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聽后頓了頓，幾秒之后覺這個問題讓人背后發寒。

是啊，假如「禍水」真的是自己的人，自己要如何用贏下一場戰爭？

這個問題的難度不亞于曾經創造「神」，當中充滿了悖論。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在認為「禍水」是自己人的時候，自己的陣營就已經輸了。

所以「禍水」從頭到尾都不能是自己人，必須一直都在其他人的陣營之中和自己對抗，這樣才能保證自己陣營的長久勝利。

自己不能認為「禍水」是自己人，而「禍水」也不能認為是自己人，只有達這種微妙的平衡點，才會讓「禍水」的存在對自己有利。

可天蛇很快就發現了其他的問題。

「禍水」會讓一個又一個的陣營、組織失敗，在這長久的磨難和失敗中，要怎麼保證不死在其中呢？

加小隊會讓小隊覆滅，加組織會讓組織瓦解，甚至投靠「生肖」都有可能招來賭命。

這種況下，保護一個「禍水」的難度有多大？

在遇到危險時一旦選擇救，就會為「自己人」，「禍水」發，陣營全滅。

一旦選擇不救，那就是在潛意識中認為「不是自己人」，所以「禍水」發的結果也不見得對自己有利。

白蛇的一個問題讓天蛇進行了一場長久的頭腦風暴，最終也讓他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禍水」不可能是某個人計劃好的，畢竟這件事實際作起來的難度太大了。

無論怎麼想也應該明白，就算那個人有通天本領能夠將「禍水」保護至今然后送上「列車」，可是要怎麼讓心甘愿地加青龍陣營？

況且任何人在聽到對方的「仙法」是「禍水」之后，也不可能會想要拉攏對方為自己人吧？

這是一枚帶電的棋子，每次抓起它，自己都會掉一層皮。

所以這是巧合，一個離譜卻又恰到好的巧合。

“一個想要投奔青龍的人，恰好是一個剛剛才覺醒的「禍水」，這樣解釋的話，一切都合理了一些。”天蛇自圓其說道，“在我看來本沒有什麼人將「禍水」引到這里……”

“哈哈哈！”白蛇聽后繼續笑了起來，可他的聲音越來小，上各種傷口的隨著落，落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好一個「巧合」……哈哈哈……”

“地蛇……你別笑了！你真的要死了知不知道？！”天蛇有些慌地說道，“我現在就給你合傷口，說不定你還有救……我真的不想孤一人在這里徘徊……”

白蛇有氣無力地轉過臉，用眼睛看向了天蛇，隨后問道：“我親的老師，看著我的眼睛，你還想救我嗎？”

天蛇仔細看了看那雙眸子，隨后面逐漸失落起來，畢竟那雙眸子里映出的依然是對自己濃濃的殺意，至今都沒有分毫減的跡象。

就算自己真的把他救了，他也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想盡辦法殺死自己。

;除了那些殺意之外，好像還有一些別的東西藏在心深。

天蛇皺起眉頭，第一次試圖窺探白蛇潛意識之中的東西，片刻之后發現，那是一些讓人心碎的憾。

白蛇見到天蛇沉默不語，將無神的眼睛繼續看向了星空，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親的老師……我曾經發誓要在你后背割開無數傷口，然后塞滿眼睛，最后再一只一只的刺瞎，把你變和我一樣的怪，可惜……我沒做到……”

“喂……地蛇……”天蛇咬了咬牙，還是從廢墟之中翻出了鉤針和線，“你先別說話……我先想辦法救你……其他的事以后再說，這里就剩咱們倆了……你要是死了……那我……”

他拉著白蛇的胳膊將鉤針了進去，可越是給他合傷口就越是難過，一想哭的緒縈繞在腦海之中。

白蛇將頭緩緩低下，聲音也比剛才小了一些：“還有啊……我認識了幾個好姐妹，想讓們加我的「互助會」來著……這樣們就可以定期來找我聊天說話了……可們至今還沒答應我……是因為我是怪嗎……？”

“喂！！你別死！！”天蛇不知自己到底是什麼心，雙眼已經通紅一片了。

到底是「致哀」、是「難過」、是「后悔」、是「害怕孤獨」，還是別的什麼？

他分不清這些雜的思緒，他只知道自己在哭，他覺得這可能是有生以來最后一次聽人說話了。

白蛇慢慢閉上眼睛，表淡然：“老師，我不想當怪。”

“不當！！”天蛇大吼一聲，“地蛇……你先把眼睛睜開……”

“可我怎麼就當了一輩子怪呢……？”白蛇閉著眼睛，從眼里落了一滴淚水，“從我出生開始……就有人我怪，來到這里之后我依然是個怪。老師……在我遇到你的時候，以為終于有人會因為我的才識而重用我……可我沒想到你把我親自改造了另一只怪……”

天蛇聽到這句話后表一變，不知是愧還是自責，只是雙眼通紅地捂著白蛇上驚人的傷口。

“我真的想要擺怪的份……齊夏跟我說過……最后一定會想辦法把我上的怪皮下來……讓我可以明正大地去擁抱自己所的人……”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睜開眼睛，將目最后看向了自己蒼白的、帶有蛇皮的手掌：

“可惜……這皮依然在……我至死……都是……一只……怪……”

不等天蛇給他理完傷口，白蛇漸漸沒了靜。

他的表終于不再悲傷，只是睜著眼，盯著自己的手掌，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啊啊啊啊！！”天蛇含著眼淚驚恐地大喊道，“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啊！！”

無論他怎麼搖晃白蛇，白蛇都只是沒有表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靜謐無比的空間之中，只能聽得到天蛇痛苦的哀嚎，仿佛回在無邊的宇宙深，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