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打世界發生劇變以來,天穹的事同樣在已違背常理的方式變化,月亮消失,太異化,漫天星辰更是無影無蹤。」
董學言的話語聲里有抑制不住的驚嘆,更有不易察覺的探究。「可是在這裡,有時候居然能看見星星。
「不用懷疑,它們確實是星辰無疑!」
土伯微瞇起眼,古怪地看去董學言。
從剛才開始董學言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起初他還以為是對方回憶過往所致,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一回事!
「你想說什麼?」土伯問道。
哪想董學言卻是充耳未聞,瞳孔深像是忽然燃起了一把火,那般熾熱滾燙,他開口說道:「茍活在這裡的時,其實過得非常抑。
「整日的疲於奔命和實驗,充斥著每一分每一秒,整個人的神經就好像一捆鋼擰在了一起,稍有不慎就會迸裂。
「面對這種況,我和范思國都有各自排解負面緒的方法。
「他呢,就喜歡爬到捕面樹的頂端,等待星辰的出現,有時候看著星星,好幾個小時都不會從樹上下來,非常癡迷。」
土伯聞言心的狐疑越來越盛。
此刻他已然懷疑是不是剛才董學言潛海時不慎被心魔之氣侵蝕,所以才有眼下言行迥異之。
一念至此,土伯眉心的豎痕登時微微睜開,一顆神眼若若現,正準備照一照董學言,看其是否真有心魔之氣殘留。
「哈……」
沒想董學言突然發出一記短促的笑聲,笑意里蘊著興和雀躍。轉瞬間,他咧開,笑聲連一陣,「哈哈哈哈哈……」神態竟已是近乎癲狂!
董學言猛地偏頭看向土伯,激大喊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土伯怔住。
「去!」
董學言瘦削的臉龐扭曲一團,雙拳握,催促道:「趕把里的那塊的圓石拿上來,快點,現在立刻馬上拿上來!」
「我明白了,已經在送上來了。」
土伯立即點一點頭。
面對董學言命令似的語氣,土伯沒有升起惱怒之類的緒,心裡反倒是鬆了口氣,看樣子董學言不是到心魔之氣的影響。
隨即,他好奇道:「這回可以說了吧,你發現了什麼?」
「我知道那塊圓石上面的孔以及劃痕,究竟代表了什麼!」董學言再次仰頭看著頭頂的星辰,眼眶不覺間已閃爍盈盈淚花。
「記錄下事實,經過分析找到其中的原因,最後得出結論。
「這是范思國常常掛在邊的話。」
淚花朦朧視線的剎那,董學言面前彷佛出現了一張滄桑堅韌的男人臉龐,旋即用力閉上眼睛,說道:「思國的超凡能力與神有關,常年的鍛煉讓他的知變得非常敏銳,許是因為這點讓他能夠與影子僵持、共存。」
「他沒有死,一直以來都呆在怪異之森,他在那顆石頭上留下了特殊的記號,就是希有一天……」說到這裡時,董學言話里驀然艱,口齒間滿是苦味:「如果我能找到它,就能知曉藏在這座森林背後的!「或者,等到他重新回來的一天。」
聽到這番話,土伯暗忖道:「是因為超凡能力的特嗎。」
結合他當時降臨后所見到的場景,其中的原委至如今已經不難還原出來。
當年范思國被影子吞噬后,不僅沒有死掉,且還能保持一定的神智,不過自仍到強烈的局限,多年來甚至無法與董學言取得聯繫。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如董學言方才所說。
那就是范思國與影子共存的歲月里,發現了更重要也更危險的,出於這種可能,前者必然不會將董學言拖進旋渦。
一直到土伯降臨之際。
范思國花費十幾年的時間終於有跟影子一搏的力量,可惜到最後也沒能功,恰逢土伯出現,斬下影子的頭顱。
關於這一點,旁邊的董學言早在注意到圓石孔與星辰有所聯繫時,就已經明悟其中的關竅,無論是哪一種都令他悲傷絕。
「來了!」
短短一個呼吸,玄馱著圓石從濁海爬到山崖之上。
土伯順勢看向董學言。
後者子一抬,瞬間躍到玄邊,仔細查看一二,連忙高高舉起圓石,將上方的孔對準天上的星辰。
一息!兩息!
