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比惡更惡

翌日。

飯桌上，唐母系著圍將做好的早飯端了上來。

「小天，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唐小天眼角帶笑，好奇地打量著屋子的陳設。微闔著眼皮，輕輕吸了口氣，熱粥熱菜的香霧爭先恐後鑽進鼻翼，久違的覺讓他心愈發歡喜。

「做了個好夢。」

他抬眼朝唐母看去。

雙眼有濃重的黑眼圈，眼裡布滿，帶著一種他看不懂的緒。

唐母坐下來，好奇問道：「什麼好夢？」

唐小天搖了搖頭，只是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生疏又悉地拿起筷子，夾了個小籠包放在裡，緩緩咀嚼，著從未驗過的舒適。

唐母奇怪地看了眼唐小天，並沒有起疑心，心頭反而盪起喜意。

能夠好好吃飯、談，就證明小天沒有選擇封閉自己！

「仔細想想，前段時間確實是我忽視了小天的想法，才會讓這種事發生，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心裡想道。

這場家庭變，影響到的不僅是唐小天，作為當事人，唐母更是心力瘁。

尤其是當唐小天遭遇了那種事后，唐母方才幡然醒悟。

只是對於此時的況。

有點晚！

「我吃好了。」

唐小天放下筷子，轉離去。

……

唐小天雙手撐著臺沿。

鏡子里。

兩個唐小天相互對視。

「怎麼樣，出來的覺怎麼樣？」鏡子里的唐小天好奇問道。

「唐小天」用力點頭，笑道：

「覺很不錯。」

「我沒有想到，這裡面的空間竟會如此狹窄和漆黑，覺連手腳都不開，你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呆在這裡嗎？」

說完后，唐小天神變得有些憐惜心疼。

一人出去，一人進來。

同或是最恰當的詞語。

哪怕唐小天僅僅呆了幾個小時。形如小黑屋，目所及皆是濃厚的黑暗。要不是能夠知到外面的況，他此時就不是帶著憐惜與好奇，而是恐慌了！

「是呀，一直呆在這裡。」

「唐小天」帶著笑意的眉角微微一低，一抹鬱轉瞬即逝。

「可不是二十幾年，是上千年！」

他心裡悄然補上一句話。

進行談的兩人沒有注意到。

微掩的門裡，有一隻眼睛正驚恐地注視他，不過看不見鏡子里的唐小話，而是認為他在自言自語，說些令人不著頭腦的話。

唐母雙手捂著，眼眶通紅含淚，子發，靠著牆壁癱倒在地。

人格分裂、神病，一時間種種辭彙掠過腦海，只瞬間擊潰的心防。

「怎麼辦，怎麼辦。」

唐母心如麻。

「要不要先去醫生那邊諮詢下？」

這般想著，唐母躡手躡腳地起，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

「小天，媽媽出去買菜，很快就回來，你呆在家裡別跑好嗎？」

廁所里。

唐小天拿著布偶，聽到聲音下意識將人偶藏到後，而後發現是虛驚一場，連忙回道：

「知道了，媽媽！」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唐小天鬆了口氣，聽從另一個自己的吩咐，將人偶放在眼前，指甲頂開，往嚨里探去。

很快指尖就到一個暖而的東西，不驚呼道：「小唐，真的有東西。」

沒錯，唐小天稱呼另一個自己為小唐。

他，當然就為了大唐。

不多時，唐小天就將人偶嚨里的東西扣了出來，竟是一塊指頭大小的玉。

這玉經了歲月，愈發猩艷，幾有縷縷的黑線縈繞一圈。

「好冷。」

唐小天在指尖，只覺涼意過孔鑽進，直讓他打了個寒。

「小唐，你怎麼知道人偶裡有這玩意啊。」

話語中有掩飾不住的好奇。

「也是人偶回來的那天晚上，我才發現的。」

即是玉取出的剎那，「唐小天」微揚起脖頸，虛吐出一口氣，神瞬間變得舒適起來。

「這是什麼啊？」

「玉。」

「玉！」

唐小天似懂非懂。

小唐卻是似笑非笑，突地說了一句：「你想找那個花臂男報仇嗎？」

歡愉的氣氛霎時死寂。

唐小天目直視鏡子里的小唐，神逐漸猙獰起來，眸子似閃過一抹黑，咬牙切齒道：

「報仇，報仇！」

一想到那天的事，他就恨不得將花臂男碎萬段。

「唐小天」眼眸輕輕一低。

但見唐小天手裡的玉浮起黑氤氳，一濃郁的怨氣悄然浮現。他角勾起，就像個優秀的獵手、蜘蛛，一步步將飛蛾纏死在蛛網上。

「那我們去找他。」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

「我知道，我帶你去。」

於是乎。

唐小天戴上帽子，大步離去。

……

……

正值中午。

窗簾被拉上，房間顯得異常昏暗。

電腦屏幕閃爍著微弱的芒，啊呀啊呀的聲從音響里傳出。

重的鼻息。

花臂男聚會神地盯著播放里的一男一，嚨上下涌。

嗒，嗒，嗒……

敲門聲突地傳來。

直把花臂男嚇得一哆嗦。

了。

「草！誰呀！」

花臂男惱怒至極，只是敲門聲仍舊繼續，不見回話。

「別讓我逮住你，要不然你死定了！」

他提起子，罵罵咧咧地拿起架子上的棒球，大步走向門口。

按住門把，用力推開。

啪！

一個啤酒瓶瞬間砸在他頭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花臂男登時就懵了。

接著。

肚子就挨上一腳，子失衡，倒在地上。

咣當~

實心棒球掉在地上，被一隻手拿起，隨後用力關上門。

灑進來的天又瞬間被吞噬。

「啊——」花臂男嗓子眼裡出痛呼，手捂著腦袋，放下一看，竟全是鮮。

可想而知，那一下用的力氣是有多大了。

他抬頭看去。

一個瘦削的人影站在他面前，黑帽檐下是張悉面孔。

唐小天！

「兔崽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花臂男的怒火騰地一下躥了起來。

要知道自那天過後，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衙役叔叔警告，尤其是他還被關了幾天放出來，雖然心裡也沒當一回事，但是很沒有面子呀！

最重要的就是那一群小妹妹也被父母鎖在家，搞得他只能……

唐小天眼神灼灼，仇恨的焰苗在心底熊熊燃燒，舉起棒球往花臂男的腳踝重重砸下。

「啊——」

撕心裂肺的慘嚎乍起。

直至這時，花臂男方才見到唐小天的眼神。

如冰窖般寒冷刺骨。

又似滔天烈焰能將他燒得碎骨。

他怕了，

他慌了。

所謂的怒火，所謂的怒火！

在墜深淵的人來說，可笑之極。

「小天，小天，我錯了，我錯了。」

花臂男痛哭流涕，鼻涕和淚混一團，哪還有當時威風猖狂的樣子。

見到他這副模樣。

唐小天幡然醒悟，原來他們也會恐懼，也會怕，也會害怕比他們更強的霸凌者。

於是。

他笑了，角掀起暴戾的笑容，舉起棒球砸了過去。

花臂男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