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淺定定地看向冇臉冇皮地噘著的冷夜，總覺得有點兒辣眼睛。

倒也不是因為醜。

就是覺得像他這樣狂拽霸凜之輩，不該作出這麼違和的舉措。

玄風淺默默地偏過了頭，冷聲轉移了話題，“彆鬨，我有事問你。”

“何事？”

“你可有聽說過眾神之力？”

玄風淺已然可以確定，當初賦予眾神之力的神人，就是今夜取命的墮魔。

可讓深困的是，眾神之力和墮魔的意願從本質上是有區彆的。

眾神之力的目的是挑撥和冷夜之間的關係。

而這墮魔來勢洶洶，分明就是來取項上人頭的。

這麼看來，控眾神之力的極有可能另有其人，而墮魔不過是那人的同夥...

“你是從何聽說的眾神之力？”

冷夜深知玄風淺在轉移話題，不過隻要能同心平氣和地說會兒話，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偶然間聽人說起過。”

“平白無故的，問這個做什麼？”冷夜本不願同說些無憑無據的傳言，察覺到正滿心希冀地盯著自己，隻好緩聲道來，“傳聞，神界覆滅之後，眾神在歸混沌之前紛紛將最後一道神力封存於一株韌極強的仙草之中，寓借仙草燎原之勢，再創神界盛世。”

“你是說眾神之力被封印在了仙草之中？”玄風淺略顯詫異地問道。

“不過是個無憑無據的傳言，當不得真。”

“那...你可知眾神之力究竟能否預見災禍？”

“眾神之力本就是個無稽的謠言，究竟能不能預見災禍，怕是無人知曉。”冷夜見赤焰青牛響鼻連連即將轉醒，倏然俯下，在玄風淺耳邊低語道：“本尊尚有要事在，先走一步。等吉日一到，必信守承諾十裡紅妝將你迎娶過門。”

玄風淺略有些氣憤地看著他，聲驟冷，“你不是說過，婚約作廢？”

“不過是一句氣話，這麼認真做什麼？”

冷夜一想到自己的腳踝上被玄風淺纏了一大把紅線，就高興得忘乎所以。

他輕颳著玄風淺的鼻子，鄭重其事地道：“你相信本尊，從今往後，絕不會再其他人。”

“你冇必要為我守如玉，我不會吃醋也不想嫁...”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本尊還不瞭解你？”

冷夜認定了玄風淺是在擒故縱，自然而然地下了披風，轉眼又將玄風淺裹得嚴嚴實實，“速回清風殿，不用擔心本尊的傷。”

“……”

玄風淺被冷夜盯得頭皮發麻，忙不迭地轉過了子，一路小跑著出了兜率宮。

相較於這般麻的冷夜，還是更習慣平素裡不茍言笑的他。

—

兜率宮會仙福地

浮塵正小心翼翼地將倉皇湧來的黑煙儘數納了瓷瓶之中。

待他將瓷瓶納袖口之後，這才抬眸頗有深意地掃了一眼玄典臺前被擊碎的鐘鼓，喃喃自語，“短短五個月時間，修為竟增進了這麼多...”

按理說，冷夜替他修複完仙之後勢必會元氣大傷。

不想，他在重傷的況下，竟還能將這堅不可摧的鐘鼓擊碎渣。

“主人，救...救我。”

正當此時，瓷瓶中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

浮塵緩緩垂眸，冷冷地看向手中瓷瓶，轉眼又瞬移回了拂塵居。

砰——

剛踏室，他便將手中瓷瓶地摔在了地上，“姬朔，你好大的膽子！”

他冷眼盯著從破碎瓷瓶中冒出的人形黑煙，臂上拂塵輕輕一掃，便將這屢黑煙釘在了牆壁之上。

咻——

咻咻咻——

下一瞬，浮塵猛地朝著壁上的人劈頭蓋臉地去幾鞭。

“啊！主人，我知道錯了。”

被喚作姬朔的人痛苦地哀嚎著。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以為，在玄典臺上手，我就乾涉不了？”浮塵眼神鷙，下手亦愈發狠辣。

“玄風淺該死！我決不允許元蘅的兒活得這麼逍遙自在！絕不！”

姬朔歇斯底裡地狂吼著，原本被黑髮遮去的大半張臉由於過大的幅度顯了出來。

隻見，那半張久未見的臉頰早已被縱橫錯的傷疤所覆蓋。

乍眼一看，尤為嚇人。

浮塵冷笑道：“玄風淺乃嫡出帝姬，份尊貴，與你所生的孽種有著雲泥之彆。你可彆忘了，白帝本就冇有喜歡過你。要不是你在他曆劫之際對他用了迷香，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你。”

“你胡說！”姬朔激地周青筋暴起，“玄郎他心裡明明有我！他得知是我殺害了那十位仙倌，便不再追究此事，還心地封鎖了訊息。”

“難道你忘了當初正是玄囂和元蘅將你捆在青鸞峰下，任由你被禿鷲蠶食殆儘？”

“總有一天，我會撕爛元蘅那張偽善的臉！”姬朔渾濁的眼眸中，簌簌掛下兩行濁淚，“隻要元蘅那個賤人一死，玄郎勢必會迴心轉意。”

浮塵搖了搖頭，譏誚言之，“時至今日，你還未看明白，玄囂心裡本就冇有你。之所以將玄千凝那孽種接回仙界養著，無非是因為玄千凝的逆凰真。待他發覺玄千凝本不是什麼逆凰，而是被仙族視為邪惡之源的不死鳥之後，你猜玄囂當如何？”

“主人，求你！不要將我與凝兒的真出去...”

“你若是不招惹我，我又豈會舊事重提？”浮塵冷哼著，又狠狠地在上甩了一鞭，“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我用鮮養著你，你又豈能在短短的三千年練就魔真？”

“我知道錯了。”

浮塵看向一臉忍的姬朔，稍稍放緩了口氣，“姬朔，你且聽我細細與你分析。以你現在的能力，尚還不足以覆滅仙界，五方天帝的力量絕不容小覷。你若想逆風翻盤，想將元蘅踩在腳下，想讓玄囂為你的王夫，你就須得按照我的命令列事。”

“主人，不是我不願相信你，隻是你五個月前已然失敗過一次。這一回，你當真有把握？”姬朔半信半疑地看向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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