀星辰不明白,怎麽就會一夕之間變這樣了?
想了一周也沒有想明白,在這一周能做的都做了,把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補紀氏巨額資金的虧空,打電話給了所有能幫上忙的人希他們可以看在世的份上幫一下紀家。
東奔西走,到找人找關係,希能給紀如鬆減刑。
可隻是紀家的大小姐,如今紀家倒臺,那就什麽都不是,誰會理呢?
除了顧家出一點消息,幫聯係人讓去匆匆見了紀如鬆一麵,其他的世伯沒有一個肯出麵。
還好有陸硯北。
每次累到緒崩潰的時候,陸硯北都陪在邊。
紀星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既頹然又幸運的想著。
還好……
還好有陸硯北。
紀星辰收拾好緒,慢慢撐著坐起來,當務之急,是如何讓紀如鬆減刑。
不坐牢已經不敢想了,隻盼著能幾年是幾年。
爸爸年紀已經大了,又不好,真要坐個七八年出來,紀星辰不敢想。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紀星辰慢半拍的接起:“星辰,你看電視了嗎?”
紀星辰皺了皺眉,“周明朗,你看我現在像是有時間看電視的樣子嗎?”
周明朗鬆了口氣:“沒看就好沒看就好,你昨天看到紀叔,他怎麽樣了?”
紀星辰著眉心,神疲倦:“還是那樣,沒醒。”
周明朗:“別擔心,我再求求我哥,說不定隻要把虧空補上,紀叔就不用坐牢了。”
紀星辰覺得周明朗比自己還要天真,那是六十多個億的虧空,不是六百萬,六千萬,如今哪來的這麽多現金去補。
沒力氣再說話了,“你哥有他的難,不幫我不怪他,而且我爸的事不是補上虧空就能解決的。”
“嗯。”周明朗心裏也難,最好的朋友出了事,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紀星辰又說:“硯北已經在聯係人了,你也別擔心了。”
周明朗見提起陸硯北,腦子裏想起來今天早上看到的新聞,他心裏又有火氣:“你還指他?他不給你戴綠帽子都不錯了!我看他現在哪裏是在為你的事勞,他是迷醉在風花雪月裏了吧!”
紀星辰不高興的蹙眉,“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別這麽說他。”
陸硯北這段時間每天晚上回來都是醉酒的狀態,整個人著令人心疼的疲憊。
紀星辰知道,他是為了紀家為了才會這樣。
周明朗見不信,還責怪自己,當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發過去兩段視頻。
他說:“你自己看吧,看看你的陸硯北到底在做些什麽!”
紀星辰皺著眉點開微信,神卻在看到視頻容後陡然僵住。
視頻裏,梁若言笑晏晏,比起現如今自己的落魄,梁若顯然要更落落大方。
“其實創辦這間工作室的初衷是因為我的初,大家應該見過他,就是設計大賽上的那個人,我很喜歡他,一別經年,依舊念念不忘,但我知道他結婚了,所以一切念想止步於此。”
“這次工作室上的第一個係列作品就是初,算是我對他和對我的青春作一個正式告別吧。”
“說起來,這間工作室要不是他我還辦不呢。”梁若在主持人的追問下,害的說:“是他給我投資的,所以這間工作室也有他的一半,正因如此,我才會第一個作品係列就上‘初’。”
後麵的采訪紀星辰聽不見了,怔楞的看著手機裏的畫麵,仿佛機人一樣無意識的點開第二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