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你信息,是因為想給你驚喜,我來這裏和梁若無關,我沒有想到會看到我,我也沒有告訴。上臺隻是一個意外,那是直播,我不好直接拂了的麵子。”
陸硯北聲音很沉,眸更沉。
紀星辰笑出了眼淚:“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嗎?驚喜?到底是給我的驚喜,還是給梁若的驚喜?的目的達到了啊,我拿著一副半品上了臺,我輸給了,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
語速越說越快,“意外?麵子?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你怕沒麵子,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沒麵子?今天的直播畫麵一旦傳到國,我紀星辰就是整個北城最大的笑話!”
陸硯北麵沉沉,隻是大掌始終擒著細白的手腕,因為用力,上麵出一大片紅。
有些委屈,一旦述諸於口,便如決堤的洪流,再也止不住。
紀星辰淚珠一串串滾落,聲音抖,帶著哭腔:“你明明都知道的,明明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會給我帶來傷害,可你還是做了!陸總,耍著我好玩嗎?”
陸硯北沉著臉,“我沒耍你,紀星辰,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紀星辰長吸一口氣,用力掰開陸硯北的手,聲音是崩潰之後的平靜。
“螢火蟲很好看,可我這個人生來就注定生活在繁星之下,螢火蟲那點照不亮我,所以,我們離婚吧。”
陸硯北那雙桃花眸倏然變冷,腔積的緒被他強下來。
聲音低的不能再低:“紀星辰,我說了我可以解釋,關於我和梁若,所有的一切我都能解釋。”
“你和梁若是什麽關係,以前如何,未來如何我都不興趣,麻煩能讓開了嗎,陸先生?”紀星辰用力推開陸硯北,攔下一輛出租,甩上車門。
陸硯北站在路燈下,夜風蕭索,半晌,他點了煙,狠狠吸了一口。
-
出租車上,紀星辰報了酒店地址。
不小心到了手機,屏幕亮起,上麵是之前拍的和陸硯北的合照。
男人沉沉睡去,孩在前麵做著鬼臉。
紀星辰盯了幾秒,忽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便哭了。
將頭埋在膝蓋上,肩膀聳,低聲泣,不讓司機發現自己的失態。
哪怕是在這種時候,也盡力維持著屬於紀星辰的尊嚴。
從小眾星捧月長大,養出一傲骨,可這一傲骨,卻在到陸硯北後,折的一不剩。
從十五歲開始喜歡陸硯北,喜歡了整整八年。八年時,看著自己喜歡的年追在別人後,看著他們並肩齊行,高談闊論。
就是討厭梁若,討厭明明什麽都想要,卻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更討厭可以什麽都不做,就擁有一切,包括陸硯北的特殊對待。
憑什麽啊?
梁若明明樣樣都不如,憑什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追逐八年都得不到的人!
就是嫉妒,就是心思狹隘,就是惡毒。
就是見不得梁若好!
尊嚴?
多可笑啊!
明明就是個慫貨,連喜歡一個人都不敢承認,藏起所有心思,假裝對他的一切都不在意,假裝和他一樣遊戲人間就可以否定自己的喜歡!
可到頭來,那個了笑話的人還是自己!
紀星辰猛然抬頭,抹了一把眼淚,訂了今晚的飛機,和司機說了掉頭。
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了。
要離婚,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婚姻到最後了梁若的墊腳石。
不能讓最後的尊嚴在梁若那兒被剝奪幹淨。
-
夜薄星稀,兩班飛機一前一後到達北城。
陸硯北下了飛機就往家裏趕,推開門,屋子裏漆黑一片。
他手開燈,房間裏糟糟一片,所有能砸的東西全被砸了,碎片滿地都是,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就差沒把房子拆了。
陸硯北找了一圈,確定沒人後,打電話給齊月無人接聽。
最後他打到了傅津白那兒。
“你是不是有個表弟混道上的。”
傅津白從人上起來,叼著煙道:“是啊,這大半夜的是出了什麽事?”
陸硯北:“讓他幫我查一下紀星辰的位置。”
傅津白笑了:“喲,這是跟弟妹吵架了?”
“嗯。”陸硯北了眉心,平日懶散的桃花眼浮上了一層疲倦:“手機關機了,定位不到。問過紀家,沒回。”
傅津白挑了挑眉:“這麽嚴重?照這節奏下去,該不會跟你鬧離婚吧。”
那頭陸硯北沉默幾秒,“已經鬧了。”
“草!”傅津白忍不住了句口,半晌又說:“之前不是經常跟你提離婚嗎,不也沒離掉,人嘛,哄哄就行了。”
哄哄就行了嗎?
陸硯北眸沉沉。
想起以前每一次紀星辰和自己鬧脾氣的樣子,好像每次都歇斯底裏,和今天一樣。
陸硯北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後仰。
或許今天也和以前一樣呢。
淩晨三點,陸硯北站在窗臺,一旁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
“查到了嗎?”
傅津白:“沒事,在齊家呢。”
“嗯。”
“你不去接?”
“不去了。”陸硯北吸了口煙:“讓冷靜兩天也好。”
紀星辰的脾氣太縱,被寵壞了,離婚這件事提了無數次,總要讓吃點教訓,才能長點記。
等過個兩天,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
然而陸硯北沒有想到,自己等了兩天,竟然等到了一張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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