下一瞬,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圓石上的孔和劃痕登時綻出朦朧白,宛如水面盪起圈圈漣漪,一縷凝練的芒串聯起數個孔,在末端形箭頭。
董學言見狀不張了張,萬千言語堵在嚨,最後彷佛用出了全力氣吐出:「果然如此。它或許能帶我們找到藏在背後的。」
土伯驚訝而古怪地觀察大變模樣的圓石,疑道:「此前我已經詳細檢查過這塊石頭,並無發現有任何奇異之,怎的在你手裡,對準星辰就有這般變化。」
董學言沒有偏移目,翕:「我跟你說過,我認為影子是心魔之氣和某種能量共振的產,我想這塊圓石也是類似的存在。」
土伯聞言看向星空,眸微沉:「你的意思是說,那幾顆星星里就有你所說的特殊能量?」
「八九不離十。」
董學言圓石的指腹一片冰涼,思忖須臾,回答道:「這塊圓石的材質十分特殊,其作用更像是一種接收。
「上面的孔和劃痕應該是思國對其的改造。」
「既是如此……」
土伯眸忽地深邃。「它會帶我們去哪裡呢?」
董學言只是看了一眼土伯。
你怕嗎?
眼神出的意味清晰無比。
堂堂賞善司鬼使,土伯還真不知道怕字怎麼寫,邊揚起笑意,語調雖不高卻充斥睥睨霸氣,「有我在,保證沒人能夠傷得了你分毫。」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走吧。」
董學言間亦是有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今日對他而言,終究是不平凡的。
「出發!」
土伯跟董學言立即朝著箭頭標指的方向趕去。
……
十五分鐘后。
「吼——」
騰起的塵霧中,一隻背生六翅的怪蟒哀鳴著倒在地上,渾筋骨被凜然巨力碎,須臾間已是命喪黃泉。
「踏!」
風捲間,一道龐然的黑影愈顯清晰。「明顯不是這裡。」
著甲胄的土伯眉心神眼轉四方,堪破虛實,然而卻沒有發現半點蹊蹺詭異之,挑眉沉聲道:「話說你是不是判斷錯了啊。」
站在不遠,抱著圓石的董學言沒有答話,擰著眉頭一個勁盯著石面,時不時調整角度,對照夜空懸掛的星辰。
土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一路橫穿整個怪異之森,過程中圓石上顯的箭頭一直沒有變過方向,可是他們卻是一無所獲。
眼下這頭兇的老巢已是最西邊的位置,再往後就是面臨濁海。
『思國在圓石上弄出孔,除了用於吸取不知名的特殊能量,就是對應星辰方位,以方便讓我能夠發現其中關竅。他知道我定然察覺到端倪。』
董學言正進行著頭腦風暴。
以他對范思國的了解,定不會做無用功。
「這些劃痕代表了什麼。」
董學言手掌輕著布滿石面的劃痕,雜無章,看不出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這時,他深呼吸一口氣,一呼一吸間,迅速將悲傷、憤怒種種心緒了下來,神已是高度集中。「他與影子之間明顯於弱勢,一舉一皆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完這些就不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也就是說,大部分劃痕其實是影子自己弄出來的,但范思國留下的提示同樣暗藏在其中,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來。
想到這兒,董學言下意識微瞇起眼。
霎那間,那些劃痕陡然活了過來,在他面前不斷扭排列,更有一條線繞開能量形的箭頭,慢慢勾勒一個倒三角的山。
一點亮自董學言眼中猛地乍現,忽然說道:「可能不是在這裡。」
「什麼意思。」
土伯雙手叉腰,纏繞在腰間的幽都隨之擺頭搖曳,略帶不爽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出來?「你了解范思國,我又不了解,老是話說半截等我接呢。」
董學言偏頭向遠的黑暗,目似已投在無垠的濁海上,「我是想說它真正指向的地方,並不是在怪異之森的任何一,而是在海底之下。」
土伯上下打量董學言一眼,沒有詢問他突然為何會有如此判斷,只是說道:
「你有多大的把握。」
董學言聽了不由笑道:「如果百分之一的可能,你去試一試嗎?」
「那這回就別浪費時間了。」
土伯話音方落。
「轟隆!」
董學言立即到悉的騰空,獵獵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下方黑的森林像是大張的,莫名令人到森冷。
他抱著圓石,十指用力得迸起青筋,翕:「起初這塊圓石就是放在海底的,其本就是一種提示,只不過我們先為主,又因頭頂星辰的緣故,所以才認為怪異之森還潛藏著不為人知的。」
「那麼海底之下到底會有什麼呢?」
土伯隨口問道。
「我覺得存在另一空間。」董學言語出驚人。
「為什麼這麼說?你發現了什麼。」土伯瞅了眼圓石,若有所思道:「另外,我先前沒有發現,莫非是缺了鑰匙?」
「有這方面的可能,不過我們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董學言說道。
「到了。」
話音未落。
兩道影猛地自上空下落,直直扎進濁海里。周遭數不清的心魔之氣登時如聞到猩味的鯊魚蜂蛹而來。
土伯心念微,雄渾的氣由而外迸發,瞬間形無形的防護罩。
另一邊,董學言的全部心神皆在手捧的圓石上,注意到朦朧的白並沒有因海而消散,想來是因為剛才吸收了不能量的緣故。
但除此以外,並沒有任何變化。
他有點著急。
期會有新的發現,又擔心害怕接下來會無功而返。
反觀土伯的心態就很平靜。
董學言的坦誠相待已是對他託付出信任,他亦理當如此。
眼下只有不斷地去嘗試,才能找到破局的機會!說時遲那時快。由土伯親自帶領,下潛的速度非常快,沒一會兒就已經超過原先海底的位置,繼續往濁海深行去。
一千米……
這是先前土伯探查的極限距離。
沒有停歇。
兩千米……
依舊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危險卻是直線上升,越往下,每一團竄的心魔之氣便越加濃重,單靠氣形的屏障已是力有未逮。
三千米……
濁海深不可測,這個位置的心魔之氣已然呈現出猩紅妖異的彩,放眼去,直如濃重的雲海在轉,幾乎將底部填滿。
「有一點,你猜的沒錯。」
土伯抓著董學言的後頸羽,止住形。
幾條幽都在周旋轉圍繞,凜然不侵的力量化作保護殼將兩者籠罩在。「這種龐大的規模數量,恐怕所有生的心魔真的都匯聚於此。」
「轟隆!」
就在這時,無聲而震撼的巨響猛地自心底迸發。
不覺間,土伯的神已是凝重非常。
猩紅的心魔雲海好似有道道雷霆在閃,約間好似能看見種種幻象接踵而過,有人、有,亦有模樣詭齊的怪,他們拚死相搏,或是大聲怒吼著什麼,宛如過往的事此刻在眼前重現。
土伯眉心豎眼綻出神,直直往下方看去。
不料想向來無往不利的神眼竟沒能看穿心魔雲海,反而穢污濁的氣息沿著冥冥中的聯繫侵蝕而來,這讓土伯不皺起雙眉。
「有點棘手了!」
以他如今被封印的實力,能夠在三千米深的濁海里自保全靠幽都,眼前這副場景可不像自然形,說不得要拿出點真本事了!
「了!」
忽而,董學言激的話音響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